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一章

第兩百五十一章

素問聽到蕭慊的問話,她聽到蕭慊在問著自己,如今此時此刻是在想著什麼。其實素問在之前那一段時間之內真的是什麼事情都沒有想,但在現在看到蕭慊那眉宇之中帶了幾分喜色的時候,她這才開了口,聲音就像是冰渣子一般的冷。

「我在想,太子殿下一貫身體不好,若是那一日突然之間出了什麼點事情就這樣去了,會怎麼樣呢?」素問緩緩地道,她那聲音之中帶了幾分殺意讓寢殿之中站在一旁伺候著的宮女這面色一變,像是受了驚嚇一般,一雙眼睛死死地朝著素問看著,這大喜之日說出這種話來是十分不吉利的。

就連孝宣太後派遣來伺候著素問的幾個婢女也是一臉不認同的模樣,那看著素問的眼神之中帶了幾分警覺,就怕素問一會會說出一些個更加不吉利的話來,更有一種素問若是再說出那些個不吉利的話來就直接衝上前將她的嘴巴給捂上。

婢女更加小心翼翼地看了蕭慊一眼,這衛國太子這般尊榮,郡主能夠有此歸宿也算是不錯了,等到他日太子即位的時候,郡主便可母儀天下,這是天下女子最期望不過的事情了,但看郡主這模樣倒像是半點也不以為意,好不容易這成了太子妃,這新婚第一天就說著這些個不討喜的話,若是惹了太子殿下生氣,這就未免有點得不償失了。

這成了婚的女子,不管是嫁到尋常百姓家也好,還是嫁到皇家之中也罷,這到底也還是要仰仗著自己的男人才能夠將日子過的舒坦一些,有著自己的男人的關愛,不管是往後有多少女人進了門這到底最受尊重的還是自己。尤其像是太子這樣原本就是尊貴的人物,哪個女人不是將人當做寶貝一般地捧在手掌心上供著的,也就是只有郡主這樣還看不清楚的年輕女子才會犯下這樣的大忌。女人可以在自己的面前拿喬,但這拿喬好歹也是要順著機會的,這每每拂逆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蕭慊聽著素問的話,他原本還以為素問會說出更難聽的話,又或者完全將他視若無物一般,這剛剛說的那些個話或許在旁人眼中已經可算是有些過火,甚至這種話是不應該在這樣大喜的日子裡頭說的,但素問從來才不會管這到底是吉日還是破日,而蕭慊也不在乎這種虛的東西。

「若是孤真的有那麼一日,」蕭慊頓了一頓,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他看著素問,「孤定是要你一同殉葬的。」

蕭慊這話一說出口之後,素問微微一愣,旋即便是冷笑了一聲,而那些個宮女聽到蕭慊這樣帶了幾分殘忍的話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蕭慊,這個傳聞之中十分溫和幾乎和天人一般的太子殿下,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幾乎是帶了幾分殘忍的話語是從蕭慊的口中說出來的。

衛國早就已經沒有了那以活人殉葬的習俗,哪怕是天子駕崩了也不會有宮人殉葬,如今聽到太子說他有朝一日先去了,這便是要將如今的太子妃殉葬,這般殘忍之事同往日裡頭的傳聞的太子似乎有些不一樣。

「你為孤的王妃,若孤在,自當能夠為你謀划,只要你想,只要孤能。」蕭慊緩緩道,「若孤不在了,還能夠有誰是和能夠為你謀划,若孤不在,又有誰能夠護著你,得你想得。孤不想說那些若是孤不在,也希望著你能夠過的更好,又或者是說一些孤不在也會將你安置妥當一類的話,畢竟即便是安置的再好到底也不能夠顧上那麼多,所以孤會帶著你一併走,哪怕是黃泉路上孤也要帶著你,不會棄了你。」

蕭慊不知道這往後的日子會是怎麼樣,但他只知道如果自己有一日真的是比素問早走,那她留下來之後未必是一件好事。

「所以,等到孤真的有那一日的時候,孤必定會帶著你一起走。」蕭慊堅定地道。

宮女們對於蕭慊那說出口的話十足有些震驚但震驚之後便是覺得太子殿下這番顧慮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若是太子殿下真的去了,那麼身為太子妃也不會有什麼好的活路,太子這般的確是有些狂傲,但卻是真真地將人給捧在他的手掌心之中。

素問聽著蕭慊的話,她的嘴角微微一勾,靠近了蕭慊幾分,就像是情人之間的密語一般,她低聲地道:「那就讓我們兩人就這樣相互折磨到死吧。」

她從來都沒有寄望過以後的日子會過的如何,也沒有想過要過享受榮華富貴的日子。哪怕是蕭慊說得再動聽的情話對於她來說都是一些個廢話,她巴望著他早點死,但絕對不會為他殉葬,要是哪一天她要是死在他的前面,那麼必定也是會殺了他為自己殉葬的。

