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牙齒全都拔光
如果她是只刺蝟,他就把她的利刺全都拔光,看她還怎麼倔?
他從旁邊的刑具架上,抽出了一把鉗子。
「你的牙尖嘴利,我非常的討厭。你說我應該拔掉你幾顆牙,才能解氣?一顆、兩顆,還是乾脆全都拔光?」
這下子,她再也無法鎮靜了,上下牙齒咯咯的打戰。
極度的恐懼滲透了她的每一個細胞。
他是修羅魔王,所有的魔鬼之首,手段狠辣,殺伐果斷。
她恐怕是要死在這裡了,再一次的死在他的手裡。
她開始拚命的掙扎,用力的扯動鐵鐐,想要扯斷它們,掙脫出來。
鐵鐐磨破了她的皮膚,鮮血流溢出來,那樣的濃艷,那樣的刺眼。
榮皓辰的眼睛彷彿被刺傷了,下意識的撇開了頭。
「怕了,就趕緊坦白,或許我會放你一馬。」
「我沒有什麼可說的,除非你想聽我胡編亂造的謊話。」她並沒有停止掙扎,即便痛的要命,但總比坐以待斃要強。
榮皓辰深黑色的冰眸閃動了下。
該死的、討厭的、天生反骨的女人!
死到臨頭都不肯交代!
他揚起一個手刀,朝她的後頸劈去,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醒的。
四周昏昏暗暗的。
她依然在地下室里,只是沒有被鐵鐐鎖著了,受傷的手腳纏著紗布。
她慌忙舔了下自己的牙齒,全都還在。
榮皓辰就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死死的瞪著她,眼神陰鬱而冰寒。
這張和景曉言極為相似的臉,也算是一件藝術品了,他不想毀了她,但也不會放過她。
「交代清楚,你就可以走了,否則別指望能出去見到太陽。」
她像只蝸牛蜷縮成了一團,像是想要把自己藏起來,「你到底讓我交代什麼呀,我真的是伊若初,你這麼厲害,可以去查的呀。」
一道緋色鑽進了他的眉間,他身體的寒意在迅速向外擴散,整個地下室的溫度似乎陡然降到了零度以下,猶如冰窖一般的寒冷。
她的血液逐漸被凍結,手腳僵硬而冰涼,她朝排氣孔靠了靠,努力的想要從它微小的縫隙里尋求一絲外面的暖意,但吹進來的只有更加冰冷的風。
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向她,大手一伸,抓住她的胳膊,猛力的將她提了起來,像猛虎擒著虛弱的小兔子一般,重重的摔到了地板上。
「你想要耗下去,我奉陪到底。」
她鼓起了所有的勇氣,抬起頭,用著一對受傷的眸子直視著他,「我有做過一件對不起茗言的事嗎?」
榮皓辰咬住了牙關,嘴角的肌肉綳得緊緊的,像是努力想要壓制某種即將失控的情緒。
深吸一口氣,他從抽屜里拿出了一疊照片,暴怒的朝她砸去。
照片紛紛揚揚的散落在地上。
她抓起一張,瞅了一眼,心裡頓時全都明白了。
那個該死的私家偵探,真夠狡猾的,竟然還藏了一手。
難怪榮皓辰如此的反常、暴戾。
她所有的神經都緊張了起來,像綳到了極限的琴弦,快要斷裂了,但臉上還竭力維持著鎮定。
不冷靜,就會死得更快。
「你把我關起來,興師問罪,就是為了這個?我跟朋友在一起相處,也有錯嗎?」
她的平靜倒讓榮皓辰有幾分驚訝。
這個女人的心理素質比他想象中要強大的多,難道經過特殊的訓練?
「只是普通朋友嗎?」
「不是,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她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神情坦然不迫。
他走到吧台前,倒了一杯威士忌,加了幾塊冰,然後走了過來,捏住了她的下巴。
雖然他力道並不大,但她還是感覺下巴要被捏碎了,好痛。
「凱斯又是誰?」他的聲音極低,像是把這幾個字咬碎了才吐出來的。
她嗤了一聲,反問一句,「你不是一向最討厭廢話嗎?怎麼還要浪費時間,問這種廢話?」
這話充滿了不怕死的挑釁,再次惹火了他。
他手指一緊,撬開她的下巴,把一大口威士忌灌了進去。
濃烈的酒精灼燒了她的喉嚨,嗆得她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得眼淚嘩嘩的往下流。
他的臉上沒有一點憐惜之色,只有冷酷和暴怒。
「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她的喉頭火辣辣的,咽了好幾下口水,才緩解了一些,聲音也變得沙啞了。
「他就是凱斯呀。」
「他不是你該死的男朋友嗎?」他的聲音忽然就拔高了,「男朋友」三個字讓他壓抑的情緒瞬間失控,猶如埋在火山下蠢蠢欲動的岩漿,猛烈的爆發出來。
隨著他的聲音落地,一記重拳,狠狠的擊打在茶几上。
「砰」的一聲巨響,茶几上的玻璃出現了猙獰的雪花裂紋。
她像一隻受驚的兔子,從地上跳了起來,跑到了大門前,彷彿這一拳砸在了自己的腦袋上,「其實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我們之所以在外面裝成情侶的樣子,都是為了孩子,不想讓別人覺得他們有一個混亂的家庭。」
這話就像一塊冷凝劑,丟進了榮皓辰正在噴發的火山口,讓滾滾的熔岩稍微平靜了一些,「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景曉言的喉嚨還在難受,說起話來都在隱隱作痛,「我要喝水。」m.
「自己去冰箱拿。」他沒好氣的甩了一句,重新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
她快速的跑到冰箱前,從裡面拿出了一瓶冰凍礦泉水,又快速的跑回到了門前,這裡是離他最遠的距離,至少在心理上能給她一點安全感。
喝了幾口冰水之後,喉嚨舒服多了,發脹發熱的腦子也比之前冷靜了許多。
如果她說自己不知道凱斯的身份,榮皓辰肯定不會相信,還不如老老實實的交代,沒準能打消他的顧慮。
「我知道,凱斯是他的英文名,他的中文名叫陸以鈞,是陸氏的少東。不過,他是誰對我來說,都不重要,如果是真正的朋友,還需要在乎金錢名利和地位身份嗎?」
榮皓辰晃動了一下手中的酒杯,「你有沒有跟他睡過?」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漫不經心,彷彿只是隨口一問,但隱藏在背後的殺機,卻足以掀起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