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趙紫煕之死

或許真是陰謀得逞，聽到霍靖辰的表白，姝顏整個人從頭到腳都通透了起來。

趙紫煕不止一次地說自己是幸福的人，有霍靖辰在身後護。

她今天靜下心來想想，還真是的。

對於這點，她還覺得自己很幸運。

雖然看不見，霍靖辰透過聽筒，都能夠感受到姝顏嘴角的上翹。

「這幾天在學校裡面還好嗎？身體有沒有其他反應？」

姝顏到處看了看，走廊上此刻很安靜。

她小聲說道：「我懷疑我懷了個假孕。」

「……」

「我連孕吐現象什麼也沒有，沒有貪睡，也沒有任何胃口不好的現象。我真的懷疑醫生肯定看錯了。」

聞言，霍靖辰的腦子裡忽然想起那天在醫院裡面得知這個消息時的震驚。

他不是不想有個孩子，不是不想和姝顏有正果。

只是這個孩子來得還是有點突然，突然到他也沒有想好要當父親。

他安慰姝顏道：「醫生說得肯定是真的。只是你，一定要注意身體。」

「放心，我知道的。我會好好寶貝著呢。」

掛掉電話，姝顏一臉甜笑，然後回到了宿舍。

可是，當她走過趙紫煕的床位的時候，卻發現趙紫煕整張臉通紅。

姝顏心驚地將手往趙紫煕的額頭上一擱。

果然，她的額頭燙得嚇人！

「紫煕，你究竟怎麼了？發燒了？」姝顏問道。

趙紫煕徐徐睜開眼，「可能吧，沒事，我睡會兒就好了。」

「不行，你會越燒越糊的。」

姝顏沒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去水龍頭擰了幾把冷毛巾過來，蓋在了趙紫煕的額頭上。

一直就這樣斷斷續續地照顧了趙紫煕到宿舍熄燈，趙紫煕的溫度似乎才終於降了下來。姝顏也準備回自己的床睡覺。

她想要轉身的瞬間，手卻被趙紫煕給死死握住。

「蘇蘇，你對我真好。你這樣，我會覺得我這輩子即使做牛做馬都要報答你的。以前我也曾經想過霍靖辰喜歡你什麼，他條件那麼好，那麼愛你，你一定有閃光點。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我真的都看在眼裡，謝謝你，蘇蘇！」

姝顏一怔，她沒有想到趙紫煕竟然會這樣說。

她坐在趙紫煕的床頭，安慰道：「紫煕，我真的希望你能夠把這些困難都挺過來，真的，只要挺過去了，一切就會好起來的。趙紫煕，加油！」

顧文佩此時正在上/床，聽見她們兩個人的對話，嘴角微微上抽，「你們倆說什麼啊，什麼挺過去啊？你們天天往外面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跟我說一下！」

姝顏和趙紫煕對望了一眼，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還好，顧文佩也不再問。

只是，姝顏和趙紫煕都沒有看到，蚊帳中已經躺在床/上的顧文佩，整張臉完全已經垮了下來，黑得難看。

第二天一早，姝顏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確認趙紫煕的病情。索性，趙紫煕似乎終於不再發燒，只是看起來整個人沒有太多精神，顯得蔫蔫的。

姝顏又直接往食堂跑，給趙紫煕打了她最愛喝的小米粥，又買了白水煮雞蛋和三明治，想想可能紅糖比較適合，路過超市，姝顏又去超市裡選了一瓶桂花紅糖。

當她拿回宿舍的時候，趙紫煕還躺在床上。

姝顏坐在床側，指了指桌上的早點，「紫煕，我給你買了你最愛喝的小米粥哦，而且是三食堂那裡買的，你說過那裡的最好吃。我還買了桂花紅糖，你也可以放在裡面吃。這東西據說對身體很好。」

