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原來很期待做母親
向暖摸了摸肚子,還好,孩子還在,肚子開始疼的那一刻,她才明白,自己對這孩子的感情比想象中要深得多。
最初她只覺得既然和顧北楊做了交易,那麼履行便是義務,有時候會感受到生命的存在,但感情終究沒有現在這麼強烈。
可現在向暖的想法有些不一樣了,躺在手術台上那一刻,醫生也在問她孩子要不要。她腦袋很清醒,沒了這個孩子,她會自由的多,但當時幾乎沒有思考的脫口而出,她想要這個孩子。
疼得即使再厲害,她也不願意用鎮痛葯,她想,她應該對這個孩子還是很期待的。
「暖暖,我去給你買粥,很快就回來,你在這裡乖乖等我。」
「好,路上小心。」向暖溫聲叮囑。
沈清遠摸了摸向暖的腦袋,示意她不用擔心,他何時讓人擔心過,倒是向暖從小到大沒讓他省過心,卻甘之如飴。
在他走後,醫生帶著護士過來看向暖的情況,同為女人,還經歷了那麼多,向暖是她經手的病人里,為數不多的幸運。
檢查后一切正常,問向暖有沒有什麼別的感覺,向暖說除了疼基本上沒了,醫生又問了她一次要不要葯,並解釋了少量的,副作用不大。向暖猶豫了會兒,最終她還是拒絕了醫生建議。
疼就疼點兒,自己疼,總好過讓孩子以後疼。
沒過多久,沈清遠端著兩碗熱粥推門進來,看見床上的向暖,笑意很深,「暖暖,我喂你。」
他將床搖到了半高的位置,端著粥坐在邊上,一勺一勺吹得溫熱了,才餵給向暖,不知做了多少遍的動作,熟悉的不得了。
「回頭我去找我嫂子要點兒安胎的法子,她年後就得生了,我去取取經。」
「你取有什麼用?又不是你生。」
向暖笑了,這麼多年沈清遠還是沒變,總是習慣了替自己去探路,到不的,或者做不了的,他都會替向暖去做了,回來告訴向暖感受如何。
「你生的,等於也是我生的,咱倆別分那麼清,回頭算我半個親兒子。」
「半個?」
「整個。」
「清遠,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你說,一開始我對這孩子沒什麼感覺,那晚聽你說了那些以後,我甚至有想過偷偷把這孩子打掉再溜,可現在不一樣了,我……」
沈清遠的手停頓了一下,眼鏡后的眸子有了些變化,但很快被他掩飾過去,裝作惡狠狠的樣子直接將勺子塞進向暖的嘴裡,打斷了她。
「安安靜靜吃飯,別說話。」
「哦。」
可沈清遠收拾完之後,還是有些忐忑,將顧北楊說的事告訴了向暖,問向暖今後的打算,也提醒了她,這個孩子可能會是負擔。
向暖何嘗又不知道,所以她很珍惜目前懷孕的這段日子。
「我和顧北楊已經簽可離婚協議,孩子歸他,我不要,還有別的事情等著我去做,我不是一個好母親,但顧北楊會是一個好爸爸。」
「你一點兒都不想嗎?」
「想啊,可是我不想這孩子跟著我過苦日子,跟著顧北楊會好很多。而且,我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我一個人孑然一身,多了一個人就是一個負擔,你也說了。」
這話是說給沈清遠聽的,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夜裡醫院有些冷,向暖見沈清遠坐在椅子上睡覺,有些愧疚,便往邊上挪了點兒,讓沈清遠和衣上來。
反正以前也沒少干過這些事兒來著,好姐妹,不怕。
沈清遠也沒扭捏,隨即躺在了她邊上,中間還隔了些距離,直到身邊傳來了睡著后的呼吸聲,沈清遠才伸手將向暖往自己這邊靠了點兒。
顧北楊離開,是為了查誰給趙茜通風報信的,那人在顧家連著蹲了一個多月,被抓到后還有些驚訝,這麼久沒出事,卻突然翻車。
顧北楊沒那麼狠,知法懂法,自然不會做出什麼無禮的事,不過去人家家裡喝了杯茶。
對,半夜喝茶,親自帶著人到家裡去請的,當著一家妻兒老小的面。
他也不想做這麼絕,可是人做錯了事,總得付出些代價才行。這個人要付出的代價,便是和家裡人的隔閡,顧北楊直接把他乾的那些事兒抖了出來,讓他在自己孩子面前抬不起頭。
對方一開始很不配合,直說自己沒有,顧北楊直接將這男人拿著錢去找小姐的照片扔在了所有人面前,妻子突然爆起罵他,甚至打他,接著兩人便當著一家孩子的面打了起來,老人見狀想去拉,根本拉不住,只能摟著孫兒在一邊哭。
這一夜以後,這個家庭還能好好的嗎?
無論答案怎麼樣的,對於顧北楊來說都沒有任何關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個女人一看也不是什麼好貨色。
期間,他一直在觀察孩子的反應,看見這孩子眼裡有些別樣的情緒,他的目的大概也達到了,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回到醫院的時候,走廊里連個醫護人員都沒有,顧北楊滿身疲憊的推開門,沒想到一張床上躺了兩個人,比先前看到的還讓他揪心。
透過微弱的光,看見向暖睡得很香甜,他不忍心打擾。
兩人衣服都穿在身上,沈清遠也規規矩矩的,他猶豫了一會兒,和白天做了一樣的決定,選擇退了出去。
彷彿又回到了之前那個時候,向暖睡裡面,他睡外面長凳。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養成了一種習慣,越難受越傷心,就越是憋著,換別的法子折磨自己。
可這些向暖都看不到,他也不能去奢求她來心疼。
沈清遠早上起來去買早餐,便看見顧北楊躺在外面的椅子上,他直接忽略掉,轉身走了。
後來顧北楊還是被別人給喊醒的,他忍著酸痛坐起來,睡椅子並不好受,何況還這麼冷,他身體受不了,緩了好一會兒才離開椅子。
向暖還在睡,一隻手放在外面,卻緊緊護著肚子,他走過去,掀開被子,把向暖放在外面的那隻手放了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