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審訓
小張立刻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打火機，幾乎是同一時間遞了過去，「啪」的一下，火苗亮了起來，突突的照著周志虎的臉。
在他再次瞄向秦天的時候，發現秦天的眼神中閃過了驚慌和恐懼。
周志虎輕蔑的笑了笑，微微冷哼了一聲，什麼英雄……狗屁！到了這裡，還不是老子說了算？
是黑的也會給你弄成白的，到這裡，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他慢吞吞的走到了桌子後面，小六機靈的把椅子往後拉了拉，周志虎扭著肥胖的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發出「吱」的一聲響。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慢慢的吐出了煙霧，一張胖臉變得更加迷離起來。
小六攤開了面前的筆錄，手裡拿著筆，看樣子是做好了要做筆錄的準備。
「說說吧，」周志虎把嘴裡的煙吐盡，後背往椅子上靠了靠，目光落在秦天的臉上。
「說什麼？」秦天一臉的迷茫，俊秀的臉上帶著慌亂，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你說呢……」周志虎眯了眯眼睛，他很滿意秦天的這個表現，「你也看到了，我和我的屬下呢，都是粗人，別讓我耐不住性子用什麼手段逼你開口。」
他停頓了一下，彈了彈手裡的煙灰說道：「你要知道，我們的政策……一直都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
「可是，」秦天抽了一下鼻子，嘴角微微向下撇了一下，好像十分委屈的模樣，「你不是叫我來說，是協助嗎？我是目擊證人啊，又不是罪犯。」
「你他媽的少廢話！」小張有些激動，特別是聽到秦天最後的那句話，他認為討好隊長的時刻到了，「隊長說你是罪犯，你就是罪犯，還說什麼……是英雄？」
「哼，」小六默契的接過了話，對著秦天做了一個鄙視的手勢，然後歪了歪嘴說道：「恐怕是狗熊吧？」
「哈哈……」小張看了小六一眼，兩個人誇張的笑了起來。
秦天的身子抖了一下，怯怯的看了周志虎一眼，然後，咽了一口唾沫，那清亮的聲音在審訓室里分外的清晰。
「我真的什麼也沒有干，只是剛好在那裡遇見不平了一下，最多只是看到了那裡發生的事兒而已，」秦天的身子往後靠了靠，目光閃爍著，「我已經跟韓組長做過筆錄了，要不然……你去問問她啊。」
「問她？」周志虎冷笑了一聲，聲音嘎嘎的難聞，「她也配！」
「就是，她算是個什麼東西？最多就是個婊子！整天裝成一副玉女的模樣……」小張非常不滿意的介面道。
秦天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他內心的醜惡，他此刻正在幻想，如果……能夠把韓憐推倒，那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兒啊……
「玉女？」小六奸笑了一聲，表情十分的淫蕩，「我覺得……叫『欲女』應該更貼切一些吧？」
「嗯……高！」小張豎了豎大拇指，「還是你更高一籌！」
「隊長，改天我給您弄點好東西，讓那女人徹底變成欲女，讓她求您……」小張捂著嘴奸笑著，眼光閃著淫光，「你覺得怎麼樣？」
周志虎的眼睛也跟著亮了亮，「有這種東西？」
「當然，淺水灣的人來找咱們的時候，就暗示過，我去過幾次觀察了一下，的確效果驚人啊……」小張一見周志虎動了心，立刻獻媚說道。
「淺水灣？」周志虎喃喃的重複了一句，一提到這件事情他就火大。
「沒錯，淺水灣里的敗類都是我揪出來的。」秦天的聲音清亮了響了起來，像春天融化了堅冰，清清的泉水叮咚流過石頭的聲音。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周志虎三人都嚇了一跳，周志虎的眼睛噴著火，他一拍桌子，「快說！今天的事情是不是你弄出來的？人是不是你殺的？」
「不是。」秦天乾脆而簡潔的否定了，挺直的腰背像堅韌的松柏。
周志虎微微愣了一下，他突然覺得秦天好像和剛才不太一樣了，但是……一時間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一樣了。
「你說不是就不是了？」小六也跟著叫了起來，「在這裡，是我們隊長說了算。」
「哼……」秦天冷冷一哼，「他？他自己能不能安全的走出這裡還兩說著，憑什麼……」他拉長了聲調，目光灼灼的看著桌子後面的三個人，「他說了算？從現在開始，小爺說了算。」
「你跟誰稱爺？」小張一聽就怒了，這樣說他的領導，當他們都是廢物嗎？
「你想的沒錯，」秦天沖著他點了點頭，「你們在我的眼裡就是廢物！」
「你！」小張微微一詫，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剛剛一閃而過的念頭卻被秦天給發現了。
他現在怒火衝擊著頭頂，早就顧不了那麼多了，扭臉對著周志虎說道：「隊長，不來點硬的，這小子是不會認了。」
「沒錯，隊長，讓我們教訓教訓他！」小六也跟著叫嚷著，放下了手裡的筆，開始挽著袖子，一副忠心護主的奴才模樣。
「好吧，也讓人家英雄見識見識我們警察的威風，不要讓人家以為，我們都是白吃飯的，要靠他們這些英雄來維護治安。」周志虎一邊說著，一邊狠狠的把煙頭按滅在了煙灰缸里，神情冰冷如惡魔。
「好咧！」小張和小六一聽，就知道周志虎是默認了，他們立刻把身後的椅子一推，站起身來就沖著秦天走了過來。
「小子，讓我看看，噢……不對，英雄，」小張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嘴裡的語調陰陽怪氣，「你是不是皮肉做的，是不是金鋼不壞之身啊？」
小六也一邊搖頭頭，一邊好像非常惋惜的嘆了一口氣，「你說你這麼細皮嫩肉的，非和我們叫什麼板？難道……你以為在這裡你還能夠逞英雄嗎？」
秦天的臉上卻沒有畏懼之色，依舊平靜如水，只是眸光一緊，凜冽的寒光直奔兩個人，「你們……要動用私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