邊說，姝顏又將那瓶桂花紅糖打開，一股桂花的甜香，頓時從罐子里飄了出來。「你聞，是不是很好聞啊？」

「謝謝你，蘇蘇。」趙紫煕覺得千言萬語都抵不過一句謝謝。

姝顏一笑，湊到趙紫煕耳邊說道：「你得趕緊好起來，我還想著讓你當你孩子乾媽呢。」

果然，一句話，讓趙紫煕眼眸一亮，「我？」

「當然，誰叫我們玩得最好。」

「嗯。」趙紫煕靦腆地笑了笑，「蘇蘇，我今天這身體恐怕去上課，還是有點難……你幫我請個病假吧。」

「要不我在宿舍陪你吧。」姝顏想了想。

「不用。我自己一個人在宿舍就好。這幾天你都沒有怎麼上課，不用管我，我真的已經好了很多。」或許是為了讓姝顏放心，趙紫煕臉上都綻放了一個特別明亮的笑容。

趙紫煕穿著一件粉色的睡衣，那笑容，讓姝顏自己都覺得天似乎都亮了起來，粉粉的如桃花全部開了起來。

姝顏撅嘴想了想，「好，那你在宿舍好好休息。中午我給你……端雞湯去。」

說罷，她指了指霍靖辰的教師公寓的方向。

「嗯。」趙紫煕笑著點點頭。

看見趙紫煕甜甜的笑容，姝顏總算感到有一絲欣慰。

走出門，她長吁了口氣。

對於趙紫煕，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隱隱有點擔心。

姝顏換位思考，覺得如果是自己，突然一下面對這麼大的打擊，肯定都不知道會多麼消沉。

不過看今早趙紫煕甜甜的笑容，看起來狀態真的不錯，這點，的確讓姝顏心裡微微一松。

收拾好所有的一切，姝顏就往教室走去。

中途下課的時候，就有人遞了一張條子給姝顏。

條子寫了幾個歪歪扭扭的字：馬上到學校cao場上來，如果不想自己的事情暴露的話。

姝顏納悶，究竟是誰會這樣給自己留一張沒頭沒腦的字條。

她想了想，還是一個人隻身到了cao場，反正在學校這種地方，光天化日之下，誰還敢隨意動自己不成？

或許因為是上課時間，整個cao場上面人並不多。

姝顏到了之後，就在入口處靜靜等候。

忽然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她抬眸一看，竟然是陳佩佩的母親張琴。

這又是很久沒有見到她，再次在校園裡碰見，張琴的頭髮上已經是掩飾不住的白霜，整個人都蒼老了許多。

「你找我？」姝顏挑眉，她想不到陳佩佩的母親還真是陰魂不散。

「當然。」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姝顏想起了霍靖辰跟自己說的話，他說過他會追究整件事，他說過他不會放過所有的一切。

其實，後來，姝顏自己也靜下心來想過。

如果那天自己不是那麼幸運地被救，那麼自己，以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一屍兩命都會葬送在陳佩佩手裡。

對於這樣的人，她有什麼理由姑息？

見姝顏抬腳要走，張琴完全發了瘋地伸手過來想要抓姝顏。

她的指甲有點深，撓地姝顏的手背上都有一條血痕。

姝顏看著手背上的血痕，不悅地皺眉：「我知道你找我就是想要讓陳佩佩脫罪。可是一個人既然犯了錯，憑什麼不對自己做的事情負責？」

「你憑什麼這麼判斷佩佩，你憑什麼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你自己又乾淨嗎？」張琴顯得很激動，說話時唾沫橫飛。

