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初露頭角

管家帶著簡少凡走進一間辦公室，裡面有七八個人，據說這是千弦集團最高級別的內部會議，管家走上前，「今天有客人來，范陽凡室的凡公子。」「哇哇，好稀罕的客人啊！」一個男人笑得很開心，「歡迎凡少爺啊~」「你在幹什麼？」一個留著鬍渣的男人表示了不滿，「你在幹什麼啊？虎洞？喂，這是千弦內部會議，憑什麼讓他來參加？」「我只負責把他帶來，」管家說，「既然凡少到這了，那我就先走了。」關係撇的還真快，簡少凡看老管家快速離開現場，心裡總覺得薄涼。

那個鬍渣男人看簡少凡，「喂，你要幹什麼？你是來幹什麼的？」「我嗎？」簡少凡頓一下，「我就是來參加會議的啊，想看看你們是怎麼解決事情的，關於，有獎銷售。」「有獎銷售？」那個男人笑了一下，「這是我們早就決定了的事情，需要解決什麼？」「可是，不是因為……」「那種事情誰會放在心上？」男人對簡少凡很不在意，「我說，沒什麼特殊的事情還是先走吧，畢竟這是內部會議。」「無視我就好了，」簡少凡非常不在意的樣子，「我又不是來發號施令的。」「你記得這句話就好，」那個男人說，「那我們繼續開會吧。」

「留盧，你確定這樣好嗎？」那個名為關虎冬的男人開口了，「畢竟是少爺，就這樣晾著？」「那怎樣？」鬍渣男人陳留盧一點沒有給簡少凡留顏面，「是他自己說可以不用管他的，你跟他認真做什麼？」

「行了，你們別吵了，我可以說句話嗎？」簡少凡打斷他們之間的對話，簡少凡問在場的人：「我可以說話嗎？我可以作為千弦的第三代做主嗎？」在場的人沒有反駁，就是五部的幾位部長也沒有拒絕。

陳留盧喃喃兩句，「是誰說不說話的啊？現在在幹什麼？」

簡少凡說：「我決定，從今天起，廢除玉尚洲的有獎銷售模式。」

商部部長陳留盧聽說如此，第一個表達了不滿，「開什麼玩笑你？你知道取消玉尚洲對我們的經濟影響會有多大嗎？」「我只知道繼續這種騙人的把戲對千弦影響有多大！」簡少凡打斷陳留盧的話，陳留盧哼了一聲，「你算什麼？小開。是誰在為千弦賺錢？卻又是誰在花錢？一味追求享受的人，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們的不是？」

簡少凡頓了一下，「是，我為沒有為千弦付出過什麼向千弦的諸位老師前輩、叔叔伯伯道歉，但是，我以一個消費者的角度來看，非常不喜歡玉尚洲的這種銷售模式。我覺得這是欺騙。」「這是什麼話？」陳留盧繼續發表不滿，「什麼叫做『欺騙』？什麼叫做『以一個消費者的角度來看』？我請你，以一個銷售者的角度來看問題行不行？你現在站在這裡，你說什麼以一個消費者的角度，如果你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消費者的話，麻煩你離開我們千弦的內部會議！」

簡少凡說：「對，您說的對，陳部長，我知道，論資歷，我是沒有本事在這裡頤指氣使地說什麼，可是，少凡心裡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少凡的真實想法，我沒有接手千弦我知道，我沒有經商經歷我也知道，可是，龐大的消費者呢？」

陳留盧一愣，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嗯，不是。

怎麼可能相信這個男人？這個小孩子一樣的人？

角部部長關虎洞鼓了鼓掌，所有人都看了過去，幾位部長級人物明顯表現出了不滿，「虎洞！」關虎洞笑了笑，「我覺得少主說的挺有道理的。」「你說什麼！」宮部部長沙立冬站了起來，「注意你的稱呼！千弦的繼承人不是他簡少凡！」沙立冬看著在場的人，「你們所有人都一樣，記好了，簡少凡，他只不過是董事長的孫子，其中一個而已！」沙立冬看著簡少凡，「你明白嗎？你根本沒有繼承權，所以你剛才說的話，根本是不被認同的。」

簡少凡看著沙立冬，「繼承權什麼的，我本來就不在乎那種東西，我只是一個學生，現在是這樣，以後還是這樣，我只是一個學生，我不想負擔任何東西，什麼也不要。你們說的什麼千弦集團的董事長，或者是范陽堂的三代首領，我都沒有興趣。我知道今天大家聚在一起開會不是為了商討千弦將來的繼承人是誰這個話題。但是，」簡少凡看一眼大家，「但是，既然我是千弦的兒子，那麼我就有權力管這件事情。這和我是不是繼承人，是否會繼承千弦沒有任何關係，我站在這裡，只是在說我認為正確的話。我不指望前輩們接受我的話，但是，既然是共同的為了千弦的前途好的話，那麼前各位好好想想少凡說的話。」

沙立冬笑了，「既然你這麼明白你只是一個學生的話，那麼就回你的九江去吧！」

「沙部長自重。」關虎洞說了一句，「不管怎麼說，眼前這位，可是董事長的親孫子。」「那又如何？」沙立冬明顯對關虎洞的話不滿意，或者說，是對簡少凡的身份所不滿，「只是一個小子，一點經驗都沒有的毛頭小子，這種年輕人現在市面上多的是，假如拿掉他的身份，他來我們集團應聘，我想問一下，在場的哪位會留下他？」

在場的人都頓住了，這個問題問的大家不知道應該怎樣去回答。

陳留盧稍有遲鈍，「要是各位問我的話，我可能……不要的吧。」其他幾位竊竊私語，這種問題實在不好回答，但是陳留盧竟然這樣直截了當得回答了，倒是讓大家頗感意外。

陳留盧說：「我不會說話，你們是知道的，只是，我覺得，少凡身上，有先生的氣度，也許……」「住嘴！」沙立冬打斷了陳留盧的話，但是自己卻沒有一句話來反駁他。

也許大家在乎的只是曾經跟從的人的精神，就如當年孔子過世之後，學生把別的學生當成孔子來敬重是一樣的，失去了生活的主心骨，只好再尋找其他的借代物。

「為什麼一定要取消有獎銷售的銷售模式？」陳留盧問，「這個計劃是我一手擬定的，就算是要廢除，也請您告訴理由，為什麼一定要廢除這種銷售模式？這樣堅決地認為，總有你的道理吧？」

簡少凡看陳留盧，「如果我告訴您是直覺迫使我這樣做的呢？」「開什麼玩笑？！」陳留盧剛剛還想認同這個奇怪的人和他奇怪的想法，一下子什麼都不想了，真是可笑，果然只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啊，說得那樣好聽，到頭來竟然是出於所謂直覺，這種話說出來未免太好笑了吧？！決不能原諒啊，這樣隨心妄為的人。

簡少凡看陳留盧，「我知道這個計劃是您策劃的，只是陳部長，您聽我一句，取消吧，真的，這個模式就算現在是我們盈利，但是將來就什麼都說不定了，您想想，今天買到玉器被認為是欺騙的是別人的母親，如果今天是您的母親被這樣忽悠了，您還能這樣站在銷售者的角度讚揚這種銷售方式嗎？我知道我過於幼稚，憑藉所謂直覺想打破固有的模式，可是，您難道認為少凡的要求真的是無力而且可笑的嗎？」

那倒也真不是。

幾個部長面面相覷，誰也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