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看看

第十章 看看

人走遠了沙地上這群才開始笑起來,周海洋早就綳不住了,笑得跺腳。

「昨天川哥去縣裡,跑進文具店問店主,你們這最好的畫本和筆多少錢?」

「那人淘了個本子給他,川哥拿過來笑得跟個傻子,回來的路上捧了一路,周晨問他買白紙做什麼用,擦屁股都嫌硬,他說,他說:你懂個屁!」

周海洋有樣學樣,一群人跟著又大笑起來。

「周海洋,你惡不噁心?」

「噁心怎麼了?」

劉姐撿蘋果看他,「海洋,你說畫畫一個月能賺多少錢?」

沒人知道,紛紛搖頭。

梁蓮花接茬,「一個月賺多少錢不清楚,我只知道很燒錢,撿一年蘋果都不一定賺得夠學費。」

「那學來幹什麼,有啥用?畫的還能比照得好?那不如直接照相算了。」

「是,不如直接去照相,要畫幹啥。」

「我以前讀書的時候專門給學校做板報的,回回老師都找我出,哎,其實畫畫這這玩意兒會一點就好了,就跟唱歌跳舞一樣,單純拿錢去學的,那都是家裡錢多了燒的。」

「老闆有錢養得起,都是命,羨慕不來的。」

梁蓮花心裡不服,看了一眼周海洋,「聽說嫂子家裡是當官的,具體是當什麼官的?」

「你管那麼多?」

「難怪啊,當官的家裡都有錢。」

扯著扯著扯到貪官那頭去了,周晨有些聽不下去了,「別亂說話,等會兒我去告訴川哥!跟他說你們偷懶。」

「我們就是聊聊天……」

「聊天也不行。」

從縣裡回來兩人吃了晚飯,車裡塞了滿滿一車的畫具和顏料,佟言心情不錯,車裡播放著周南川喜歡聽的老歌,她一路欣賞風景。

到家后佟言準備洗澡,發現浴室外門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塊很大的塑料帘子,磨砂的上面幾朵小花,一拉就能開。

「周南川,門呢?」

「這兒呢。」

帘子裡面是門,洗澡的時候把門打開,拉上帘子空調的暖風也能鑽出去,辦法不錯,就是糙了點。

周南川幫她收拾畫具,將畫架擺好,看到昨天買的素描本被她壓在了床底下。

他出於好奇抽出來一看,發現她在素描本封面描了幾筆,翻看第一頁空白,又隨手翻了幾頁,裡頭有東西。

素描本最中央的頁里,描了一個男人的臉,不是他。

扣上素描本,他扔回了床底下。

洗澡出來周南川不在,佟言床上了衣服,喝了半杯熱水,「放心吧我好多了,別擔心我,你和江月姐也注意身體。」

「真沒事。」

「嗯,逸則乖不乖?」

趙楚然不放心,「你也是當媽媽的人了,決定好的事權衡清楚,別讓自己後悔。」

秦風回家后被管得跟狗一樣,門都出不了,幫不了佟言什麼,她們這種小階層也是有心無力,姑姑肖紅向來雷厲風行,顧全大局,做得事不是她這種小老百姓能理解的。

窗外傳來動靜,佟言下意識回頭,門口什麼也沒有。

「表姐,那你休息吧,我聽到姐夫在那頭喊你。」

「嗯,我先睡了,你也早點睡。」

白日寂靜的院子安靜得詭異,佟言套上外套站在門口喊了一聲,「周南川。」

……

鐵皮屋下幾隻狗汪汪叫。

佟言想就這麼睡了,卻莫名心慌。

——縣裡死人了。

——死了個女大學生,可慘了,肚子開了裡面全是土……

——是被人先尖后殺,估計是得罪了什麼人了。

平時她膽子沒有這麼小的,只是最近身邊發生的事都有些怪。

爸爸和潘年在斗什麼,母親說爺爺在打點關係,打點什麼關係,外面風大,佟言心裡忐忑,「周南川!」

她的聲音被風聲淹沒,佟言鼓起勇氣開門,幻想外面站著一個黑影,沒開門前給給自己製造了一番心理恐懼。

荒山野嶺,周邊沒有人住,最近的周家村離這邊大概要好幾公里,小路彎彎繞繞。

周南川不知道去了哪裡,外面一陣陣狗叫聲汪汪不停。

她想,狗平時是不會叫的,除非是看到了什麼。

她只能篤定狗看到的絕對不是周南川,沒有狗會對自己的主人如此凶?號叫。

鼓起勇氣將門打開,外面沒有她所想的黑衣人,遠處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她開了手機的手電筒,朝著漆黑中大喊,「周南川!」

沒人回應她,她想下板梯,聽到狗叫得厲害卻又不敢下。

回去屋裡拿了根棍子,佟言蹲在屋門口給他打電話過去,手機響了,周南川的手機在床上響。

她掛了電話,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死了個女大學生,可慘了,肚子開了裡面全是土……

