第154章 爭吵
休息室里。
高瑤和盛川坐在一起,盛肆坐在他們對面。
房間里的氣氛詭異的安靜,三個人的氛圍也不像是家人,更像是對立的兩個陣營等著談判。
「媽,你要說什麼。」盛肆看向高瑤。
高瑤冷冷地盯著盛肆:「我要說的很簡單,我要你和白若微離婚。」
「重複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盛肆眼眸里染上了幾分煩躁。
「白若微那個丫頭到底哪好?」高瑤有些生氣地看著盛肆,「這些年你被白若微害得還不夠嗎?」
「若微害我?」盛肆挑眉。
高瑤說得義正詞嚴:「不是嗎!要不是白若微,你會被降職?要不是白若微,你當初就已經出國留學。如今你就是在盛世國際的本部,而不是窩在這個西南分佈半死不活。」
盛肆垂眸:「留在國內讀書是我自己的選擇。」
「你的選擇都是以白若微為原則和前提?」高瑤抬高了音量。
盛肆不想和高瑤爭執這個,他心裡只有一個疑問:「你為什麼非要我和若微離婚?」
「不是我非要你們離婚,而是那個白若微不是有和你離婚的心?」高瑤把髒水直接潑在了白若微的身上。
「白若微家和我們盛家從始至終都不是一路人,你要找的另一半,不應該成為你路上的絆腳石。」盛川在一邊唱著白臉。
盛肆不被這幾句話所觸動,「婚姻不是交易,是陪伴。」
「白若微陪伴你什麼了?你們結婚五年,連一個孩子都沒有,你在這兒和我談陪伴?」高瑤說著,勾起嘴角,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盛肆低下了眼眸,輕聲說:「我和若微,遲早會有孩子。」
高瑤冷哼一聲:「遲早?」
盛川又道:「盛肆,趕緊和白若微趕緊離婚,我們不會害你。」
這句頗有道德綁架的意思。
「不會害我?」盛肆冷笑一聲,「你傷害若微,不是害我?」
盛川聞言,不懂盛肆在說什麼。
盛肆把眸子看向高瑤,「若微抄襲,是你讓人造謠的。」
都不是質問,而是直接把事實擺出來。
高瑤沒有否認,「是我做的,怎麼了?」
盛肆聞言,眸色深邃:「我說過,若微是我的底線,你不該傷害她。」
高瑤輕輕哼了一聲,「你一天不和白若微離婚,我就會一直針對白若微。我要讓你知道,白若微就是因為你,才受到這麼多傷害和非議。」
她的語氣里充滿了威脅和逼迫。
盛肆眉心狠狠一跳,眼中閃著明顯的火光,他瞪著高瑤道:「沒有下一次。」
高瑤毫不示弱:「你可以試試有沒有下一次。」
盛肆眼裡第一次有了狠勁兒。
盛川一看,繼續出來唱白臉:「盛肆,聽話,我們都是為了你好。」
「聽話?」盛肆輕笑一聲,這是他最不喜歡聽的兩個字。
「從小到大,除了出國留學和若微結婚這兩件事,我還不夠聽你們的話?」盛肆抬起了眼眸,直直地盯著盛川和高瑤。
「你其他事都聽我們的,憑什麼這兩件事就不聽?」高瑤反而責怪盛肆。
「在你們眼裡,我就應該事事都聽你們的?」盛肆語氣幾分寒冷,眼神一絲凜冽。
「不應該嗎!」高瑤瞪著盛肆低吼了一聲,「如果小山還在,你以為我會管你?」
盛肆聞言,眼底閃過轉瞬即逝的哀傷。
「我在你們眼裡到底是什麼?」盛肆看著盛川和高瑤,言語里透著一抹傷痛。
他知道因為自己害死了盛山,所以他才想用自己一生去彌補盛川和高瑤。
因而從小到大,盛肆對高瑤和盛川言聽計從,
但是,他儘力去做一個乖孩子,可是結果得到的是什麼?
盛川的冷漠,高瑤對他人生的掌控。
他在盛川和高瑤的眼裡,到底是盛肆他自己,還只是盛山的替代品?
盛川和高瑤聽見盛山這個問題,顯然是愕然了一瞬,二人對視了一眼,不知怎麼回答。
盛山見盛川和高瑤不說話,於是徑自開口。
「我在你們眼裡是大哥的替代品,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盛肆一字一句,像是想把自己這麼多年壓抑的、不滿的情緒爆發出來。
「我知道因為我,大哥才去世,所以我一直都在儘力彌補。」說著,盛肆自嘲一般地扯了扯嘴角,「但好像不論我做什麼,在你們眼裡都是錯。」
「彌補?」高瑤瞪著盛肆,紅了眼睛,「你以為可以彌補?」
「我知道做什麼都不能彌補。」盛肆深呼吸以口氣,「但是我儘力想讓你們不沉浸在大哥去世的悲痛里。」
斯人已逝,怎麼都不可能彌補一條逝去的生命。
但是盛肆只想儘力去彌補,自己對盛川和高瑤所造成的傷痛。
可是,不論他怎麼做,都是徒勞。
「呵,悲痛?」高瑤勾起嘴角,冷哼了一聲。
「只要看見你的臉,我就會想起小山去世的那天!」高瑤看著盛肆的眼眸都寒冷了起來,甚至透著一絲恨意。
「你能怎麼讓我不悲痛?」高瑤狠狠瞪著盛肆。
盛肆聽著,低下了眸子,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落寞。
盛川看著情緒有些激動的高瑤,側過頭輕聲對著她道:「好了,別說了。」
高瑤靠在盛川肩膀上,掩面輕輕哭泣了起來。
盛肆聽著高瑤的哭聲,心裡一緊,好像被什麼捏住,讓他喘不過氣。
也許,對於高瑤來說,只有他死,才能徹底撫平高瑤心裡的痛。
「我還以為我們家就已經都偏心了,沒想到你們更偏心!」白若微氣呼呼地推開了休息室的門,大步走進去
盛肆三人聞言,都齊刷刷都看向了門口。
「若微?」盛肆驚愕地望著白若微,緩緩起身。
白若微對著盛肆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她眼裡閃過對盛肆的心疼。
剛才盛肆和盛川、高瑤說得的話,她一字不漏地都聽見了。
她完全不能理解,父母怎麼可以對自己的孩子說出這麼恨的話?
比白永成對她說過的話還要狠毒!
「你怎麼來了?」高瑤擦去角的淚水,嫌棄又厭惡的看向白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