姝顏看著張琴凶相畢露的樣子，她知道，陳佩佩可以做出什麼事，那麼她的母親一樣可以。

有其母必有其女，有時候是一句至理名言。

她狠狠地瞪了眼張琴，「你真的瘋了。」

然後，姝顏趕緊快步往cao場外走去。

「蘇雪心，你不得好死！你別得意！」

姝顏沒有理會，只是徑直回到了教室。

教室里老師正在上藝術鑒賞課程，姝顏坐下又開始認真地攤開筆記本，記起筆記來。

很快，就到了中午下課時分。

因為她曾經答應過趙紫煕去霍靖辰的教室公寓拿雞湯，所以一下課，她就馬不停蹄地往公寓里跑。

別說，霍靖辰還真是個細心的人。即使人不在京大，也會吩咐鐘點工每天給姝顏變換著做點好吃的補充能量。

而今天燉的竟然是雪蓮燉雞。

姝顏聞了聞，這味道還真是好。

她也沒有來得及喝，直接就將雞湯用飯盒裝起來，往宿舍走去。

在回去的路上，姝顏心裡很納悶，她看了看自己，一切似乎都和往日不同，可是整個校園裡的人看見她，似乎都流露出怪異的眼神。

而且有些人分明是在交頭接耳。

姝顏沒有管，反正我不就是抱著一個大飯盒，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邊想，邊往宿舍樓走去。

可是，還沒有近身，她卻聽到學校里到處都亂糟糟的樣子。

有嗚啦嗚啦的救護車的聲音。

甚至很多同學都在奔跑著往宿舍樓那邊趕去。

姝顏心中一驚，莫非有什麼事情？

她隨便找了個同學，問道：「那邊發生什麼事情了？究竟出了什麼事？」

「好像有人跳樓了。」

聞言，姝顏只覺得心中還是一跳。

什麼人竟然會如此輕生？

都是二十歲左右大好年華的人，怎麼可以說走就走？

姝顏往天空看了看，空中無數的宿舍窗口上，有一間窗口處還有一絲粉色的碎片在空中漂浮，那粉色如桃花般盛開。

她頓時微微一愣，心上一下咯噔一下。

她想起早上她看見趙紫煕的那件粉色的睡袍。

想到某種可能，姝顏只覺得眉心跳動得厲害，聯繫趙紫煕的狀態，她……

姝顏瘋了一般地衝上前去，她扒開重重的人群往裡面看。

……

地上是一灘血泊，趙紫煕躺在血泊之中，她的臉上到處都是血。

那件殷紅的睡袍還穿在她身上。

趕來的醫生護士正在準備將白色的布往她身上一搭。

姝顏手裡抱著的雞湯終於在這一刻灑得滿地都是。

她一下倒在地上，完全不省人事。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竟然在校醫院的病床上。

而她的身側還有顧文佩，以及自己的輔導員老師。

「文佩，為什麼是紫煕？」姝顏的聲音幾近哽咽。

顧文佩的臉色刷白，她的手有點抖，過了好久，她才說道：「我也不知道，她怎麼就想不通……」

姝顏忍不住開始拚命地抽泣起來。

她沒有辦法忘記趙紫煕早上對她的那個甜甜的笑容，笑得就像是桃花都開了一般。

而如今……

姝顏的心裡苦澀不堪。

沒過一會兒，有一位警官走了過來，對姝顏微微敬禮，「請問你是蘇雪心同學嗎？」

姝顏看向警官，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我是。」

「你好，我是梁雲天警官，我找你是為了調查你的同學趙紫煕的死因。」梁警官不疾不徐地說道。

姝顏點頭，「好，你說。」

「我們經過法醫證實，趙紫煕同學是自殺。她曾經在死前給你留下了一封絕筆信。」

姝顏整個人的眼睛都睜得很大，她抓住了梁警官的手臂，「什麼絕筆信？什麼絕筆信？你給我看看。」

梁警官將手機打開，裡面是一張照片。

姝顏的手都有點抖，她拿過手機看了看，上面娟秀的字跡，她一看就看得出是趙紫煕的字。

「蘇蘇：既然前路註定是黑暗，那的確沒有必要再去闖和走一遭。我不怪你，是我自己的問題，是我堅持不下去了！——紫煕絕」

姝顏只覺得腦子一下發懵，什麼叫前路註定是黑暗？

趙紫煕，你怎麼這麼傻，都已經全部都過去了，病已經治好了，孩子也打掉了。還有什麼困難可以難住你。

姝顏整個人心都疼得顫抖。

她只覺得眼淚都不像是自己的一般，洶湧地往外流。

「蘇同學，我們今天找你最主要的是想調查清查趙紫煕同學的真正死因。你能否跟我們解釋下，這其中的我不怪你四個字，究竟是如何看待？」梁警官清了清嗓子，問道。

姝顏的腦子裡完全是一團糟，她根本就不知道趙紫煕口裡所謂的「我不怪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她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說這句話？」

