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再約

女醫生被說的心花怒放，向磊坐在板凳上沒一會兒女醫生就送過來一杯水讓他邊等邊喝。

向磊握著水杯，暗自觀察著四周的情況，這裡就像個小型醫院，小房間門口都掛著各科室的牌子，裡面沒有所謂的病人只有儀器和醫生，像那樣帶密碼鎖的大門有四個，門牌上標著基因研究實驗室1-4的號碼，向磊再往裡面走，發現還有一個帶密碼鎖的大門，但寫的不是實驗室而是儲藏室。

他不是這個專業，對這些分門別類的科室並不清楚，不懂那些跳動的線條和不斷變換的數字代表什麼意思，可，他知道，那些數字和線條都代表了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他們做的不是小動物實驗而是人體實驗，朱焱抽屜里滿滿一抽屜的實驗報告就是從這裡送出去的。

向磊在這個實驗室快速轉了一圈，重新坐回凳子上，沒一會兒一號基因研究實驗室的大門亮燈了緊接著門開了，從裡面出來兩個人，穿著和剛才女醫生一樣的白大褂，邊交談邊摘掉手套扔進門口的垃圾桶里，抬頭看到已經站起身的向磊時兩個人均是一愣，王術摘掉口罩朝向磊走過來，目光在四處看了一圈問道:「你怎麼來了？」

向磊朝站在旁邊的孔閽打了一個招呼對王術笑道:「是這樣的王教授，我今天去看朱總母親了，看她狀態不是很好，想著你之前幫忙照看過，病情什麼的都清楚，所以想麻煩您抽時間再過去看看。」

王術沉吟片刻後有些為難道:「朱總母親的事情我不好再插手了，之前看在朱總的面子上被迫做了很多違規的事情，大老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給我一個警告，我還怎麼敢再幫忙。」

向磊聽完點點頭道:「這樣啊，是我魯莽了，我之前聽朱總說過您給他母親瞧病，我以為是......是正常的那種瞧病，實在不知道這裡面的規矩。」

王術嘆口氣道:「朱總對他母親真的是孝心一片，他母親在三年前確診了老年痴獃，當時我們剛好有這方面的研究想法，他曾多次找我，希望我能以她母親為研究對象攻克或者延緩老年痴獃的病症，可是延緩容易攻克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聽您說的我是一點都不懂，」向磊憨厚一笑道:「反正我知道的是老年痴獃是根本治不好的。」

王術道:「世界上沒有治不好的病，只有達不到的技術而已。」說完手指旁邊站著的孔閽對向磊道:「別看他年紀小，能力卻很強，他是主攻遺傳學方面的博士生，剛留洋回來就被大老闆重金挖來了，人類的未來是要靠他們這樣的人才了，我是老了。」

孔閽被突然點名臉又紅了，向磊沉沉看了孔閽一眼，這些天之驕子到底被羊舍羊灌了什麼迷魂湯怎麼就心甘情願待在這裡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還一副救世主普度眾生的模樣。

向磊把紙杯里的水喝完扔進垃圾桶里對王術道:「既然這樣，不知道王教授下班沒有，咱們出去喝點？」

王術聽見喝酒眼睛都亮了，剛才還眉頭不展精神不振的樣子瞬間滿血復活，脫掉白大褂扔給孔閽道:「實驗室的數據你盯著，有問題給我打電話。」

說完轉身準備上宿舍樓的樓梯被向磊一把攔住了,「不去公司食堂了，今天帶您去個更好的地方，沒有人打擾，您想怎麼喝就怎麼喝。」

王術愣了下轉而眉眼具笑拍拍向磊的肩道:「好，聽你的。」

向磊帶著王術原路返回，從羊舍莫爾家出來上車，車子開了有半個小時來到一處鬱鬱蔥蔥的竹林前，向磊他們棄車踏上一條幽靜的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大概走了兩百米穿過竹林面前是一片看不到頭的湖面，波光粼粼的湖面斜陽的餘暉灑在上面白光一片刺的人眼睛都睜不開，湖面上零星飄著幾艘小船，湖中心有個亭子，亭子里有一支隊伍伴奏，一個美女穿著飄逸的紗裙在咿咿呀呀的唱著小曲，此時微風拂面光是站在湖邊閉上眼靜靜感受一番也是讓人如痴如醉。

王術看著眼前的一切驚呆了，瞠目結舌道:「原來還有這樣的仙境，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是啊，仙境也不過如此了。」向磊說著招手叫來一隻船過來，船夫很應景的頭戴斗笠手握槳，扶著向磊和王術進到專門分隔開來的小房間里坐下。

向磊和王術在皮質柔軟的長條沙發上對面而坐，兩側是玻璃窗，裡面的人可以愜意的交談也不耽誤欣賞外面美妙的景色。

向磊從桌下變戲法般取出好幾瓶酒擺上桌子，各式各樣的都有，拿起一瓶紅酒道:「王教授，咱們今天要不要開個洋葷？」

王術擺手道:「洋酒再好也不及咱們老祖宗留下來的白的帶勁，我呀就好這一口。」

向磊從善如流只把白酒留下，又從桌下端出幾碟子小菜，給王術滿上道:「您邊喝邊吃，今天還是一樣不醉不歸。」

王術開心的直搓手，滿飲一杯分外舒暢道:「向磊你可真是個好助理，我都想讓你來給我當助理了，懂事也會來事。」

「可惜我對您研究的東西是既不感興趣也完全不懂行，俗話說隔行如隔山，我給您當助理您非得提前老年痴獃不可。」

「說實話，你這人挺仗義的，你找我讓我給朱總母親看病，說實話挺讓我意外的。不都是人走茶涼，過河拆橋嘛，你怎麼是反著來。」

向磊捏了一粒花生米扔進嘴裡笑著道:「上次喝酒和您說過，朱總對我有知遇之恩，有恩就要報，我就認這個死理，對不對的我從不在意。」

王術自顧自倒了一杯乾了，靠著船舒服的閉上眼睛歪著。

向磊探身給他倒上一杯酒，凝視他良久道:「見過您幾面，好像每次見您，您都不是很開心。」

「開心？」王術眯著眼端起桌上酒一飲而盡嘆了口氣道:「開不開心有什麼重要的？」

向磊反問道:「人活一世不就圖個開心嗎？怎麼能說不重要？」

「可是你見誰能開心一輩子了？」王術擺擺手道:「沒有，我從醫這麼多年，見過無數病人，那些能找我看病的人大多都是重病，有年輕人，有年齡大的，有小孩，有富人，有窮人，什麼人都有，就是沒有開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