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48章

第47章最好的醫生

他打量著周圍的哥哥，但是每個人的表情都是茫然的，心下好受不少，破口大罵：「老子是來醫院看病的，不是來聽你上課的。你他娘的趕緊給我滾！讓你們醫院最好的醫生過來，不然，老子把你們醫院砸了，你信不信？」

「你看吧，我就知道，你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你看，他在幹什麼呢？」江望晴笑意盈盈，沒有受到他的任何影響。「你怎麼能這樣？我都知道，你一定會明白的！」然後嘖了一聲：「你知道人最可怕的是什麼嗎？」

「什麼？」光頭男在江望晴的撮合下下意識的問道。

剩下的醫生護士們看到江望晴能夠應付光頭男的到來，忙不迭地把身受重傷的江望晴推進手術室。

「最可怕的，不是你不懂，而是你不懂，還不學。」

「你！」光頭男憤怒的砸碎床板氣急敗壞的說：「你他媽的，你逗老子玩，老子會害死你的！」

「來啊！」江望晴攤手嘴笑。

這個樣子落到光頭男的眼中，是赤裸裸地挑釁，立刻站起來準備抓住江望晴。

但正當他快要遇上江望晴時，就看見江望晴輕輕抬手，隨即光頭男悶聲哼唱起來，「噗通」地趴在潔白的單人床里，接著，再沒有動靜.

不遠處，冷睿微眯雙眼，灰瞳仁被逆光照得略顯暗淡。

「老大，老大......你把我們老大怎麼了？」

看著光頭男躺下之後，紋絲不動，沒有說話，只是一雙雙眼睛依舊動來動去，身邊床上的幾位小弟興奮得不得了。

「能怎麼啊。」江望晴默默將手上的針灸針收了起來，笑吟吟道：「他啊，估計是傷到腦子了，太激動了，我不過是剛一抬手，都還沒來得及反抗呢，他就自己倒下了。」

說完，江望晴無奈地嘆了口氣，「就是他一個人不爭氣，你不能責備我呀。」

「你......」

「老大......」

幾位小弟心有不甘，但無法證明此事是江望晴的功勞，只好忍了這一口氣。

「行了，他又死不了，你們不用擺著一副如喪考妣的臉，還有，想要趕緊醫治，就好好登記，你們要是不登記，回頭輸液的時候，用錯葯你們的小命可就完了。」

江望晴如是說，嘴角掛著笑意，眼眸卻冰冷而又厲認真，看了非常可怕。「你是個什麼鬼呀？」幾位小弟朝自己的目光走去，想想剛才他老大倒了，齊齊瑟瑟發抖。

把它解決了！

江望晴心滿意足地揚起眉毛，招手叫小護士接著登記，自己走向手術室，看到冷睿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坐下，這時，正背貼在牆上，手臂還搭於彎曲的膝。