「可是，據我們調查所知，今天早上在網上的校園網的BBS社區曾經有一篇帖子，裡面有很多關於你和趙紫煕的照片，你和她一起幾次三番去醫院，看性病專科？打掉孩子？帖子上說這些都是蘇同學你，我們現在想問問究竟是你亦或還是趙紫煕同學？」

姝顏只覺得腦子裡的血液汩汩地都在流動，雖然整個大腦里都亂成一團，她還是從梁警官的話語里明白個大概。

「BBS？」她拿出手機。

校園網裡面的BBS必須是京大學生，註冊了id，才可以在裡面看帖子和回貼。

姝顏用當初趙紫煕給她註冊的id「我和京城的美好時光」登錄了上去。

看著這個id，她就想起趙紫煕甜甜的笑。

她的嘴裡全是苦澀。

果然，登錄上去以後，在bbs欄目里還殘存著那個帖子。

帖子里詳細地記錄了姝顏和趙紫煕到醫院裡面去的時間，甚至有很多照片。

裡面煞有其事地描繪，說蘇雪心這個同學其實是一個表裡不一的女學生，雖然外表看起來清純可愛，甚至連霍靖辰都能夠勾/引到手，但是實質上她真的只是手段好而已，私生活完全不檢點，得了性病還甚至墮胎。

