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弄巧成拙
吸血的蟲子有很多。
蜱蟲生長在野外,除非被寵物帶回家,否則基本不會在房子里出現,更別替五星級酒店了。
榮美瑜竟然第一反應就是蜱蟲,是不是太奇怪了?
她保持著靜默,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榮美瑜肯定不知道她在旁邊,以為只有許婉晴一個人。
許婉晴哭得是凄凄慘慘戚戚,「媽咪,我還這麼年輕,我不想死啊,嗚……」
「乖寶貝,你別怕,趕緊讓表哥送你去醫院,我馬上來找你。」榮美瑜的聲音顫抖的傳來。
雖然看不到她的臉,但景曉言可以想象得出她有多麼的緊張。
通話結束之後,她就把榮皓辰叫了進來,給他看許婉晴脖子處的蜱蟲。
被蜱蟲咬住了,必須上醫院挖出來,絕對不能自行拔除。
「自作自受。」榮皓辰低哼一聲,叫來黑衣人送她去醫院。
等她離開之後,景曉言微微一笑:「剛才她給你姑姑打電話了,你姑姑可真厲害,她一說被吸血的蟲子咬了,你姑姑就問是不是蜱蟲。一般人首先想到的應該是蚊子、跳蚤吧?蜱蟲這種東西,很多人都沒見過,要不是我家的狗被咬過,我到今天都不會知道蜱蟲長什麼樣子呢。」
她刻意用著漫不經心的語氣,彷彿只是隨口一說。
榮皓辰聳了聳肩,「她是學生物的,知道蜱蟲很正常。」
他神色淡淡的,顯然沒有想太多。
她撇撇嘴。
榮美瑜是他的親姑姑,對他和藹可親,疼愛有加,他怎麼可能懷疑到她的頭上去呢?
就算真是她做得,他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外人大義滅親,肯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很晚了,先睡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經理已經給她換了房間,她假裝打了個哈欠,不待他回應,就轉身離開了。
酒店的房間是隔音的,他們也沒有鬧出太大的動靜,其他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許婉晴去到醫院之後,醫生替她把蜱蟲挖了出來,又清理了一下傷口,避免感染。
榮美瑜一口老血湧上心頭,差點暈死過去。
她原本以為自己設計的十分巧妙,豈料,小賤人沒有中招,反倒讓女兒遭了罪。
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婉晴,你以後絕對不準再做這麼衝動的事情了,你要學得聰明一點,不管想要做什麼,都不能髒了自己的手。」
許婉晴撇撇嘴,「你下午的時候要是幫我出了這口惡氣,我就不會衝動了。」
榮美瑜虛戳了下她的額頭,「你表哥那麼生氣,我要再去鬧一通,豈不是火上澆油?」
她之所以裝出一副和和氣氣的模樣,就是要麻痹他們,這樣小賤人的意外就不會懷疑到她的頭上了。
哪裡想到女兒會弄巧成拙?
從醫院出來,她就直接帶女兒回家了。她還需要密切觀察,排除感染蜱蟲病的可能。
……
景曉言沐浴之後,就給陸以鈞發了信息,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陸以鈞立刻就過來了。
「你有沒有被咬到?」
景曉言搖搖頭,嘴角帶著一絲冷笑,「我命大,不會這麼輕易就被害死的。」
陸以鈞茶褐色的眸子里閃過了一道陰鷙的寒光,「這件事要不是許婉晴做的,就是孫靜珊做的。」
景曉言走到酒櫃前,倒了兩杯零度雞尾酒,一杯遞給他,「其實我在懷疑一個人?」
「誰?」陸以鈞挑眉。
「榮美瑜。」景曉言把那通電話的事告訴了他,「我原本完全沒有想到她的身上,但這通電話,讓我起了疑心,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陸以鈞拍了拍她的肩,「防人之心不可無,榮美瑜本來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她小啜了一口酒,低低的說:「榮老夫人就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像掌上明珠一樣的寵著,竟然會讓她嫁進許家當續弦,也是挺奇怪的。」
陸以鈞晃動了一下手中的酒杯,紅色的液體輕輕漾動,猶如血液一般,「雖然是上一代的事,但我也知道一些。許家的原配夫人還在世的時候,榮美瑜就纏上了許伯父,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手段,和許伯父發生關係,還懷了孕。這事可謂當年豪門裡的一大丑聞。沒過多久,許夫人就被人綁架了,並在一場離奇的大火中身亡,榮許兩家的長輩,為了家族的名譽,逼許伯父娶了榮美瑜。那個時候許哲彥只有五歲。」
景曉言唏噓不已,「真沒想到,她還是小三上位,那位原配夫人死的蹊蹺呀。」
「當年綁架她的人也一起被燒死了,可謂死無對證。」
陸以鈞聳了聳肩,把聲音微微放低了,「你知道為什麼榮美瑜只生了許婉晴一個,就沒再生了嗎?」
「為什麼?」景曉言眨了眨眼,對豪門世家的狗血劇情,很有幾分好奇。
陸以鈞喝了一口酒,才繼續說道:「我聽說,在和榮美瑜結婚的第二天,許伯父就把自己給結紮了,所以榮美瑜就再也不能生了。」
秦曉言倒吸了口氣,一個男人把自己結紮了,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氣呀。
「這麼說來,大哥的父親還是很愛他母親的。」
陸以鈞笑了笑,「當年的許夫人可是東方第一美人,絕代風華,無數豪門公子都對她傾心一片。許伯父怎麼可能不愛她呢?」
景曉言沉重的嘆了口氣,「這就叫自古紅顏多薄命。」
頓了下,她把語氣一轉,「上一代的事,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聽我爸說的。」陸以鈞輕描淡寫的說著,摟住了她的肩,「無論這件事跟她有沒有關係,你都要防著她一點。她跟許哲彥一直在暗中較勁,你跟許哲彥拜了把子,就等於站在了她的對立面。」
景曉言鬱悶,「反正我就是各種躺槍,他們不敢攻擊正主,就只能拿我這種小嘍啰出氣。」
陸以鈞撫了撫她的頭,臉上有了幾分凝重,「豪門都是表面和諧,實則暗潮洶湧,從你五年前嫁給榮皓辰開始,就註定要捲入這些漩渦中,無法再過上平靜的生活。」
想到五年前的悲劇,景曉言的眼底就燃起了仇恨的怒火,「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當年想要殺我的人,很可能還有孫靜珊的父親。」
陸以鈞的眸色加深了,「其實我也查到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