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娘們欠拱
西北城,峽省省會。
白天,西北城烈日當空,火辣的陽光炙烤得空氣膨脹起來,本應該是熱鬧的城市,此時卻死氣沉沉,混凝土也灼熱得燙腳。
馬路上看不到幾個行走的路人。但在西北城的邊緣,一位穿著黑色窄帶背心、藍色棉質大褲衩,踩著白色的限量版nikeairforce鞋子的年輕人,卻無比抖擻精神的邁著寬步。
年輕人似乎並不害怕毒辣的驕陽,大步走著,不時還聳動鼓鼓攘攘的雙肩包。
「唉!好久沒來西北城,四娘的生意似乎蕭條了許多。」林一凡雙手搭在額前,遮擋住四處折射的陽光,目光穿過已經過於發燙而扭曲的空氣。
一座茅舍呈現在林一凡的眸子里,和他身後那些高達數十層的大廈相比,竹制的低矮茅舍愧疚得抬不起頭來。
竹舍門口,一位豐盈得恰到好處的女人正忙碌著,小心翼翼的用水瓢給豆腐捅倒入滷水。
「四娘!」林一凡離女人十米時喊了一嗓子。
女人抬頭,風塵氣十足,閃爍著勾人目光的眸子照了林一凡一眼,沒有言語,亦沒有表情,復而低下了頭,忙著手中的活計。
林一凡微笑如水:「喲!四娘,三年不見,漂亮好多?」
「你可真不錯,要說這西北城的太陽毒啊,可就是熏不黑你雪白的皮膚,還有你的……,嘻嘻。」林一凡略帶風騷且貪婪的望著四娘。
四娘轉了個,對向林一凡,依舊不說話。
林一凡討了個沒趣,自顧自的邁進了竹舍,外部雖然不咋地,可裡面被四娘布置得別有一番風味。
整齊乾淨,粉紅的牆紙還是有些小女兒氣息,林一凡曾經在無數猩紅的屍體上跨過,刺激的生活過多了,倒有些嚮往這種溫馨。
林一凡無奈的搖了搖頭,也許溫馨的生活於他如奢侈品一樣,高不可攀,他自嘲般的聳了聳肩膀,掀開了內室的隔簾,輕輕的喚道:「小雨。」
小雨是個柔弱的女孩,從精緻的外貌便能看出來,消瘦得讓人心疼,屋子裡面雖然開著轟轟響的二手空調,將溫度拉的極低,她依然穿著單薄的裙子睡在躺椅上。
「嗯?」小雨恍惚聽見有人喊著自己的名字,睜開了眼睛,純潔的眸子黑白分明,慵懶的瞧著林一凡,頓時眸子里劃過一絲驚喜,也摻雜了一分遲疑:「陽師兄?」
「是我。」林一凡記得前往非洲的時候,小雨很調皮,總是喜歡捉弄自己,蒙住自己的眼睛,問:「猜猜我是誰?」
每到這個時候,林一凡總是猜不對:「小芳、阿結、還是師父?」
其實他怎麼會猜不到呢?小雨的手不同於一般的女生,柔軟得像白雲,被風吹一吹便會變幻形狀,遮在自己眼睛上時溫軟滾燙,並且帶股子桂花般幽芳。
只是短短几年,便成了現在這番模樣,四肢無力的耷拉著,只能癱坐在躺椅上,用眼神和自己對話。
林一凡的心很疼,似乎被有力手握住心房,窒息得臉龐麻木:「小雨,你恨師父嗎?」
小雨因為違反了門規,而被師父給震斷了手腳。
她艱難的搖著腦袋:「不恨!」
「恨也沒用,師父他老人家死了。」林一凡的聲音格外低沉。
「死了?」小雨的眼眶發紅,晶瑩的珍珠眼角打著轉:「死了?」
「嗯!被歹人害死,師父讓我給十位師兄,包括你這位師妹道歉!這是他老人家的遺願之一。」林一凡再次彎著腰,給小雨鞠了一躬:「對不起。」
小雨心中不忍,想要動彈,偏偏動彈不得,只能焦急的喊道:「別,別,陽師兄,你和師傅都對我很好的,真的很好,要不是你們,我早就死了。」
「呸!好個屁!」四娘揮開了門帘,兇巴巴的走進來,手裡的水瓢指著林一凡:「妹妹,要不是他那個老不死的混蛋師父,你能成這樣?三年前幹了啥?你不就是用巫術懲罰了要侵犯我的色狼嗎?對自己徒弟至於這麼兇狠?」
林一凡咬緊了嘴唇,他平常並不反感罵自己師父是混蛋,他也一直這麼稱呼師父,不過人都死了,也沒必要羞辱。
「四娘,過去的都過去了。」
