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不治之症
一套掌法施展下來后，慕容湘的神情忐忑地看向了秦陽。
她知道，師傅對於她的功夫絕學看不上眼，只是不知道師傅會給出什麼樣的評價。
秦陽沉吟了起來。
慕容湘的這套掌法，在秦陽看來，確實只能算是中規中矩，並且，慕容湘也沒有完全掌握了精髓。
片刻之後，秦陽抬起頭來，「慕容世家應該有老中醫吧。」
慕容湘錯愕。
她感覺師傅在拐彎抹角地罵她。
拳打得不好，用不著去看醫生吧。
「沒有？」秦陽皺眉。
「有。」慕容湘咬牙。
罵就罵了吧。
師傅罵徒弟，也是天經地義。
「那就好。」秦陽開口說道，「從明天開始，你找一位老中醫，開始學習，學習人體範圍內的穴位分佈，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我會對你進行考核，考核不成功的話……」秦陽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慕容湘。
慕容湘下意識地打了個冷戰。
「回去吧。」秦陽沒有再繼續待留在紅螺寺。
今晚的紅螺寺之行，雖然沒有打聽到任何關於他身世的消息，也找尋不到任何一絲的痕迹，但是，並非全無收穫。
車內，秦陽看了一眼正在開車的慕容湘。
這可以說是一個非常意外的收穫了。
在秦陽的計劃中，實在不行，他會聯繫老將軍，與葉家來一場博弈，可他現在在京城的根基未穩，這個選擇毫無疑問是極其冒險的，還會將老將軍都拉下水來。
如果慕容世家出手相助的話，那情況會完全不一樣。
至少，葉家不會明面上將他們逼到這麼緊。
秦陽楚月和楚浪三人，如今在偌大的京城，只能立足於天香大酒店，這可以說是舉步維艱。
除非秦陽決定大打出手，否則的話，就只能依靠外來的力量相助。
一切，就看慕容湘的了。
「師傅，為什麼要我認識人體全部的穴位？」在快要回到天香大酒店的時候，慕容湘終於忍不住詢問了。
「練武本就是修身的過程。」秦陽不假思索，「一個人連自己身體也不了解的話，那談何練武？人體穴位，每一個都有不同的作用，你記住他們，一是為了練武，還有一個原因，我是一名醫師，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同樣會傳授你醫術。」
練武，是殺人術，學醫，是救人術。
秦陽不希望一個年僅十八歲的少女在他的調教之下成了只是精通殺人術的武者，或許，她還能夠成為懸壺濟世的小醫仙呢。
「醫術？」慕容湘實在沒想到這一點，脫口而出，「從小到大，我發燒感冒，全靠一個扛字，從來沒有接觸過任何醫術有關的知識。」
「你希望自己是懲奸除惡的女俠，還是救護蒼生的神醫？或者，小孩子才會做選擇題，你已經滿十八歲了，完全可以在當女俠的同時，又當神醫。」秦陽畫了個餅，「說不定，未來的京城第一女神醫，就是慕容家的慕容湘了。」
慕容湘的眸子里果然瞬間就迸發出了神采。
京城第一女神醫。
這個稱號，太耀眼了。
「如果我成了京城第一女神醫，我一定可以治好雨樂妹妹的病了。」慕容湘激動，緊握著方向盤。
「雨樂妹妹？」秦陽不禁好奇問，「你的親妹妹嗎？她怎麼了？」
「是的。」慕容湘說道，「今年十歲，可是，雨樂妹妹從小便得了一種怪病，這些年來，國內外出名的專家門診幾乎都尋遍了，也治不好雨樂妹妹的病。」
「是什麼病？」秦陽追問。
「這些年來，不同的專家給出的說法很多都不一樣，可都沒有能夠治好雨樂妹妹的病的。」慕容湘說道，「比較統一的診斷就是，雨樂妹妹得了抑鬱症進而引發的自殘傾向……可雨樂妹妹發病的時候，才五歲啊，一個五歲的小女孩自殘，發病的時候，神智完全失常，不受任何控制。」
慕容湘皺著眉頭，嘆息了一聲，「五年來，雨樂妹妹一直都承受著這種痛楚，她已經成了藥罐子，每天都必須要吃藥，可即便這樣，她的病情，也偶爾會發作一次，讓人揪心。」
秦陽沉思了起來。
車子已經徐徐地駛入了天香大酒店的停車場。
秦陽打開了車門。
「慕容湘，有一句話，替我傳達一下。」秦陽說道，「我略懂岐黃之術，想試著能不能醫治你的雨樂妹妹，這與我現在的處境無關，我只是想讓一個年僅十歲卻飽受病魔折磨的小女孩，能夠獲得新生。」
慕容湘怔住，眼眸猛然地一亮。
她剛才一直想的是，等她成了京城第一女神醫后，一定會想辦法醫治雨樂妹妹。
卻一下子忽略了，能夠讓她成為京城第一女神醫的，是身後的師傅。
「好，我一定轉達。」慕容湘用力點頭。
看著秦陽走向樓梯口的背影，慕容湘輕嘆了一口氣。
夢想是美好的，可現實太過殘酷。
慕容家的財力物力，能夠給雨樂妹妹最好的醫療條件，可是，雨樂妹妹的病，彷彿是不治之症，令所有的醫師都束手無策。
哪怕她成了京城第一女神醫的那一天，也未必能治好雨樂妹妹。
至於師傅……
倒不是慕容湘瞧不起秦陽的醫術，只是，天底下，根本沒有人能夠治好雨樂妹妹的病。
秦陽回到了房間。
夜已經很深。
可秦陽回房的細微聲響，還是驚醒了楚月。
「你回來了。」楚月起來，給秦陽倒了一杯水。
秦陽接過，「月月，說起來你也不信，今天晚上出去，雖然沒有查探到和我身世有關的消息，但是，你卻意外成為師娘了。」
楚月呆了。
她差點以為秦陽說她意外當娘了。
一夜之間喜當娘的話，她要跟秦陽拚命。
秦陽沒有賣關子，從慕容湘在地下停車場守株待兔開始，一路說了出來。
最後，秦陽突然間想到，「對了，我最後都忘了糾正她，我不是楚浪。」
慕容湘直到現在還以為自己的師傅，是江城過江龍，楚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