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探底
「小子，我告訴你，你別囂張，別讓我捉住機會，否則，我一定會扒了你的皮，讓你在地下求饒不可！我發誓！」雷躍依舊嘴硬，他沒有看到秦天動手的利索勁，可是，雷五看到了。
這個蠢小子……雷五在心裡暗罵，他現在還在人家手裡呢，要是惹怒了可怎麼好？
果然，秦天的瞳孔猛然一收，嘴唇邊的笑意卻是放得更大，他的手下用力，雷躍覺得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似乎骨頭都快被壓碎了。
他想再罵幾聲，卻說不出話來。
「雷少這點不好，沒有教好嘛……動不動就威脅人，這個毛病真是不好。」秦天漫不經心的說道，眼神中卻透出真誠和懇切。
雷五腦頭的黑線，覺得胸口有一口氣在不斷的上涌，他這是什麼意思？這不是在變相的罵自己，說雷躍沒有教養嗎？
「你到底想幹什麼？」雷五再一次問道，身邊的兩個保鏢想再次衝上來，卻被他用眼神示意不要動手，兒子還在人家手裡，要是再用點力，恐怕骨頭都要碎了。
秦天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慢悠悠的抬手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不過……
他卻一皺眉，「撲」的一口都噴出來，還「呸呸」的仔細吐了兩口，「這是什麼啊，怎麼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涼了？涼透的咖啡還真是難喝。」
雷五的臉像是顏料鋪的抹布一樣，一會兒變一個顏色，眉毛不住的挑動，嘴角也時不時的抽一下。
而雷躍的聲音也從秦天的手掌下傳了出來，只不過，卻聽不太清，秦天看似輕鬆的一壓，掌力卻不小，讓他無法正常的發聲說話。
「混蛋……你這個傢伙……少爺我一定要……宰……了你……」
秦天卻像沒有看到父子倆的反應一樣，耳朵更是自動的忽略了雷躍的罵聲，自顧拿起那塊蛋糕了一口。
很快，又和咖啡一樣吐了出來，「這是什麼東西？難吃成這樣還好意思拿出來？」
說著，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看看，看看，難吃不說，還粘我一手的奶油。」
說罷，就抬手在雷躍的頭髮上抹了抹。
頓時，雷躍就換了一副德性。
他的臉上和脖子里流動著秦天噴出來的咖啡，還有……秦天的唾沫，頭髮上則是有少量的咖啡泡沫還有那華麗麗的白色奶油。
雷五的嘴角抽動的頻率在加快，眼睛里的怒火越燒越旺，秦天在心裡無聲的笑，他知道，他已經逼得雷五動了怒，慢慢失去了理智。
秦天看過雷五的資料，知道這個人心黑手狠，而且並不是一個莽夫，他很想看看，雷五的忍耐力到底有多大。
似乎……也不過如此。
雷五看著在秦天手下慘遭凌辱的寶貝兒子，臉色變成了醬紫，眉毛都一根根變成了尖刺，恨不能衝上去咬秦天兩口才解恨。
他抬手在腰間抽出一樣東西，黑乎乎的洞口沖著秦天，嘴裡的話冒著冷氣說道：「放開我兒子，否則的話，我會讓你的腦袋上多一個血窟窿。」
「噢？是嗎？」秦天並沒有出現他預計的害怕恐懼的表情，而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像是銳利的刀鋒嗖嗖的劃過臉龐。
雷五心裡不由覺得驚訝，自己也算是一個老江湖了，怎麼在這個新人面前居然有這種心理？
他到底是什麼人？難道說是……來搶地盤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就更應該把他給做掉了，在這裡弄死他，省得以後等他羽翼豐滿了成為自己的心腹大患。
打定了主意，雷五把自己手裡的手槍拉上了保險栓，那一聲的輕微的響聲似乎叩響了地獄之門。
「小子，我告訴你，我這雙手可是沾過血的，老子在地盤上混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呢。」雷五以一副黑社會老大的口吻對秦天說道。
「這麼說來……」秦天用手蹭了蹭鼻子，「你是做過很多壞事了？」
「當……」雷五剛想回答，又收住了口，緊抿的嘴唇藏住了暗咬的牙。
「那你說，」秦天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我要是殺了你，算不算為民除害？」
雷五先是一驚，緊接著朗聲一笑，他的笑聲嘎嘎的難聞，像是冬天裡的枯樹枝互相碰撞在一起。
「你覺得……你有這個能力？」
「要不……你試試？」秦天沒有絲毫的猶豫，飛快的接下了他的話，眼神中的輕蔑笑意取代了一閃而過的殺機。
「不過，」秦天看著雷五，臉上似笑非笑，他輕輕的往座位上靠了靠，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我想問你，認不認識一個養了十來只藏獒的胖子？」
雷五怔了怔，握槍的手似乎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但是僅憑那一下，秦天就可以斷定，他一定是想到了什麼。
「是你？」雷五的語氣中帶著詢問，後背上有些冒涼氣，雖然是提問，但是他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不錯，是我。」秦天抬腳看了看鞋子，抬手彈了一下上面的土，「這麼說……那個幕後的雷老闆，就是你嘍？」
雷五的眼中凶光一現，面目有些猙獰，「不錯，是我，那又怎麼樣？」
「凌英飛呢？」秦天看著他，臉上的笑意溫暖，與眼中的冷意相撞，有種詭異的壓力直直的撲向雷五，讓他感覺到無形的氣息沖著他撲來。
雷五在黑道場上混跡多年，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的害怕過，即使從前面對著刀光血海。
而現在，他感覺自己後背出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甚至……可以感覺到有汗珠在後背的皮膚上滾動。
冷冽的汗珠滑過皮膚，那森森的涼意似乎是從地獄吹出來的涼風一樣，他無聲的咽了一口唾沫，晃了晃腦袋。
「不，他不知道。」雷五沉默了一會兒，他的舌頭有些打結。
「噢？」秦天的目光直視著他，那凜冽的眸光，像是陰深天空中的閃電，「那凌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