白天和夜晚是不一樣的,她就不該聽這些。

他怎麼還沒回來,狗依舊在叫。

佟言拿起棍子下了板梯,「周南川!」

「周南川!」

站在這黑夜裡,手中僅僅一抹光亮,面前是成片的樹林,密密麻麻。

不知道踩了什麼,她扭了腳,「周南川。」

「你找我?」

「啊!」她下意識一縮,手機都沒拿穩。

男人在樹兜下抽煙,抽一半聽她喊,踩了煙就過來,也是奇了怪,她喊的他,倒把自己嚇得要命,他將人抓著,「慢點。」

「你剛才去哪兒了?」

「抽煙,你不是不喜歡煙味?」

稍微有點味她就嫌棄噁心,不然他不至於跑這麼老遠。

佟言剛才是怕極了,此刻抓著他的手臂,「我們快進去睡吧。」

一點光都沒有,又地處偏遠地區,稍微往深了想腦袋裡就一堆離奇新聞。

「有我在這你怕什麼?」

「今天他們……」

「他們怎麼?」

「你別問了,快進屋。」

進了房間關了門,他才看到她臉都白了,甚至出了汗,他勾勾唇角,「你是不是聽他們說縣裡死了人,怕兇手到我們園子里來行兇?」

「你別說話。」

「放心,過不來。」

「你以後別留我一個人在這。」

周南川喝了口水,「你剛才在洗澡,我想打招呼怕嚇到你。」

搞不好她會以為他想對她幹什麼,雖然他確實想干。

佟言脫鞋往床上縮,「我膽子也沒有那麼小,只是這地方沒人,又有那麼多林子遮住,很難不讓人多想。」

「你膽子是不小,咬我踹我的時候膽子最大。」

佟言抬頭看他一眼,男人在她邊上躺下,剛躺下翻身兩臂撐在她兩側,眼睛毒辣的盯著她胸口,她用手捂著,眼中些許警告。

「周南川,你別亂來。」

語氣奶凶奶凶的。

「我不亂來,解開給我看看。」

「躺回去。」

「就看一眼。」

佟言推他,推不動,眼睛霧蒙蒙的,「你想都別想。」

「我沒看過。」

「你又不是沒摸過。」不止摸了,還親了,她沒皮沒臉反駁。

他有預感再逼下去她會哭,只得就原地躺下。

「真不給看?」

「關燈,我想睡了。」

周南川把燈關了,心裡躁得慌。

這幾天他沒睡好,腦子盡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唯一提醒著他的便是盡量顧及她的感受,不把她惹急了。

女人躺得很規矩,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不給看能不能給親一下?」

佟言將自己裹得緊緊的,停留在第一次的陰影中。

疼,太疼了,沒有任何準備,純粹只是為了完成那件事。

她怎麼哭著求都沒用。

她正緊張,男人忽然從被窩裡抓著她的手,她要縮回,男人低頭吻了一下。

秦風在家裡休養了半個月,天天都想搬出去住,但秦威看得嚴,幾乎沒讓他與外界聯繫。

半個月後,顧玉芳牽著丁佳曼來秦家做客。

丁佳曼和秦風同歲,到現在依舊未婚,丁家著急,秦威正好也著急,兩家就這件事彼此都有心思。

說了幾句客套話,顧玉芳借口去洗水果,秦風坐在輪椅上,丁佳曼大大方方的看著他。

「吶,幾個月不見腿被人打折了,還是你這副姿態看著順眼。」

「這福氣分點給你,你要不要?」

丁佳曼抽了抽嘴角,「不用分,你人很快就是我的了。」

這話從一個女人的嘴裡說出來,讓人覺得不適,秦風笑不出來了,也沒了開玩笑的心情。

「你之前跟我兄弟相親沒成,現在把主意打到我這兒,是不是嫁不出去了?」

丁佳曼一點也不生氣,笑意更深,「你繼續作下去遲早把自己作死,我幫你一把」

「什麼意思?」

「你為了佟家那小丫頭的事專門跑去西北一趟,這事兒被海城一個媒體放出來了,你爸不給錢壓下去你們秦家還能這麼逍遙嗎?」

「你闖的禍要你爸給你擦屁股,一次一次,兩次三次……」

「丁佳曼,你把話說清楚。」

丁佳曼點了一根煙,「這兩年我們兩家屬於競爭關係,與其爭下去不如找個折中的辦法一起賺錢,公事私事都解決了。」

「你腦子是不是有什麼毛病,我前幾年什麼樣你不知道?」

「正因為你什麼樣我知道,我什麼樣你也知道,這才信得過,我對你沒要求,結婚後你過你的,我過我的,到了年齡結婚算作給父母交代。」

丁佳曼拎著包起身,微微眯眼,「你以為佟經國能允許你的存在給佟家帶來污點嗎,要讓那群老狐狸對你放心,你自己自覺點。」

否則秦家名下的產業,非被查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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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給窮小子后,我被寵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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