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愛?
盛肆早上是被陽光閃著眼睛醒來的。
意識還很混沌,他覺得自己手臂被什麼壓著。
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見懷裡的白若微,他猛然驚醒。
他們兩個人什麼時候抱在一起的?
回過神,盛肆注視著在自己懷裡宛若一隻乖巧小貓咪的白若微,目光柔軟了起來。
可是看見白若微眼角竟然掛著淚珠,他的心狠狠一沉。
她做噩夢了?
盛肆心裡彷彿被一扯,有些疼。
他抬起手,想要擦掉白若微的淚珠,而後又看見白若微的嘴唇喃喃動著,好似在說些什麼。
盛肆困惑,慢慢湊近白若微,想要聽白若微在說什麼。
忽然,白若微動了動身子。
盛肆眼神獃滯了一下,立刻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他全然忘記自己和白若微此時靠得有多麼近。
「唔...」白若微咿唔了一聲。
她想伸展一下,但是她覺得有什麼重重的東西壓在了自己的腰上,還有溫溫的氣流噴在自己臉上。
白若微眼皮動了動,在疑惑中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睛的一剎那,白若微驚呆了,大腦也瞬間清醒!但是她不敢呼吸了!
盛肆的睡顏怎麼會離自己這麼近?
他們的呼吸交織在一起,都快親在一起了!
白若微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心跳快得有些可怕!
她努力壓著自己的狂跳的心,輕輕地拉開盛肆放在自己腰間的手,生怕把盛肆給吵醒。
昨天兩個人還說著要離婚,今天就同床共枕,還抱在一起?
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白若微謹慎著,可她剛碰到盛肆手。
盛肆便假裝剛醒,睡意朦朧地問:「你在幹什麼?」
他的嗓音帶著一絲沙啞和低沉,說不出的性感。
白若微愣了一下神,眨巴兩下眼睛后,壯著膽子,微微抬起下顎看看盛肆,直接反客為主:「應該我是問你!抱著我幹什麼?」
盛肆故作茫然地看了一眼自己還搭在白若微腰上的手,淡淡道:「是你先鑽進我懷裡。」
他一本正經地胡編亂造。
白若微臉蛋泛紅,她當然不信盛肆的鬼話,追問:「你胡說!證據呢?」
盛肆動了動被白若微壓在脖子下面的手,眼眸里閃過一抹笑:「你睡在我胳膊上,這個就是證據。」
白若微被盛肆這話堵得一陣啞然。
盛肆看白若微吃癟說不出話的樣子,心情大好,他和白若微似乎很久沒有這麼說話了。
白若微臉蛋氣得粉撲撲的,她知道自己「理虧」,便沒有再和盛肆說話,從床上起來。
盛肆看著白若微的背影,輕聲問:「你昨晚做噩夢了?」
白若微的身子忽然僵住,她腦海里頓時閃過昨夜夢境里,那些曾經自己義無反顧追逐盛肆,卻得不到回應的畫面。
她呼吸一滯,而後很快調整了情緒。
「沒有。」留下兩個字,白若微走進衛生間洗漱,
盛肆注視著白若微的背影,眼神複雜了起來。
二人洗漱過後,白若微收拾收拾就準備出門。
「你去哪兒?」盛肆視線追著白若微問。
白若微再玄關處換著鞋子,「我去哪兒還要向你彙報嗎?」
「我要知道你去的地方是否安全。」盛肆說。
「我們社會的治安,還沒有差到危險的地步吧?」白若微嗤了句。
盛肆眼神嚴厲地盯著白若微。
白若微無奈地癟癟嘴:「我去找之簡。」
「具體位置。」盛肆又道。
白若微沒了耐心,抬頭對上盛肆平靜的眼眸,沒好氣地回答著:「沒有具體位置,我們又不是只在一個地方待。」
盛肆聞言,覺得有些道理。
白若微沒有再理會盛肆,拿起鞋柜上的包,準備開門出去。
盛肆的聲音又在背後響起:「晚上六點之前回來。」
白若微一陣無語:「這麼早回來做什麼?」
「你是有夫之婦,難道還要晚歸?」盛肆說。
白若微直接懟了一句:「你從來沒有把我當成過是你的妻子,我們的婚姻有名無實,所以本質上我和單身沒區別。」
她巧舌如簧。
盛肆眉頭挑了挑,他倒忘記,白若微這張嘴能說得很。
他想了想,退了一步道:「今晚必須回來,否則後果自負。」
白若微抿抿唇,沒有應聲,開門離開。
等到白若微離開,盛肆還是不太放心,拿起手機給郭政打了電話。
「盛總,怎麼了?」
「今天你不用去公司。」盛肆開門見山。
郭政驚喜地眼睛都亮了:「盛總是要給我放假嗎?」
「去跟著白若微,每隔一個小時給我彙報,她在什麼地方,和什麼人在一起,吃了什麼東西。」盛肆沒有起伏地吩咐著,就像一個機器人一樣。
郭政聽得眼角直抽抽,他到底是助理,還是偵探?
