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 坐山觀虎鬥
年輕警察一閃身把一個戴著無框眼鏡的男人讓進了審訓室，「方律師，請進吧，這位就是你的當事人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看了周志虎一眼，秦天看了看在桌子後面假裝翻著筆錄的周志虎，不由得在心中偷笑。
「周隊長，這位是方律師，是來保釋他的，」年輕警察說著，一指秦天。
「嗯，我知道了。」周志虎的臉藏在筆錄後面不斷的吡著牙，一是因為疼，二是因為恨。
「那我出去了。」年輕警察有些疑惑周志虎的反應，卻說不出什麼。
周志虎沒有答話，只是擺了擺手。
一時間，審訓室里只剩下了秦天、方律師和周志虎三個人。
「你好，」方律師打量了一下秦天，嗯，就是他了，相貌和方劍南形容的差不多，「我是方凌瑞，是方總讓我來的。」
「噢，」秦天倒是不覺得奇怪，他也猜到方劍南會派人來，所以，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倒是在假裝看著筆錄的周志虎，身子微微的抖了一下，姓方的……方凌瑞，律師界有名的後起之秀，雖然年輕，但是這幾年卻是名聲大躁。
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才華，更重要的是，他是方氏集團的律師顧問，方氏法律方面的保護牌。
方凌瑞親自出馬，看來，是方劍南受意的，可是……
這個傢伙是什麼來歷？居然能夠讓方劍南開口說話？
周志虎現在後悔的腸子都青了，看來這次是踢到鐵板了，為什麼之前不先打聽好，調查清再動手呢？
容不得他在那裡後悔，方凌瑞上前一步說道：「周隊長，你的筆錄問完了嗎？」
「呵呵……」周志虎知道再也躲不過去了，他把筆錄合上，從桌子後面站了起來，邁步繞到了前面。
他很想展露出微笑的模樣，但是……無奈臉上的傷痛以及剛剛被秦天踩的腮骨都疼了，一笑，牽扯的肌肉骨頭無一處不痛。
如果不笑……又顯得自己託大，一時間，他的表情怪異到了極點。
方凌瑞在看到周志虎的臉時，也微微的吃了一驚，但是，他畢竟是見過了大場面的人，很快調整了自己的心態。
他推了推無框眼鏡，精明的目光從鏡片後面反射了出來，「周隊長，情況了解的怎麼樣了？」
「嗯，不錯，很好，應該多謝謝秦先生的配合了。」周志虎一邊笑著一邊看了看秦天。
秦天知道，周志虎眼裡的意思就是讓自己不要亂說話，如果他不亂說，那麼，臉上的傷也就算認了。
要是……秦天怎麼會讓周志虎輕易如願？他任周志虎等人把他帶回派出所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這幾個害群之馬落馬，怎麼可能就這麼放過他們？
秦天無聲的揚了一下手，方凌瑞立刻看到了秦天手上的那副亮閃閃的手拷。
方凌瑞一見，臉上的神色頓時就冷了起來，他的聲音中帶著質問和嚴厲，「周隊長，這是什麼意思？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的當事人應該是以目擊證人的身份來的，怎麼會給戴上手拷的？」仟韆仦哾
他停了一下，看著周志虎不斷變幻的臉繼續說道：「周隊長，你們這麼做嚴重的侵犯了我當事人的權益，我有理由控告你們。」
周志虎心中苦笑，今天這是他媽的怎麼了？出門沒有看黃曆的緣故？
明明自己被人家給打了，對方連根毛都沒有傷到，為什麼現在這樣受到追問和逼迫的人是自己？
秦天語不驚人誓不休，他有些委屈的看了方凌瑞一眼，指了指周志虎說道：「周隊長讓我如實交待殺人的經過呢。」
「噢？」方凌瑞的臉色更難看了，「周隊長，是這樣嗎？」
周志虎覺得自己胸腔里的壓力在慢慢的增加，他有些快要承受不了了。
「是這樣的，」他清了清嗓子說道：「由於秦先生是唯一的證人，所以……我們才會擔心他的安全。」
「擔心安全要用這種方式嗎？」方凌瑞哪裡能夠這麼輕易的就糊弄過去，「還有，周隊長請解釋一下，讓我的當事人交待犯罪經過，這是怎麼個意思？」
秦天的臉上把委屈的表情演繹到了極致，他太知道，現在自己只有示弱才能夠拿到同情分。
「沒有什麼意思，」周志虎被擠兌的不知道說什麼，「因為他在場，所以就被帶回來問問。」
「笑話！」方凌瑞一聲冷笑，聲音盪滿了整個房間，「在場的人多了，為什麼只帶我的當事人來？」
秦天滿意的看著方凌瑞，嗯……咬著不放，追著提問，的確是個當律師的好苗子。
有他在，自己可以省略很多話了，嗯……隔山觀虎鬥的滋味真是挺美。
「方律師……」周志虎很想發火，卻不知道說什麼好，他看了秦天一眼，那眼角眉梢的嘲笑，讓他氣血不斷的上涌。
「他公報私仇！」秦天一語驚人，他站了起來，滿臉的悲憤，眼睛里的怒火更是顯而易見，整個人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身體有些控制不住的微微發抖。
「噢？」方凌瑞的眼睛掃了一下周志虎，「秦先生不要激動，有什麼慢慢說。」
秦天想了想，他眨巴著眼睛看著臉色不斷變幻著的周志虎，「他和一個叫韓憐的警察起了衝突，本來是那個警察先到事發現場的。」
秦天手不時的指指周志虎，手腕處的手拷閃著亮光，「但是，他說那是他的地盤，我本來都做好筆錄準備走了，可是，他說之前那份是韓警官做的，讓我再來這裡做一次。」
秦天說到這裡，抽了一下鼻子，「說好來做筆錄的，誰知道……他一進來就讓我交待什麼。」
他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門口，「還有剛才離開的那個年輕警察，也和他一起又喊又叫的，讓我如實交待，我都嚇蒙了，不知道要交待什麼。」
周志虎咬著牙，恨不能用目光殺死秦天，「你他媽的……」
方凌瑞一見，立刻警告他道：「周隊長，請注意你的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