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就是出來賣的?
慕奶奶看著他們相敬如賓的模樣,恨鐵不成鋼的踹了慕南珩一腳:
「得虧我幫你把魚魚娶回來了。否則就你這樣的鋼鐵直男,下輩子都娶不到老婆。怎麼就一點兒沒隨你爺爺呢?
想當年你爺爺追求我的時候,那叫一個主動!那叫一個死纏爛打、死皮賴臉!」
「我哪裡比得上爺爺。」
慕南珩拿了個雞蛋輕輕敲碎:「只能吃蛋清。」
「你氣死我算了,我連蛋清都不用吃了。」
「我哪裡敢,爺爺不會放過我的。」
時妤一邊安靜的吃著早餐,一邊偷偷打量認真給慕奶奶剝雞蛋的慕南珩。
陽光從落地窗灑進來,在他的側臉上打下淡淡的光暈。
為稜角分明的臉龐渡上了一層平靜的溫柔。
她聽慕清歌說過。
已故的慕爺爺當年對慕奶奶一見鍾情,追求了整整兩年才抱得美人歸。
兩個人一生一世一雙人,是整個上城名流圈裡的一段佳話。
這樣的愛情,時妤是羨慕的。
她也曾偷偷憧憬過和慕南珩的婚姻。
可是現在,她只希望他不要討厭她。
——
午睡起床后,時妤坐車回了時家。
客廳里,易方雅正在和人有說有笑的打電話。
「媽,我回來了。」時妤走上前。
易方雅對著電話那頭說了句什麼,掛斷電話。
轉頭看她時,皺了皺眉:「你回來得正好,晚上有個飯局,你把你那個小藝人帶上。」
「秦桑?」時妤愣了一瞬。
「是她有福氣,你爸爸有個大客戶看上了她,想和她吃頓飯。」
易方雅攏了攏身上的披肩,嫌棄的看著她:「你記得讓她穿性感點。」
「媽,我只是一個實習期的助理,還沒大牌到給藝人安排工作。更何況,還是陪酒的工作。」時妤嗓音清冷的回答。
「陪酒怎麼了?像她那樣的小藝人,不就是出來賣的?」
易方雅恨鐵不成鋼的指著她:「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傻不傻。哄好了伍董,簽下合同,你爸今年能多賺幾千萬。」
「我不會和秦桑說的。」時妤果斷拒絕。
易方雅看著她油鹽不進的樣子,氣得手指直接戳上了她的臉:
「時妤,你現在是翅膀長硬了,敢和我唱反調了是不是?你也是時家的一份子,應該時時刻刻為了時家的利益著想。
我告訴你,今天你必須把秦桑帶去飯局。壞了你爸爸的生意,小心我扒了你的皮!不只是秦桑,你也得去。一起去陪著伍董喝兩杯。」
她的嗓音尖銳刺耳。
剛做好的指甲直接划傷了時妤的臉,血痕細長。
突然的刺痛,時妤忍不住皺了皺眉。
冷笑出聲:「只是喝酒嗎?上次你說給我慶祝生日,結果是給我下藥準備把我送給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怎麼,又故技重施嗎?」
易方雅勃然大怒:「我養你這麼大,花了那麼多錢。現在你能賺錢了,就該回報我!摸你幾下大腿怎麼了,是能少幾塊肉嗎?你是有多金貴,還摸不得碰不得了?」
時妤聽著,心裡一片沉涼。
嗓音毫無溫度的開口:「我不會給秦桑打這個電話,你死了這條心。」
「時妤,你他媽的裝什麼貞潔烈女呢!」
冷笑聲驀地響起。
時妤一轉頭,就看見時雲哲將一個紅本朝她劈頭砸了過來:
「你想男人想瘋了吧?都做上假結婚證了?這要不是我閑得無聊去翻你的包,還不知道你這麼不要臉呢。」
時雲哲陰陽怪氣的看著她,滿臉不屑:「慕南珩!你還挺會給自己挑男人的啊。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你連給他舔鞋都不配。他可是慕家的掌權人,就是腦子被門擠了,也不會娶你!」
時妤看著掉在眼前的結婚證。
昨天她出門太著急,沒有拿包。
她冷冷的看著時雲哲:「我說過,不許隨便進我房間。」
「整個時家都是我的,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時雲哲冷哼一聲,轉頭看向易方雅:「媽你看她的眼神,像是恨不得要將我吃了。現在指不定在心裡怎麼罵我們呢。」
易方雅看著時妤,表情愈發冰冷:「我把你養這麼大,如果你半點兒用都沒有,那我還不如養條狗。」
時雲哲陰陽怪氣:「姐姐不會是因為媽你不讓她進家裡公司,所以故意氣你的吧?」
易方雅冷嗤:「時煊地產是雲哲你的,誰也搶不走。她要是敢惦記你的東西,媽不會放過她的。」
時妤冷臉看著母子倆的一唱一和,內心毫無波瀾。
她早已經習慣了易方雅的偏心。
她開口,嗓音平靜無波:
「工作忙,我向公司申請了員工宿舍,今天就搬過去。」
話音剛落,時雲哲就諷笑了起來:「是要搬去員工宿舍啊?還是要搬出去和某個野男人同居啊?小心被玩爛了!」
「時雲哲,你嘴巴放乾淨點。」時妤眸光冰冷的看著他。
「怎麼,你做得出還不讓人說啊?假結婚證都P上了,現在是要告訴我你是個清純大姑娘嗎?」
時雲哲撇撇嘴,五官看上去尖酸刻薄:「你還不如說,這結婚證是真的,你已經是慕太太,要搬去璽園和慕南珩住呢。你這幅思春的樣子,真特么的噁心。我怎麼會有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姐姐。」
「那也比帶著女朋友去私人診所墮胎,導致女孩子大出血、子宮切除。最後在家裡躲了一個月,讓爸媽去收拾爛攤子的你要好。」
「閉嘴!你他媽的知道個屁!是那女人為了嫁給我設計了這一出!」
時雲哲怒火中燒。
猛地揚起手,就要朝著時妤臉上扇去。
「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
冷冽的男聲突然響起。
時妤猛地回頭,就看見穿著一身戧駁領高定西裝的慕南珩走了進來。
西褲熨帖的布料,襯得他兩條腿又長又直。
薄唇微勾,桃花眼尾,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嘲弄。
男人俊美無儔的臉上分明是一片平靜。
淡淡的掃了時雲哲一眼,卻讓他感覺到了滅頂的壓迫感。
時雲哲高高抬起的手定格在半空中,抑制不住的膝蓋發軟,後退了半步。
「慕董?!」
易方雅幾乎是從沙發上跳起來的。
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