「是,盛總。」郭政欲哭無淚地回答,他還不如去公司。
掛斷電話,盛肆盯著電腦屏幕陷入了沉思。
他在家辦公不就是為了和白若微待在一起,照顧她,免得她再因為貧血暈倒。
結果現在白若微往外跑,根本不想和他待在一個空間。仟韆仦哾
這樣不行。
——
咖啡廳。
白若微剛點一杯黑咖啡,就被陸之簡制止。
「點你自己喜歡喝的。」陸之簡嚴肅地說。
因為盛肆喜歡黑咖啡,白若微也就每次都點黑咖啡,久而久之就成了習慣。
儘管她一直都沒有適應這個味道,但是為了等兩杯相同的黑咖啡端上來的時候,她可以欣喜地說著自己和盛肆是天生一對,連口味都一樣。
白若微恍然一瞬,而後懊惱似的扶額,搖著頭道:「哎,習慣真可怕。」
嘆了一口氣后,白若微換了一杯:「那我要焦糖瑪奇朵吧。」
「說說,和盛肆離婚的事情怎麼樣了。」陸之簡詢問。
白若微注視著陸之簡,慢慢說著昨天發生的一切。
聽完白若微的講述,陸之簡好看的眉毛緊緊擰在一起。
「盛肆吃錯藥了?他不是一直不待見你,覺得你是因為盛家的權勢才嫁給他。」陸之簡滿眼疑問地看著白若微,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你主動提離婚,他還不願意?」
白若微鬱悶地單手拖著下顎,另一手拿著勺子在杯子里打圈:「別說你覺得盛肆吃錯藥,我也覺得他吃錯藥了。」
陸之簡深呼吸了一口氣,正視著白若微:「你現在不愛盛肆了吧?」
愛?
白若微心裡「咯噔」一下。
她不知道怎麼回答,自己對盛肆這麼多年的感情,怎麼可能說不愛就不愛了?
白若微覺得,自己現在對盛肆更多的是想遠離。
有時候,愛也不是非要在一起,不是嗎?
陸之簡見白若微沒說話,心裡也大概猜到了,她又問:「你現在還能順利離婚嗎?」
「離不了婚,那就遠離他咯。」白若微低頭看著咖啡杯里的一圈一圈的漣漪,說得堅定。
「盛肆不也拿白家威脅你,不讓你走。」陸之簡擔憂地看著白若微。
「我才不信他會真的不顧工作一直留在家。」白若微抬起頭,看著陸之簡,「我白天出來,晚上回去。再不濟,我就想一些讓他討厭我的辦法,他厭惡我了,應該就會讓我走了吧?」
她美好地幻想著。
讓一個人喜歡你,可能很難。
但是,讓一個人討厭你,不是很簡單的事情么?
陸之簡若有所思地點頭,「那你想好白天出來幹什麼嗎?」
「租一個安靜的地方,繼續寫歌呀。」白若微目光溫柔地看向窗外,思緒似乎飄遠。
忽然,一道尖銳的聲音從陸之簡和白若微身側響起。
「白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