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戒備

錢小可前腳到了桌邊，劉廉也進來了。

「劉廉哥！你來一起吃飯呀。」

小丫頭很熱情地想拉劉廉坐下。

「不了，錢小姐。」

劉廉忙擺手，湊近沈赦說了耳語了幾句。

「知道了。」

沈赦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

竹苑內再次恢復了兩個人。

沈赦看著錢小可，神色不明，但錢小可有種小動物般的敏銳。

「沈叔叔，你怎麼啦？」

這麼看，又有點像個壞人了……

晃晃頭，想什麼呢錢小可，只是因為沈叔叔五官太深邃啦才會有點嚇人的！

「點菜吧。」

沈赦敲了敲桌邊，很快有服務生送了菜單進來。

菜單上的菜，什麼「絕代雙驕」、「青龍卧雪」、「烏雲遮日」……

「沈叔叔……」錢小可皺著小臉，不太好意思地問，「我不認識，你點就好啦……」

「不識字？」

「不是啊！」被這麼誤會，小姑娘可不淡定地反駁，「我是讀了初中的好吧！我初中成績可好了！」

「沒讀高中？」

敏銳如沈赦，卻是一下抓到了錢小可話語里露出的另一個重點。

「……昂，那不是窮嘛，我家邊上也沒有高中。」

說到學校，錢小可很是坦然，在她眼裡這都沒什麼，師父說了，她這一手醫術在，不愁沒飯吃的。

沈赦不知可否地點頭，對著菜單上點了幾下。

服務生記好，退出房間。

也不知道在這裡吃飯要等多久，是不是應該先找點兒事兒做。

「沈叔叔，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呀？」

「不著急，先吃飯。」

比起錢小可坐立不安地樣子，沈赦泰然自若得很，抿了一口茶，拿著一份白夾文件慢慢地看。

這飯店看著就高檔，肯定很貴。

白吃白喝不好，錢小可撐著小臉想了想，還是應該做點兒什麼。

「沈叔叔，要不，我給你請個平安脈吧！」

「請平安脈？」

沈赦稍稍將文件放下一點。

以為他是不了解，錢小可興沖沖得解釋給他聽，「你看過古裝劇嘛？皇上呀，各宮的娘娘妃子呀什麼的，時常會有太醫會給他們請平安脈，保證身體一出問題立刻發現。」

和定期體檢一樣。

「我有定期體檢。」

「哎呀！西醫的體檢和我把脈不一樣啦！我給你看看！」

錢小可從自己的小布包里拿出了脈枕，放在桌邊，期待地看著沈赦。

「沈叔叔，快啦。」

沈赦靜靜看著她，大概十多秒，看小女孩兒從期待變得忐忑，抬起手。

想讓錢小可開心起來實在沒有難度，兩個梨渦可甜可甜。

診脈的時間很安靜。

錢小可專心的感受指下有力規律的脈搏。

她手小小的一隻，稍稍蜷一點就能被完全裹住，白皙又嬌嫩。

「沈叔叔，你身體真的很好吶，昨天針灸完是不是睡得很不錯呀？」

沈赦並沒有給出反應。

「沈叔叔？」

錢小可又喊了一聲。

沈赦像是晃神了一瞬，但立馬回復了古井無波的樣子。

「嗯，你的針灸效果很好。」

得到表揚的錢小可「嘿嘿」很乖巧的邊點頭邊收好東西回座位。

「你失眠不是身體其他地方的原因，沈叔叔你平時要多休息呀。」

錢小可一副自己理解的樣子，「我知道賺錢很難，但是也要顧及身體嘛。」

「不過！」

話音一轉。

「如果你有我的話！還是可以兼顧努力賺錢和身體好的！」

錢小可拍著自己的小胸脯，她已經將大棉服給脫下來了，裡面只是一件貼身的毛衣，將她的身形輪廓勾勒出來。

小丫頭年齡雖然小，但是曲線卻很好。

沈赦點點頭，以表自己的信任。

上菜的速度出乎意料的快，大概等了十幾分鐘，四菜一湯擺好在桌上。

分量都比較小，但擺盤精緻，色相俱全。

幾乎不受控制的，小丫頭咽了咽口水。

「先吃吧。」

「謝謝沈叔叔~」

說謝謝時的語調軟得不行。

該有的禮節老爺子都教得好，食不言寢不語之類的，沈赦更不會多言，局間只有碗筷碰撞發出的細微聲響。

小丫頭小嘴沒停下來過。

這裡的菜好好吃嗚嗚嗚。

這姑娘像是要激動得哭了。

美食讓人落淚。

沈叔叔是大好人！

雖然吃得快，但是持久力不行，不過十數分鐘，桌上的碗一個也沒空，就捂著肚子吃不下了。

還想吃……

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沈赦。

比起她來，沈赦吃得實在是慢條斯理。

深呼吸一口氣，錢小可承了一碗湯，拿著勺子一點一點的嘗。

不看不看不看，吃飽了吃飽了吃飽了。

如果能學一下就好了，回家可以自己做。

文件輕輕敲在了錢小可頭上。

沈赦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錢小可面前。

「沈叔叔？」

錢小可仰著頭，這個角度下的沈赦威嚴更甚，讓她不自覺地拘束。

「拿著。」

錢小可抬手接住剛敲過自己腦袋的文件夾。

「這是什麼？」

邊問，邊打開文件夾，這個純白色的文件夾正是剛剛沈赦拿在手裡翻看的那個。

「你的合同。」

「合同？」

年過17的錢小可同學還沒有見過正經的合同。

略有些新奇的把不到十頁的文件粗略翻了一遍。

字倒是都認識，就是理解不了。

甲方的沈赦已經簽好了字。

「是簽字就可以了嗎？」

「嗯，一式兩份。」

「哦哦……」

錢小可接過筆，面露猶豫。

這看不懂呀……合同不能隨便簽吧？是不是要帶給師父看看啊？萬一合同哪個條款有問題呢……

可是我應該相信沈叔叔的。

小姑娘那一臉為難雖然已經儘力遮掩，但在沈赦面前卻是明明白白。

「你還未成年，這份文件，你帶回去給你的監護人，你和他都需要簽字。」

「哦哦！知道了！」

猶豫一掃而空。

小丫頭又恢復明亮。

看得沈赦突然露出一點笑，像陽光撥開雲霧的一縷光。

「沈叔叔，你突然笑什麼呀？」

「你可愛。」

沈赦摸了摸錢小可柔軟的發頂。

指尖的觸感真是傳來時，沈赦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他很少和人有這麼親近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