姝顏看著帖子下面跟帖的內容，都是一些特別難聽的話。

「嘖嘖，京大的女生怎麼墮/落到這地步。」

「霍靖辰究竟有沒有到手，最近不在會不會治病去了？」

「天啊，原來女神都是假的。」

「這種人簡直是京大的敗類。斑竹呢，怎麼不出來刪帖子。」

「我看另外一個女的估計也是出來賣的吧，兩個人蛇鼠一窩，真心差不多。」

姝顏看著這些話，一句一句就像投槍、匕首在往自己的身上戳。

她作為當事人整個人都氣得在顫抖，更何況是趙紫煕。

姝顏忽然之間什麼都明白了，趙紫煕為什麼會說自己的前路一片昏暗。

雖然帖子裡面全是把矛盾指向了自己，可是這些東西早遲有一天會被查出，究竟誰才是真的患了性病，究竟又是誰是真的墮了胎。

姝顏忽然之間真的什麼都明白了。

她聯想起張琴今早在cao場上和自己說的話。

她一下激動地抓住梁警官的手，「是張琴，是陳佩佩的媽幹得。是她們殺了趙紫煕！那個帖子是她發的。」

可是說完的瞬間，她忽然意識到：不僅僅是張琴，也包括自己。

是自己和她們的恩恩怨怨，導致了趙紫煕的無辜死亡。

姝顏捏緊拳頭，完全泣不成聲。

梁警官例行公事地問完了話，然後離開了。

姝顏只聽見自己的手機在不停地響，她看向屏幕上的閃爍的名字，竟是霍靖辰。

此刻，她全身連一點力量都沒有，她將手機接了起來，低低地哭泣道：「靖辰，我在哪裡，我真的很需要你，很需要你。紫煕死了，她因為我死的。靖辰，我真的好恨好恨自己。」

雖然遠在千里之外，因為事關姝顏，京大校方第一時間通知了霍靖辰。

霍靖辰立刻結束了會議，此時正在機場。

聽著姝顏幾近肝腸寸斷的訴說，他勸道：「我馬上就回來了。你別怕。」

「嗯。」

掛掉電話，姝顏整個人躺在了病床上，她看著天花板只是無聲地流眼淚。

轉頭看向身側的顧文佩時，卻發現她的臉色泛出了不正常的白。

姝顏沒有吭聲，只是躺在病床上，無聲地淌淚。

幾個小時后，霍靖辰風塵僕僕地趕到了學校，他無法忘記看見姝顏第一眼時，她臉上的傷痛。

他從來沒有看見她那樣憔悴，整雙眼睛哭得紅腫地就像兩隻毛桃。

「蘇蘇，我回來了。」

看見霍靖辰，姝顏一下撲在他懷裡。

「靖辰，我真的好怕！」

霍靖辰將姝顏整個人緊緊摟住。

姝顏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這幾天是怎麼度過的。

雖然霍靖辰無時無刻陪在她左右，她明明知道他已經夠累夠辛苦，可是她真的沒有太多的勁去面對所有的一切。

到了趙紫煕火化的那一天，姝顏一定要霍靖辰帶著自己去。

在那裡，姝顏見到了趙紫煕的父親趙三振。

看著趙三振佝僂的身軀以及空洞的眼神。

姝顏整顆心都被揪著。

而她也第一次看見了趙紫煕的繼母及繼母的女兒。

雖然那兩個人總是作出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姝顏卻覺得……礙眼。

生前不曾真誠待人，死後不過是裝裝樣子。

當看著趙紫煕化作了一縷青煙的瞬間，姝顏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是生命的脆弱和渺小。

這幾天，她掉了太多的眼淚，可是真的到了最後，反而她一滴眼淚都掉不出來，因為她已經哭幹了。

她不知道她是怎麼樣回去的，她只知道她整夜整夜地不成眠，直到頭痛欲裂。

霍靖辰這段時間沒少花時間來解決趙紫煕的身後事，他甚至私下給了趙紫煕父親趙三振一大筆錢聊表心意。

而陳佩佩的母親張琴甚至一點都沒有否認那張帖子是她發的，因為她恨麥姝顏，所以就想要曝光。

按張琴的話說：至於趙紫煕，完全是她自己的問題，不過是一次小小的誤傷。

姝顏看到這篇報道出來的瞬間，她的臉上不由自主就流出了一行清淚。

「一次小小的誤傷？」

她冷冷一笑，難道趙紫煕的命就這麼不值錢，只能被稱作「一次小小的誤傷」？

霍靖辰走進房間，他看著姝顏獃獃的樣子，以及她手機屏幕上的這則新聞。

他將她的手機徹底關掉，「蘇蘇，你要振作起來，好嗎？趙紫煕也不希望你這樣懲罰自己，更何況你還是即將要當母親的人。你還要保護你肚子里的寶寶。」

姝顏苦苦一笑，「靖辰，我怎麼能夠不怪自己，你告訴我怎麼能不怪？紫煕的死是與我有關，如果我那天留下來聽了張琴的話，如果我撤訴，讓陳佩佩從局子里出來。那個帖子就不會發出去，紫煕就不會死。靖辰，你說我怎麼能夠不怪自己？繞來繞去，我最不能原諒的就是我自己。」

「趙紫煕的死只是意外，並不是你造成的。你不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你要知道，你就算再自責，她也不會醒來！」

霍靖辰的話擲地有聲，可是，明明知道他說的是道理，她還是真的無法釋懷。

「我知道她的確不會醒來，可是我每天只要一閉眼睛，就會想起她，我就感覺我是一個劊子手，是我將她殺死！」

「蘇蘇，你不要這樣想。」霍靖辰擔憂地說道。

姝顏苦笑了起來，她也想要不這麼想，可是真的可以嗎？

因為姝顏的狀態很差，霍靖辰直接幫她辦理了停學的手續。

他甚至帶著她來到了距離京城不遠處的海邊，在那邊租了一座別墅。

白天陪著她去海上看海，晚上盡量陪著她聽海。

姝顏的肚子也開始一天天大了起來，可是，她似乎卻一直很難從趙紫煕的死亡里走出來。

她說她需要時間，霍靖辰完全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