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賺了算你的
賀父的眉頭不自然皺起來,在他看來這個小兒子不學無術不說,還老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不服管教,實在是可惡得很。
幸好他還有個長子,雖然沒什麼經商的頭腦,但好在聽話懂事,不至於將賀家敗光。
有了對比,他心裡更是焦躁不已,想到這裡,他擺出父親的架勢訓斥這個不爭氣的小兒子。
「你大哥管你也是為你好,你可別不知好歹!」
「是嗎?」賀知洲不屑的勾唇反問,「那為什麼他只告訴您我不學無術,貪好美色,但對我在國外兩次三番被人差點喪命絕口不提?他那是關心我嗎?」
賀父也是商場上浸淫出來的老人了,豪門裡爭權奪寵的手段他不是不知道。
這些東西以前他不是沒懷疑過,但是看著小兒子不學無術的樣子,每每見了只能搖搖頭。
如今賀知洲一提,賀父積壓在心底的懷疑全部浮出,一時間氣急攻心,氣血湧上,他沒有再言語,捂住胸口直愣愣的靠著沙發坐了下去。
見賀父臉上毫無血色,賀知洲趕緊圍了過去:「父親——」仟仟尛哾
賀父迷糊之際,半睜開眼,隱約看到賀知洲眼中流露出的擔憂神色,心裡柔軟的地方被狠狠戳中,有些疼。
他發現這個小兒子,好像沒有自己想得那麼傻,反而頂通透。
明知道長兄忌憚自己,賀知洲故意裝成一副混世魔王的樣子。甚至為了兄弟和睦,不惜忍下這些委屈。
想到這,賀父抬手搭上他的肩膀:「你放心,以後我不會讓你這麼委屈。」
賀知洲將人扶了起來,頜首低眉,十足懂事聽話模樣。
就連在門后偷聽的江嶼,都差點忍不住為他恰到好處的演技拍手稱好了。
這邊剛送走賀父,江嶼就從卧室里走了出來。
看著江嶼饒有深意的眼神,賀知洲下意識解釋道。
「我這個大哥可有本事了,最會上眼藥,我剛才也只不過學了他的皮毛而已。」
江嶼沒有怪他,反而贊同的點頭:「你現在這樣懂得反擊,總比一昧裝成紈絝子弟要好。」
「不這樣刺激他一下,怕是我這輩子真的沒有出頭的機會了。」賀知洲微嘆口氣,語氣有一絲無奈夾雜著疲倦。
娘死爹不愛,江嶼知道他心裡的苦,乾澀的喉嚨有些沙啞,安慰他:「會好的,以後會慢慢好起來的……」
江城別墅區內。
嚴北辰看著沈傾城沐浴在陽光下,面容絕美的模樣像是天女下凡,一時愣了神。
沈傾城翻閱著手機,看著評論形勢大好,不時看到幾條有趣的,抬眼想跟嚴北辰分享,沒想到後者直愣愣的瞪著自己。
嚴北辰見她看過來,慌忙移開視線,找補道:
「既然事情告一段落了,我就告辭了,免得你未婚夫看到誤會。」
說著就站起身來往外走,頗有幾分慌不擇路的意思。
沈傾城不慌不忙道:「等等,既然謊已經扯出去了,我們不如把這個謊圓了。」
嚴北辰停住腳步,頓時領會到她的意思,不確定的問:「你是說真的拍一部劇出來?」
「對,這次算你友情幫我,」沈傾城手指在桌面上輕叩,「我不太了解娛樂圈,你說多少錢我都投。」
嚴北辰感謝她信任的話還沒說出,沈傾城馬上補上一句。
「就一個要求,賠了算我的,賺了算你的。」正好可以藉機花出去一大筆錢。
嚴北辰不知其中內情,不理解極了,別人都是怕賠錢想著賺錢,怎麼就她賺了錢都不想要。
「為什麼?」嚴北辰心中疑惑下意識脫口。
「沒有為什麼,有錢任性!」沈傾城翹起二郎腿,「不管是幾百萬幾千萬,哪怕是上億,我都無所謂,只當是拿錢交了朋友。」
嚴北辰也有錢,但他的錢是自己慢慢掙的,和從小就富養長大,底氣十足的沈傾城不同。
就像去年冬天餓怕了的松鼠,一到了暖和的時候就開始拚命存糧,不敢輕易動那些已經存起來的糧食。
這下倒是嚴北辰局促起來:「你有錢也不能這麼花,想拍出一部不錯的電影預算至少得上千萬,更別提電視劇那些了。」
聽到這,沈傾城眼睛一下就亮了,驚喜的坐過去:「你怎麼不早跟我說拍電影這麼費錢。」
早知道她都不用費那麼大勁,還天天絞盡腦汁想著怎麼敗家,直接月月拍電影算了。
可能是察覺到嚴北辰臉上的驚異,沈傾城趕緊收斂了笑容,找補道。
「你可以理解為,花錢敗家就是我的愛好。」
嚴北辰扯了扯嘴角:「那你這愛好確實獨特。」
沈傾城也不在意,偏頭道:「錢你直接找阿蘇去拿,最好找人列個計劃表給我。」
免得好不容易把這麼多錢花出去了,系統又嘰嘰歪歪的不認賬。
嚴北辰從口袋裡拿出項鏈,一手手心緊握著項鏈,眼神迷離,似乎有什麼話像說出口,又遲遲不能下定決心。
見他好半天都沒反應,沈傾城用手在他眼前搖晃著,試圖叫醒他:「嚴北辰,嚴北辰——」
直到嗅到縈繞的清香,嚴北辰才反應過來。
回過神的那一瞬間,沈傾城的絕美的面容在他眼前放大,他只感覺兩人距離很近,甚至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漏跳一拍,他下意識放緩呼吸,生怕唐突了佳人。
「你看著我發什麼呆啊。」沈傾城撇撇嘴,坐回原來的位置。
莫名的,嚴北辰想起了之前背過的一句台詞,脫口而出。
「佳人如許,很難不動心。」
這句話說罷,不僅沈傾城臉上微變,嚴北辰自己也意識到不合適,抓緊補救道。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只是覺得你好看…」
即使有些前言不搭后語,但更顯真誠,沒有女人不喜歡別人誇她,沈傾城也不例外。
她笑彎了眉眼:「行了,我就當你誇我好看了。」
嚴北辰緊張的抿抿薄唇,手心微微放鬆,可能是因為汗水的浸濕,項鏈從手心滑落下去,掉在大理石瓷磚上,發出不小的聲響。
沈傾城也注意到,探究的眼神望過來:「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