「好。」蕭慊微微撇過頭想要親了親素問的嘴角,哪怕是相互折磨,至少他還是在自己的身邊,直到死亡的那一刻。

素問撇過了頭,那原本應該落在嘴角的親吻一下子落到了她的臉上,蕭慊對於素問這抗拒的模樣也無可奈何,他覺得自己或許還是應該要覺得慶幸的,至少在現在這個時候素問沒有直接一巴掌抽過來又或者是做出旁的什麼出格的事情來也已經可算是十分給了他的面子。

「孤出去看看賓客,你想做什麼便是做什麼吧!」蕭慊道,他的神情之中除了無奈還是只有無奈,對於素問他是真的不知道是要如何是好,想要做的事情太多,卻又不知道是要做些什麼比較好,也不知道自己是能夠做到什麼程度。

素問同蕭慊這般的模樣,看在旁人的眼中那便是一派鶼鰈情深的模樣了,但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到底也就是只有兩個人才最是清楚。

太子這一場大婚雖是倉促了一些,但這該有的倒也是全部都有的,甚至這一段時間來身體不大好的敬文帝也出現了,雖不過就是在高坐上受了太子和新任太子妃行禮,和喝了幾杯喜酒就匆匆擺駕回宮。而蕭慊雖也算是陪了那些個前來恭賀的大臣們喝了幾杯水酒,大臣們也是曉得太子大病初癒,本就喝不得多少酒,自然也是不勉強蕭慊非要喝了個痛快,再者蕭慊雖是新郎但這太子的身份擺在那邊,又有誰敢在太子的面前造次。

只是原本應當是有不少的皇子,但那些個皇子一類的不是死的死,傷得到現在也還完全下不了地的,自然一個一個也便是缺了位子。

蕭慊吃了幾杯水酒,也便是回了新房。他穿著一身的喜服再度走進寢殿的時候,素問已經將身上那一身的喜服給褪下了,換上的也並非是郡主的宮服而是再尋常不過的衣衫,臉上的妝容也已經卸了個乾淨,半點也看不出喜慶的顏色,彷彿外頭那些個喜慶和她原本就是沒有多大關係一樣。

房中伺候的的婢女戰戰兢兢的,一看到蕭慊走了進來之後便是齊刷刷地朝著蕭慊跪了下去。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她……」

蕭慊擺了擺手,曉得這些個婢女現在多半是想要撇清關係,想說素問換下那一身的喜服也便是同她們沒什麼關係的,「下去吧!」

婢女們魚貫而出將這房間留給素問和蕭慊兩個人,這原本還覺得這太子和太子妃之間應該是感情不錯的,但這沒有得了太子的允許便是換上了一身素凈的衣衫,要不是這衣衫多少還有一些個花色,不然她們都要覺得今日這不是一場喜宴而是一場喪禮了,這太子妃娘娘這才剛剛進了太子府就做出這等實在是有些出格的事情幾乎這攔也攔不住,也虧得太子殿下一貫的好脾性對著太子妃這樣的舉動也沒有露出半點的不滿的情緒。

「你這在同我抗議?」蕭慊看著素問那一身幾乎可算是無垢的白衣,那上頭多少有些安穩,衣袖處用極其淺粉的絲線綉了幾點小花,如果不是還有這幾點的小花在,蕭慊幾乎都是要覺得素問現在身上所穿的這一身是一身的孝服了。

「怎的,你不高興?」素問冷然道,「你我都知道,這婚約不過就是一場兒戲而已。我現在擔著趙國郡主的名聲自然不可能拒絕你身為太子的婚事,就算是我不要,趙國的也不可能不要。而且,現在陳冰還在衛國,就算是為了他,我好歹也不會做出什麼太過出格的事情,所以你的性命暫時之間我還不至於作出那樣膽大妄為的事情來。」

言下之意就是在陳冰還在衛國沒有離開之前,她就算是對蕭慊再不滿她還是會接受這一切,就像是這一場的婚事一樣,但等到陳冰離開了之後,會不會有點什麼那就完全不得而知了。

「我知道,這一切還真的是多虧了陳冰。」蕭慊道,他在房中的凳子上坐了下來,這桌上擺著一桌酒席,那菜色便是皇宮之中雖是擅長的御廚所做下的,不管是色香味都是俱在的,而桌上也擺著兩杯白玉酒盞,旁邊安置了一個白玉酒壺,這本是用作合巹酒,但現在看著這似乎也已經是有些用不上了。

「只是,陳冰還不能離開衛國。」蕭慊執了酒壺將酒壺之中的酒液倒入到了酒杯之中,緩緩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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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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