「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問你,我妹子的手腳怎麼辦?年紀輕輕的,已經成了這幅樣子?怎麼找婆家?」四娘說話很潑辣,心地其實很好。
林一凡從牙縫裡面擠出話:「我最近剛開始學習醫術,等我醫術大成,便能夠治好小雨的手腳。」
「醫術大成?你師父那個混蛋學習醫術多少年了?大成了嗎?你無非是拖延,等,等,等,你們男人都是這幅鬼樣子,等你大成?小雨妹子頭髮都白了!」
林一凡學習的醫術並不是傳統的中醫,而是另外一種屬於中醫分支的一脈。這脈醫術修鍊級難,並且不怎麼為世人所接受。即使是林一凡的師父也僅僅能說是略有小成。
「別嚷嚷了!」林一凡終於發火了,一字一頓的說道:「三年時間,如果不成,我……娶……她!」
四娘被林一凡一吼,話語頓了頓,又叉著腰,冷笑著;「林一凡,都傳說你吐口唾沫是個釘,我四娘服你,別給我忘記嘍。」
想了想,四娘又補充道:「雖然我覺得你並配不上小雨。」
小雨聽到林一凡要娶自己,已經是霞飛雙頰,又聽了四娘的話,連忙擺手:「四娘,沒有的事,師兄很優秀的,我配不上他。」
「妹子,你傻啊,別讓這傢伙尾巴翹起來了。」四娘埋怨著小雨。
小雨吐了吐舌頭,害羞得低下頭。
林一凡也沒閑著,拉開了背包,掏出兩沓整齊的紅票子,輕輕的擱在桌子上:「上次給你們的錢不知道花完了沒,這是我身上最後的家當了。」
四娘舔了舔紅潤的嘴唇,望著紅票子,不屑道:「怎麼?非洲殺了那麼多人,就拿了這點?」
「其餘的已經給部落了,就剩這麼點,不過放心,我會在西北城住下來,念大學,日後掙錢養著你們。」上大學是林一凡師父留下的第二個遺願。
「嚯嚯嚯!」四娘嘴巴笑成了O字形,肩膀打著顫:「笑死我了,笑死我了,就你這武師一樣的傢伙也念大學?念大學的那都是天之驕子,你呢?初三都沒念完吧?」
「上成人教育不行嗎?」被四娘一揭穿,林一凡也覺得羞愧,拿出了成人教育這塊擋箭牌。
成人教育幾乎不用分數,給錢就能上,但文憑的含金量確實很低,只是林一凡只是去體驗一下大學的氛圍,至於文憑不文憑倒不看重。
四娘再次花枝亂顫:「咯咯咯,對,對,你這智商只能上那種野雞大學。」
雖然不同意四娘的觀點,但小雨也忍不住咬著嘴唇笑起來,如並排的薰衣草一般精緻。
「哼哼!四娘,你這多少年不收拾,挺上臉啊,」林一凡口出惡語,眼睛貪婪的望著四娘,緩緩的活動著脖子。
第一次林一凡見四娘,是剛在非洲的殺手組織訓練了一年,回來給小雨送錢。
當時的林一凡經過365天的魔鬼式訓練,魁梧的身軀瀰漫著濃郁的雄性荷爾蒙,深的四娘的喜歡。
四娘用成熟的身體引誘著林一凡,肆意的風韻挑逗林一凡每一根神經。
那個時候林一凡是個雛鳥,被撩撥得幾乎無地自容,落荒而逃。
如今習慣在酒吧獵艷的林一凡,自詡經驗老道,這一次過來也要挑戰挑戰四娘,報當日的一箭之仇。
「哼哼,老娘是癢了,缺男人唄?咋啦,要試試?你下面毛長齊了嗎?」四娘肆無忌憚的說道,用三年前的眼光瞧著面前這位身材高大的男人。
言語上刺激還不夠,四娘緩緩的扭到林一凡的面前,修長的手臂彎住他的脖子,表面緩緩磨過林一凡的大臂,挑逗意味濃烈。
「來呀,男人,嘗嘗你四娘的味道?敢嘛?」四娘骨子裡騷得可以,卻只對上眼的男人騷。
如林一凡這般強壯堅實、散發著原始蠻荒氣息的男人,更是值得任何女人發騷。
林一凡的眼神中瞬過一絲陰鷙,瞧向小雨:「四娘這些年是不是都吃素啊?這見不得紅燒肉的面?」
小雨嗤笑著:「肉沒嘗過,倒是有幾個不長眼的蒼蠅,吃四娘的做的豆腐不夠,還想著嘗嘗四娘的真豆腐,都被四娘罵了回去。」
「很好!」林一凡咬牙切齒:「我先拱了這娘們,再談怎麼回抽那些不長眼的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