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必須阻止
裴月抵著下巴想了很久,然後皺起眉頭,聲音壓低道,「你說……她會不會是……」
容嫿,「是什麼?突然這麼神秘兮兮的?」
裴月湊近容嫿,更小聲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不要說啊。」
容嫿點頭:「你知道為什麼席驍要找我這個未婚妻嗎?」
容嫿頓了頓,「有所耳聞,席驍太紈絝,車禍癱瘓以後又太孤單,找個未婚妻陪伴她。」
裴月撇了撇嘴:「是他癱瘓之後不能人道了,凌梅為了隱瞞這個秘密,才找了我去做他的未婚妻……」
容嫿:「那你和席驍……」
「什麼都沒發生過,我給你說,席驍特別可惡……」
之後裴月對容嫿像尋常姑娘吐槽殺千刀的前男友似的,吐槽到爽之後,她冗長的舒了口氣,繼續說起了正經話。
「你說,會不會席驍當初不能人道的原因不是他下面的問題,而是腎的問題啊,然後席驍腎有問題,凌梅又發現我的腎和席驍的能匹配,所以把我留著,等哪天席驍需要換腎了,就咔的給我一刀子,等拿走我的腎以後,才會把我踹了……」
此言畢,容嫿眨了眨眸,然後拳頭捶床,笑的不能自已:「你腦迴路太強了!」
裴月鼓了鼓腮,倒在容嫿身邊,「那其他的原因,我也暫時想不到了,不想了,累。」
「嗯,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不過。」裴月的眉心又顰起,「再說起我表哥,我們十年沒見了,這剛相認,他就為了我,做這麼極端的事,是什麼原因呢?」
容嫿也嘆了口氣,「因為……他對你的感情,不是兄妹情。」
裴月懵了一瞬。
容嫿繼續給她坦白、坦誠:「他的記憶之所以會被清洗,就是因為你的姑姑,發現了他對你的感情算不得清白,怕成了賀家醜聞,也怕傷害了你。」
「也是因為那件事,他和父母的關係急劇惡化,再也好了不了。」
音落。
空氣里只剩下了雨滴敲打玻璃的聲音。
又過了良久,裴月嘆息一下,打破了兩人之間的靜謐:「如果在我和他很好的那些年,有人告訴我,我很依賴的哥哥對我的感情是……我一定會躲他,怕他。」
「血緣不血緣的另說,但我們在世俗里,就是表兄妹,一旦感情扭曲了,真的接受不了。」
「不過,幸好這件事放到了現在才讓我知道,十年過去,我對他的兄妹情也沒有以前那麼強烈了,也經了不少事,很多事情也能看淡,如今就是知道了這件事,也能當不知道的,還把他當表哥相處。」
容嫿:「沒錯。」
裴月扭頭看向她,「你和我表哥認識多久了?」
「我說十年了你信嗎?」
裴月的眸子擴了擴,轉而眯起,「那表哥是真的渣……」
說過,她坐起了身,「你先休息,我去給你拿退燒藥,再做點吃的。」
容嫿拉住了她,「你得多休息!」
「我心裡有數。」裴月沖她笑了笑,「不會讓我肚子里的小朋友有事的!」
容嫿也沒再強求。
昨天裴月發燒,醫生過來有帶退燒藥,只是裴月沒吃,那些葯都在席硯琛的房間里放著。
被打了針的席硯琛比之前睡的更熟,裴月也稍微放心了些,等把葯送到容嫿房裡之後,她下樓去了廚房。
不巧看見尤金正在廚房忙活。
她剛想打個招呼,尤金便沖她笑了笑,「餓了?」
裴月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嗯,昨天沒吃什麼東西。」
「到餐廳等著吧。」
裴月有點想幫忙,但又看不懂尤金的烹飪方法,她便去乖乖坐著了。
這裡餐廳的視野很好,大片大片的落地窗,對面就是後院的花圃。
那些五顏六色的花兒時隔不久就會被園丁打理一番,那裡不會因為季節的變化而凋零,永遠都會有花綻放在最適合它們的季節。
但是,有一種艷麗的,形似玫瑰的話,從春天抽芽開始,能一直開到寒冬。
月季。
美麗又堅韌。
思及此時,裴月的眉目又黯淡下來,有了幾分愁緒。
若容嫿與賀凌舟關係匪淺,那她說她與賀凌舟沒有血緣,那就是沒有血緣。
但對於尋找自己的身世,她也的確是沒什麼興趣。
畢竟她的父母給了她很完整的愛。
可如果父母不是親生父母,還給了她勝過血緣的愛,那她無論如何,都要明白父母自殺的原因。
沉默良久后,她拿出手機,找到了席驍的號。
同一時間。
就在離清怡山莊不久的那所,之前她去做過婦科檢查的醫院裡。
席驍躺靠在病床上,身前的小桌台上立著平板電腦,顯示著視頻通話。
視頻那頭,是不久前被席硯琛踹了一跤的,席二爺的長子。
視頻那頭的青年罵罵咧咧:「咱爺爺失算了,席硯琛和席昭延還有其他幫手,有個藍眼睛的外國人開了席昭延的車過來,大伯和那些保鏢身體里的針,肯定都是那個男人搞的鬼!」
「席硯琛太可怕了,也太可惡了,他的勢力範圍徹底超出了我們的想象,竟然真的軟禁了爺爺,現在我們都找不到爺爺具體在哪裡,各方面的消息、監控都被封鎖了!」
「還有哥,你還在意裴月嗎,你知不知道,爺爺給席硯琛找的那個未婚妻容嫿也反水了,就今兒個早上,那容嫿開著席硯琛的車從外面來了,裴月就坐在車後面!」
「哥,你要是還對裴月那種女人念念不忘,我真的看不起你,她現在完完全全站在了席硯琛那一邊,根本沒有念及一點點,和你九年的情分啊!」
「我們必須阻止席硯琛,如果他真當了咱席家的家主,咱們這些人,肯定會被他逐出席家!」
這會兒朱巧也在,正在席驍旁邊剝著一串葡萄。
她把皮剝的乾乾淨淨不說,還要把每顆葡萄里的籽都全部挑乾淨,放到平板電腦旁的玻璃碗里。
席驍的手能動了,但還不是特別利索,他緩慢的拿起朱巧剝的葡萄放在口中,眼底冷寂如寒冬的一潭死水。仟仟尛哾
他默了默,開口:「你說,席硯琛對裴月,是不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