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你不配

顧北楊聽了以後大驚，趕忙穿上衣服，洗漱都來不及，拿上車鑰匙便出了門。與此同時，向暖也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對方自稱是顧北楊的好友，有事要跟她談。

「顧北楊的朋友，我們見過嗎？」

「我見過你。」

「你是gay？」

「……」

楚辭在電話另一頭有些無語，是不是這種對話都會讓人覺得是情敵挑釁，所以向暖才產生了錯覺？

向暖好奇，所以答應了楚辭的約定，對方再三解釋自己不是基佬，雖是如此，向暖走之前還是將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兩人約定的地點在一家高檔咖啡廳，離顧北楊的公寓大概只有十分鐘的車程，向暖打了車過去，還沒進門，便有一個長相秀氣，帶著黑框眼鏡的男人隔著玻璃，笑著和她揮手。

向暖不禁懷疑，這長相和精緻程度，不是gay，她真的不太相信。

摸不清對方讓她來到底是什麼目的，她只能隨機應變，對方倒是很紳士的站起來替她拉開了椅子。

兩人都坐下后，男人先開了口：「你好，我叫楚辭，顧北楊從小到大的哥們兒。」

「你好，我是向暖。」

「我知道，如果向小姐不介意的話，我就開門見山的直說了，我知道你很缺錢，不然不可能嫁到李家去，也不可能答應留在北楊身邊，這裡有一筆錢，足夠你過這輩子了，希望你離開顧北楊。」

說完，楚辭意識到這不太對，彷彿真的就像情敵見面那種場景，果然就見向暖臉黑了，趕忙擺手解釋，順便將陳馨給的支票放在桌上。

「不是，向小姐，你聽我說，這話是顧北楊的母親讓我代為轉達的。」向暖看了一眼桌上的支票，數字確實誘人。

她有些猶豫，一方面是自己確實需要這筆錢，拿了可以帶母親和弟弟走，另一方面是母親的身體和弟弟的狀況就是個無底洞，她也拿不準到底得花多少，還有，她捨不得顧北楊。

向暖這些猶豫的神色，全都入了楚辭的眼。

「那你為什麼要幫著他母親做這些呢？」

「原因很簡單，我和陳姨在這一點上很有共識，你配不上顧北楊。顧家不講究門第，但你就是配不上，明白嗎？」

「可是我和他現在的關係，對顧家而言沒什麼影響，這個圈子風氣不就是這樣嗎？我需要的顧北楊有，顧北楊需要的，我恰好能給。」

向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盡量讓自己看著和平常無異，「倘若哪天顧北楊要結婚了，顧家有了新夫人，不趕我，我也不會留。」

「向暖，以前我就不喜歡你，礙著北楊喜歡，一直沒說什麼，現在坐在這裡跟你談話，我都覺得噁心。」

「你噁心沒用，你那好朋友還念著，至少我這身體對於他來說，還是有用的，人也是。」向暖面上是笑著的，心裡卻宛如血涌。

她自己捅了自己一刀子，身體對於顧北楊來說，不過是用來出氣和解決生理問題，而人，也只是顧北楊的一個仇恨點，拿來尋開心的。

「向暖，我懶得跟你廢話，你就說你走不走！」

「不走，顧北楊這麼一個大金主，應該比桌上這張支票值錢。」

楚辭被氣得沒話說，拍桌而起，拿起支票揣回兜里，走之前，自身的涵養讓他將錢給付了，雖然討厭，但沒有讓女人給錢的道理，何況還是自己約出來的。

楚辭走後，向暖有些愣神，剛剛的一番話全是真的，只是別的感情她說不出口，即使說出來，在先前的那些話映襯下，也變得虛假不可信了。

終歸還是應了顧北楊在照片背後寫下的那句不死不休，兩人的關係只能靠錢維持，卻不能用錢衡量。

向暖想哭，可是外面人這麼多，她怎麼好意思。

結賬的時候，收銀員告訴她，楚辭已經結了。她一愣，這就是他們那個圈子的涵養嗎？即使再厭惡，也還是會禮貌對待，如果真是這樣，那顧北楊恨得是有多厲害，才一點兒紳士風度都不顧。

向暖回去以後，窩在被子里哭了起來，哭累了又接著睡。

而顧北楊火急火燎的回到老宅以後，看見陳馨女士抱著家裡那隻大橘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啥事兒沒有，他氣得轉身想走，卻被陳馨給喊住了。

「顧北楊，你給我滾回來！」

聲音中氣很足，顧北楊深吸一口氣，又走了回來，一屁股坐在陳馨旁邊，陳馨用眼神示意顧北楊，面前放著橘子，顧北楊沒說話，拿了一個橘子替陳馨剝起來。

「媽，管家說你出了點兒事，我以為……」

「是出了點兒事，我暈車，不行嗎？」

「……」

當年自己還小的時候，父親也還在，陳馨帶著自己去遊樂園玩兒，別人家的都是孩子拖著父母去玩大轉盤，他是被他媽媽強迫拉著去的，下來自己暈得不行，陳馨還打算拉著他去玩兒跳樓機。

這會兒說自己暈車，誰信？

「媽，以後能不能別拿我消遣了？公司還有事，要是沒別的什麼，我就走了。」

顧北楊餵了最後一瓣橘子，起身想走，管家卻將門給關上了。

「媽，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北楊，你再等會兒，阿辭應該要來了。」

顧北楊一臉懵逼，楚辭和他母親到底搞什麼鬼？

等了將近半個鐘頭，楚辭才姍姍來遲，顧北楊看他穿的就跟去相親一樣正式，不免有些詫異，平日里楚辭都是怎麼騷怎麼來。

「阿辭來了啊。」

「陳姨。」

「辦好了嗎？」

「嗯，不過對方沒同意。」

顧北楊聽著兩人的對話，疑惑，難不成楚辭真是去相親去了？卻見楚辭取下戴著的眼鏡，從裡面拿出一張儲存卡，走到陳馨的面前，將卡交給她。

陳馨轉身就往樓上走，楚辭看了顧北楊一眼，眼神里儘是兄弟你自求多福，顧北楊心中一下就感覺到了不好。

「顧北楊，你跟我來。」

果然，下一刻，陳馨站在樓梯上，回頭看著顧北楊，表情很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