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去洗澡
「去洗澡。」他掃了眼小丫頭，抬腳往卧室走去。
「洗....澡.....」錢小可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一臉費解，又很快反應過來，患者有潔癖的她見過很多，但像叔這樣還沒扎針診斷就嫌人髒的絕對是第一人。
她有些不情願：「叔，我身上不臟，昨天剛洗的。」
「昨天洗得還不臟？」他回過頭看她，眼中的嫌棄不言而喻，那眼神分明是在看一坨屎。
錢小可就覺得一支利箭直刺胸口，下意識的聞了聞腋下頭髮，哪裡都是些香香的，搞不懂他為什麼非要自己洗澡。
她撅著小嘴，腹誹了一陣，才轉身往浴室走去。
沈赦看著她反覆鼓搗門鎖，忍不住嗤笑一聲。
小丫頭，說得那麼豪放，還在乎自己突然闖入嗎？
浴室傳來叮鈴咣當的聲音，過了會，才聽到水流聲傳出來，女孩的尖叫聲也隨即傳出。
「好燙啊，叔，這水溫怎麼調的？」
沈赦啞然失笑，剛要開口之際，小姑娘歡快的聲音再次傳來：「好了，叔，我知道怎麼調水溫了。您這個浴室真是又大有高級，比我家葯堂還要大。」
葯堂是什麼鬼？
沈赦也沒有過多琢磨，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心裡逐漸打起了退堂鼓。
這小丫頭，還是太小了.....
正想著，房門再次被人敲響，他一臉煩躁打開了門，掃了眼門外搔首弄姿的女人，直接吐出一個字：「滾！」
「五爺，是....沈二少讓我來的。」
話還沒說完，房門就被用力闔上，一秒鐘后，又從裡面打開。
沈赦陰沉著一張臉，眸光蘊著怒氣：「你說，是沈堅讓你來的？」
女人後怕的點點頭。
那.....
他看向浴室的方向，那女孩是誰？
疑惑之際，就聽女孩的聲音傳出來，「叔，我的衣服全都濕了，你可以從門縫遞我一件你的衣服嗎？」
門外的女人伸直脖子往裡看，瞳孔地震。
這怎麼還有姑娘呢....二少爺不是說他五叔不近女色，讓自己使勁渾身解數來勾引他嗎？
沈赦將大門用力闔上，大步往浴室方向走去，就見一隻白嫩嫩的小手從門縫裡伸出來。
「叔，你遞我手上就行，我衣服放在洗手池上全都濕了，你也準備一下針灸吧。」
這下輪到沈赦蒙圈了，腦子裡翻了兩滾，立刻鎮定下來，隨便拿了一套家居服塞到她手上，帶上卧室門走出去，拿起桌子上的破布袋子就翻找起來。
針灸包.....脈枕....筆記本....筆.....
所以，自己是誤會了嗎？
她不是做特殊職業的……
她剛才所說的一切，是真的在討論她的職業。
他有些哭笑不得，心裡卻很慶幸，幸好小丫頭不是自己以為的那樣。
錢小可推開浴室門，粉嫩嫩的臉蛋更顯稚嫩，身上的衣服大得如同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詼諧中透著可愛。
「叔，可以開始了，我們先搭脈吧？」
沈赦面不改色的點頭，看著她甩下來的衣袖，立刻打出一個電話。
「劉廉，給我準備幾套小女孩的衣服，一六五左右，偏瘦.....」
聞言，錢小可立刻小聲更正：「叔，我有一六八....」
前天剛體檢了。
隨即又道：「叔，不用準備了，你屋裡暖和，我的衣服一會兒就熏幹了。」
沈赦說完后，直接掛斷電話，遲疑了幾秒，最終把手腕搭在脈枕上。
錢小可三指搭上他的脈門，小臉立刻認真起來，手指在脈珠滑動片刻，才說道：「咦，叔，你的腎也沒問題啊，不用針灸的。相反，你的陽火旺盛，龍精虎猛，這身體一看就能生好多孩子，但是你的肝臟多少有些問題，可能是因為失眠多夢所致，不過沒關係，針灸一次就可以改善了。」
沈赦微縮著瞳孔，望著她的目光變了又變。
腎....龍精虎猛.....生孩子.....
這小丫頭，還真是張口就來。
他盯著手腕上那隻小胖手，好一會，才開口問道：「小丫頭，你知道你的顧客叫什麼名字嗎？」
錢小可愣了下，才捂著小嘴嘿嘿一笑：「我差點忘了問，叔，您怎麼稱呼啊？」
「姓沈。」
「沈叔叔好。」錢小可甜滋滋的叫了聲，「我叫錢小可。」
沈赦一時啞然，被眼前的小女孩徹底打敗了。
他姿勢閑適的靠在沙發上，又點起一支煙，淡定地說道：「小丫頭，我不是你的顧客，你找錯人了。」
錢小可眨眨眼，一臉茫然：「怎麼可能，我師兄說就是這裡的？」
「這棟樓，有兩個5001。」
「啊！」錢小可驚的彈起來，瞠目結舌，石化了許久，才捂著頭崩潰道：「為什麼啊？那那那，那我是要遲到了，我得趕緊走了。」
說完，她就七手八腳的收拾自己的東西。
完蛋了，本來約好的八點，這一耽誤，患者肯定會投訴她的。
沈赦看著女孩的背影，緩緩吐出一口煙霧，「丫頭，既然來了就給我醫治完吧，也不算你白跑一趟。」
錢小可回頭看他，皺著小眉頭，愁眉苦臉的道：「不行，都約定好了，事關我們仁保堂的信譽，我可不能放患者鴿子。」
既然這樣。
沈赦微微挑眉，垂眼思索著。
三哥脾氣不好，小丫頭遲到了這麼久，他肯定大發雷霆，別到時候把丫頭再嚇壞了。
於是，他趁著小丫頭收拾的空檔，給自家三嫂發了個簡訊，內容如下：
【嫂子，三哥有些不愛惜自己】
當錢小可找到真正的5001后，早已人去樓空，隱約還見倉皇逃離的痕迹。
於是她抱著不能白來一趟的想法，又堅定的回到沈赦房間，正巧房門也沒關，她探頭進來，笑眯眯地問道：「叔，要不我們繼續？」
沈赦正在回復三嫂的簡訊，看到門口那張肉嘟嘟的笑臉，立刻放下手機，薄唇勾起一個輕微的弧度，又迅速放平，微微點頭：「進來吧。」
錢小可立刻屁顛屁顛的跑進來，口中絮絮叨叨的：「叔，那個患者放了我鴿子，我才遲到半小時而已，他這都等不及，哎，現在的生意越來越不好做了.....」m.
沈赦神色自若，好像坑三哥這件事已經習以為常了。
「叔，你脫了衣服，我給你扎幾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