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血蚺
一天之後，姜府會客廳。
管家正為眾人沏茶，屋內香氣裊繞，姜靈裳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此刻對著姜少龍盈盈一拜。
「謝謝姜大哥救命之恩，靈裳銘記在心。」
姜少龍一見漂亮姑娘簡直腿都挪不動，他滿面春風扶起姜靈裳，觸碰到她那如羊脂玉般的手指，頓時如清風吹拂般舒服。
「靈裳妹妹不必如此，這不過是我平生的最尋常的舉手之勞罷了。」
他嘴裡這麼說著，手依然沒有鬆開的跡象。
姜靈裳畢竟是姑娘家，臉上一紅，輕輕推開姜少龍，回到自己座位。
姜少龍還獃獃的看著她，少女特有的香氣讓他心猿意馬，腦中已經想入非非。
一旁的趙幽幽和柳蘇均在心中暗罵他不要臉。
姜平咳嗽一聲道：「殿下，請回去告訴大王，他和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有我姜平駐守邊境，那齊國休想犯我大姜一絲一毫。」
姜少龍思緒回籠道：「三長老所言我必定會一字不漏告知我父王，我這次來的目的想必你應該也知道一些。」
姜平點頭，隨即皺眉道：「我在這邊境之地駐守多年，但從聽說過這天竹嵐，更加不知道此物生長在何處。殿下可否將這天竹嵐的形狀告訴我，好讓我派出軍兵尋找。」
姜少龍點頭，當下將天竹嵐的外貌講解一番，這天竹嵐外貌很容易辨認，像竹子一般有節，但沒有竹子那般高，通體墨綠，而葉子並非碧綠，而是呈現一種楓葉紅。散發出一種奇特味道，蟲鳥難近。
姜平仔細聽著，坐在他旁邊的姜靈裳也認真聽著，姜少龍對她有救命之恩，若能夠報答一二，她會很樂意。
聽姜少龍的描述，她感覺自己是見過這植物，脆聲道：「姜大哥，你說這植物，我有些印象，容我仔細回想。」
姜少龍聞言心中大喜，當下不再說話，讓她回憶。
「對了，這天竹嵐我在天水古境中曾見過。」
「天水古境？那是什麼地方？」
眾人疑惑。
姜平道：「那天水古境坐落於大齊和我大姜的界碑中央處，一半屬於我大姜，一半屬於那大齊。其內群山環繞，道路更是陡峭曲折，從來沒有人能夠穿越過那片地域，因此無論是我大姜還是那大齊都只是在古境外圍設防，那地方反倒成為彼此一個天然的防禦屏障。」
「我這孫女最大的愛好就是養殖一些花花草草，那天水古境越往裡面越是危險，但外圍處鳥語花香，氣候溫和，裡面的花草不計其數，因此靈裳經常去那裡採摘花草移植。」
姜靈裳點點頭道：「我去得最多的就是那裡，在裡面曾看到過你說的天竹嵐。而且密密麻麻，數量還不少。」
姜少龍大喜，沒想到事情進展會如此順利。
「傳說有一隻紅色鳳鳥在那天水古境棲息多年，其糞便溫養那裡的土地多年，因此原本普通的植物便異變進化成奇異的植物。若能夠尋得其蛻落的羽毛或是其精血那可是大機緣，不過只是傳說而已，也無從考證。」
姜平嘆道，顯然是希望這傳說為真，在這沅武大陸，若能夠尋得上古異獸的機緣，無異於進入那龍跡之地。
「鳳鳥乃是上古異獸，可不會隨意在一處棲息。」
趙真搖頭否定道。
「我們的目標是那天竹嵐，至於那鳳鳥，離我們太遙遠了，這種事可遇不可求。」
姜少龍嘆道。
眾人再說一會兒，商議下午就出發，由姜靈裳帶路。姜靈裳顯得特別興奮，她自小父母雙亡，由於身份關係，在這邊境之地從來沒有一個朋友，如今一下就交了三個年齡相仿的朋友，心中很是歡喜。
便在此時她劇烈的咳嗽起來，甚至咳出了一絲鮮血。
姜少龍幾人頗為驚訝看向姜平，姜平面色忽然一暗，揮手對那垂手而立的管家道：「葛老，你先下去吧。」
那沏茶老者點頭緩緩走出，而後將門關閉。
「殿下，我和你父王的恩怨便由此而來，十六年前，夏王來和親，那天晚上《九陽玄天經》丟失，同時上都城內發生大戰，靈裳父母乃是守城大將，自然是身先士卒，為此送了性命。」
「她母親死的時候懷胎十月，正要生她，被那奸人一掌拍死，她母親為了救孩子，臨死之刻劃開自己肚子，我趕到的時候，靈裳已經出生，但那奸人遺留的掌炁由母親八門侵入至靈裳體內，出生便落了病根。」
「這掌炁為陽亢屬性若非她是女兒身，屬陰，中和了陽亢之氣，恐怕如今也去見了她父母了。」
姜平講述之時語氣平和，但在聽的眾人心中都無比沉重，聯想到那種畫面，無比驚駭。
「我數次向你父親諫言，那大夏絕非善類，然而為了大姜百姓能夠安居樂業，大王始終不行兵者。其實這麼做並非不對，然而我的私心作祟，以及失去兒子兒媳的巨大悲痛，使得我不能接受，因此才和大王逐漸疏遠。」
姜少龍這才明白姜靈裳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
「難怪我提的任何要求他想也不想就答應，為了靈裳，或許要他的命都不會眨一下吧！這就是親情的偉大啊！」
姜少龍想起自己過世的母親，心中不免悲傷。
趙真走到姜靈裳面前，掌心貼住她後背，立時便感應到體內一股黑色陽亢之炁，熾熱無比，在這陽亢之氣中隱隱居然有一絲他熟悉的氣息，心頭猛然劇震。
眾人都不明白他這是怎麼回事。
片刻后他臉色恢復如常，沖姜少龍道：「小子，此事可以說和你有著莫大幹系，你可要負起這責任。」
姜少龍苦著臉道：「老師，這怎麼又聯繫到我身上了？」
「若你是個女人，夏王也不會到大夏和親，更不會有這樣的悲劇發生。」
趙幽幽冷冷道，姜少龍剛才的言語顯然是激怒了她。
柳蘇補刀道：「抱歉，夏王也有兒子，他無論是男是女，靈裳的悲劇都將發生。」
姜少龍聽了這話就覺得有些彆扭，暗嘆道：「讓她們兩人去逛街倒逛成了好姐妹，專門和我作對了。」
「好吧好吧，我要負起男人的責任，我娶她、保護她、愛惜她。這樣總可以吧？」
「放屁！」
二女同時怒目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