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不敢確定,甜的感覺
視頻掛掉時,容嫿也正走了過來,「有什麼事情還能求助朋友,真好。」
裴月垂下眼眸,「以前,我總覺得求助別人會顯得自己很沒用,可有些事,自己一個人實在是辦不到。」
「怎麼會!」容嫿示意她側過身,「一個人想抵擋千軍萬馬這種事,理論上來講,只需要自身能力強就行了,但若要讓千軍萬馬心甘情願為一個人做事,可不單單是能力強就能辦到……這個問題說下去就是哲學問題了,但總而言之,人得接受自己有不足才行啊,金無足赤嘛。」
人也無完人。
容嫿溫暖的話,讓裴月紅著眼笑了。
她想起了母親,曾經溫美心也是像容嫿這樣,溫柔的,幫助她解開心裡不同的結,只為了她能開心起來。
她還想起了季雪,也是很美好、努力的姐姐,若不是席昭延的幫助,她或許也會落得溫美心那樣的下場。
再者是她和容嫿,想努力,想掙扎,想要自由,想要愛,卻還是掙扎不出別人用利慾構成的網。
她們,沒有一個人有錯。
這是她們整體女性的悲哀。
哭和傷心沒有用。
她們得徹底站起來才行。
她要查清當初是哪些衣冠禽獸逼死了她那麼好的媽媽。
等雨後天晴,她也要更用力的把事業做起來。
想要不被陰雲遮蓋,就要讓自己身上的光,能一舉衝破那些陰霾。
……
席硯琛在下午三點睡醒了。
這個時候,雨暫時停了下來。
再看男人的那雙眼睛,墨澈清明。
精神該是正常了。
他轉頭,看見的便是裴月好看的睡顏。
男人的鳳眸斂起,目光從她的額頭,一寸一厘的描繪過她的面龐后,唇角慢慢勾起了一抹弧度。
他微微側了下身,抬手把裴月臉上的髮絲輕輕撥到了她的耳後,然後繼續滿含愛意的看著她的身體。
而裴月是在吃過東西後過來睡的,但因為之前又得知了不少事,她心裡還是煩,睡的很淺。
被男人這麼一碰,她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就對上了男人的視線,席硯琛臉上的笑變濃了些許,又伸手揉了揉她的臉蛋,「弄醒你了?」
裴月微微一頓,瞳孔閃爍了起來,「師父?」
「嗯。」
裴月抿了抿唇,也朝他揚起了唇,「你還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嗎?」
此言一落,男人的眉心一皺,然後避開她的目光,看向了她沒有被被子遮蓋完全的胸。
「咳……」他清了清嗓子,「你這裡,好像又大了一圈。」
裴月噗嗤笑出了聲,他竟然轉移話題,看來……害羞了?
「你別轉移話題啊,之前說的話,現在不敢認啊!」
男人還是不看她,開始盯紅豆,「月月,這裡的顏色好像還深了一點!」
坦誠的叫月月了。
那就是彆扭的認了。
裴月剛準備吐槽,但突然想到了什麼,眸子怔了下。
女人懷孕之後,身體是會有變化的!
思及此,她伸手環住了他的腰,眯起眼睛說:「你覺得你現在,會不會很容易再變成之前的樣子。」
席硯琛呼了口氣,猶豫了片刻,沒有回答她,而是反問:「你……能接受我?」
曾經他用心思避免著自己精神上的缺陷,就是怕把她嚇走。
裴月努了努嘴,「如果我不能接受,我為什麼還在這兒呢,受你要挾嗎?」
男人閉上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下巴在她額頭上輕輕蹭了蹭。
而被動的席硯琛著實反差,裴月的表情逐漸有了點惡趣味,「師父,我們話說回來,你要不要上網搜搜,為什麼那裡顏色會變深?」
席硯琛,「嗯?」
「你查查。」
席硯琛觀察著她那小狐狸模樣的表情,將信將疑的拿過了手機,心裡也尋思,難道她來大姨媽了,等會兒不能上車?
很快他打開搜索引擎,輸入:「RY變深」。
然後跳出的第一個答案是:「首先考慮是懷孕」。
席硯琛皺起了眉,此時裴月也探著小腦袋陪他一起看,看到那幾個字后,她說:「說是懷孕呢。」
席硯琛把手機放下,「都什麼亂七八糟……」
「就是懷了!」
裴月看著他的眼睛,迅速接了話。
這一瞬,席硯琛懵了下,而裴月那雙漆黑的眼睛亮晶晶的。
良久之後,男人才回過了神:「怎麼可能,你不是……」
「婧姐幫我查了,當初是席驍身邊的那個女醫生朱巧給我做了假的體檢單,我能生!」
席硯琛的眸子一點一點的睜大了,裴月清晰的看見他的瞳仁放到了最大。
忽而,她身上的被子突然被掀去了一邊,男人激動的翻身,去看她的小腹。
「還是早孕呢,肚子肯定是平平的……」
她說著,席硯琛的目光又放到了她臉上。
看她那溫柔又滿含笑意的表情,只見男人的喉結重重滾動了幾下,然後又躺下,把她緊緊抱在了懷裡。仟仟尛哾
「月月……」
突然他的聲音低沉暗啞,能感覺到他在拚命忍著情緒。
「我,我……」
聲音忽然,又哽顫了。
「我想吃甜的。」
「想吃你做的甜的,我突然不敢確定,甜是什麼感覺了。」
她輕輕撫著他的背,「好啊,等回了青舍我做給吃,每天都抽時間做給你吃。」
此言畢,她聽到了低落的嗚咽聲。
最近雨真的下的太多了。
人還是開心一點好。
她便打趣,「我記得,當初你和我說起不孕不育的事兒,還說自己一個孩子也不想要的,怎麼現在反應這麼大,嗯?」
他的手在她的PP上輕輕拍了一下,沒有說話。
裴月繼續笑,「硯琛哥哥是不是只想要我生的小孩兒啊?」
他又拍她PP。
裴月緊靠著他炙熱的身軀,「我也只想給硯琛哥哥生小孩兒……」
……
外面。
出太陽了。
院內花朵上被雨水洗滌之後,花瓣上的雨珠閃耀著淡淡的光澤,如美麗的女人那般嬌媚。
別墅偏廳的落地窗前擺著一張紫檀羅漢床,床中間的束腰桌面上放著茶盞,尤金和容嫿各坐在了束腰的兩邊。
感冒的容嫿還有些倦,她還靠著抱枕,蓋著毯子,一道殘陽斜進來,落在了她身上,像一幅溫柔的畫卷。
而在陌舟竹林內。
也有一道光,將一半落在了賀凌舟的身上。
睡夢裡的他被這道光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