江望晴微笑著把手插進白大褂的口袋，走上前去微笑著問道：「老大，沒事吧？」

冷睿睜大了雙眼，用只露出一隻眼仔細端詳江望晴，淡色眸子中毫無感情，看上去整個人都異常冷漠。

「這麼看著我幹什麼？難不成是我覺得我好看？」「你不就是喜歡我嗎，我才不會看呢！」江望晴笑眯眯地向前湊攏。

冷睿面無表情，仍然冷漠：「你剛才看不像小姑娘。」

「呦，你看到了啊！」江望晴直挺挺地站著，沒有半點心虛，背對著他說：「怎麼樣？，我很棒嗎？」

冷睿怪模怪樣的看著她，淺色眼眸中閃著探索的光芒。

「他會報復你。」

語氣冷漠，話語確定。

江望晴的眼睛彎成了一條線：「沒有。」

「你確定？」冷睿眉頭緊鎖，眉宇間依稀變成「川」字形。

「對啊！」江望晴回答說很有信心，一副不裝腔作勢的樣子。

冷睿眸色有些沉重：「原因。」

「這不是有你呢嗎？」江望晴沖著他俏皮地一眨眼，「他是大哥，你也是大哥，而且，你比他長得好看，看著也比他正義，所以，大哥哥，你一定不會不管我的，對不對？」

冷睿抿了抿嘴唇，沒有出聲來。

江望晴不急不躁，只是這樣微笑著看了看自己。

良久，冷睿閉上雙眼，嗓音冷冽冷漠，像冬天冰川上的響聲。

「愚蠢！」

江望晴溫柔的笑了笑，卻沒有多說一句話。

-

由於半路上有一位心臟病患者在該院就診，江望晴被要求幫忙，等到忙碌之後回過神來，已經是早上十二點多鐘了，江望晴感慨道，揉捏眉心，向外。

「江醫生，飯給你放科室了，記得吃。」

一些小護士看到江望晴的身影紛紛出聲警告。

「知道了，謝謝。」江望晴微笑著說聲謝謝，感覺又有一種暖意，立刻加快了步伐向科室走來。

可是還沒到部門，我就看到了兩位小護士的談話，她們中的一位說：「他看得很兇，我沒敢理他。」

「哎，是挺凶的，不過，長得還挺好看，就是有點兒可憐......」

江望晴聽后，不禁上前問道：「你說是誰呀？」

二人見是江望晴也毫不避諱地低聲說：「是冷睿。」

「對，好像是叫冷睿。」

「就是叫冷睿。」另一個提醒，又補充道：「其名最為特殊，給筆者留下了深刻印象。」

「他怎麼了？」江望晴回想起冷睿的臉溫柔的問道。

「沒怎麼，就是進了病房后，一言不發，一聲不吭。」小護士說，她是一個性格內向的姑娘。小護士撇嘴表情悲嘆。

另一個嘆氣，道：「都現在了，也沒吃飯，也沒人來看他。」

江望晴愣了下，問：「來的不是兩撥人么？他那些兄弟，難道不管他？」

「什麼兄弟啊？」小護士詭異的看著江望晴說：「就他一個人，其他的，有幾個是光頭的小弟，剩下那幾個，都說跟他不熟。」

江望晴默不作聲，抿起嘴唇好長一段時間沒有開口。

半晌，他的手插進口袋，問道：「他是什麼病房的呀？」

江望晴推門進來時，只見他雙眼緊閉地趴在病床上，頭底下枕了3個大大的枕頭。

江望晴哭著笑著走過，把手中的物品放到桌面上，舉手敲擊桌面微笑著問道：「枕三個枕頭，不怕駝背啊？」

大抵都聽到她說的話，冷睿睜開眼睛，淡色瞳仁中透著疏遠，就像冬天晨光露出前的天色一樣，一片灰暗，又像沾上露水、結上霜凍。

第48章我會害羞

「看我幹什麼？是不是覺得我好看？」江望晴俏皮的眨巴著雙眼，走到邊病床邊坐了下來，笑眯眯地說：「雖然我長得好看，但也不用這麼一直看，我會害羞的。{」

冷睿顯然是皺著眉，臉就像結了霜一樣，整個顯得更加冰冷。

「誒，你個傢伙.」看著他閉上了眼睛，理也不理自己，江望晴氣笑，「大哥哥，做人可不能這樣的。」

冷睿不吱聲，一動不動，對江望晴根本不理睬。

「無情啊......」江望晴撇嘴，而後冗長地嘆了口氣，「虧我還特意去買了吃的給你，哎，扎心啊。」

冷睿面色沉分，睜著眼睛看著江望晴：「出去！」

江望晴嚇得陰鷙起來，臉也跟著發白。

一時反應過來就全忘記了，只是不知所措的看了看他。

冷睿皺眉不再說下去，整個人就像置身於陰暗世界中的冰雕。

江望晴瞪了他半晌，憤憤不平地撇了撇嘴「出門在外，切切.」

她爬起來向外走去，就要出門了，再折返回床邊看冷睿的背影：「我是在這兒兼職的，我一天的工資就五毛錢，你看見那些吃的了嗎？那可是我一天的工資，你要是浪費了，我就殺了你！」

江望晴說出這句話，眼睛和尾巴都紅紅的，儘管人聲鼎沸，可她究竟還沒有老，一副奶凶奶猛的樣子。

冷睿看了看自己，擱在被裡的手輕顫著，喉結翻滾著，像要張開。

但江望晴並沒有給自己任何的機會，說著便生氣的走了出去。

冷睿望著緊閉的病房大門，雙眉緊擰，片刻后，側眼看著桌上擺放的食物，淡色眼眸中透著迷茫。

「奇怪的人......」

他輕聲低語著，但雙眉緊鎖。

可他不伸手從桌上接過食物，只是縮回目光，閉著眼靠著床。

整個兒沉靜淡然，卻透出陰鷙與倔強。

過了幾分鐘，他又睜開眼睛了，視線落到桌面，回想江望晴離開時的情景，紅著眼說話，伸手從桌上取了一個包，翻開油紙包一看，裡面是熱包子，低垂的眼睫顫動著。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我才伸出手去，拿起一個肉包子，送到我的嘴邊，輕輕地咬了一口。

肉香中夾雜著香菇的香味頓時溢出整個口腔，冷睿的舉動凝固了，但好半天也沒有再動彈。

-

「聽說，你給107的病人送了吃的？」

路藍沁推門而入，問出了這句話，江望晴正吃著冰冷的午餐。

路藍沁看著眼前飯盒，忍不住笑了，「可以啊！小阿望晴，自己吃冷飯，吃鹹菜，給別人買肉包子吃。」

江望晴在她的話中臉色一熱，低頭扒拉飯菜不說話了。

路藍沁哭笑不得，拉著她對面的一把椅子坐了下來，微笑著問道：「告訴我為什麼，噢，別告訴我你看上他了。」

「怎麼可能？」江望晴狠狠地吸了一口駁斥，由於駁斥得急，冷飯嗆得猛咳。

「你真的是.」路藍沁無奈地走了過去，舉起手，扶著背，再一次把水杯遞給她，江望晴連咳數聲，再喝幾口熱水就緩過神來了。

「如果不是看上他了，那你是為什麼啊？我認識你這麼久，還是頭一回見你對一個人這麼好呢，先前江明朗都沒這待遇。」

江望晴咳得眼睛有點紅腫，望著餐盒中的飯菜，早已沒有食慾。

「我曾經.」她輕輕地說，再停數十秒才接著：「我很小的時候，沒錢，吃不飽飯，還受欺負。有一次啊，我放學的時候，被人堵在路上了......」

「啊？」路藍沁緊張地呼吸著一窒。

就見江望晴抬起頭來，笑看著她說道：「非常緊張是吧？」

路藍沁抬起來的那顆心在一瞬間就落回了原地，如果不是江望晴眸里透著水的光芒，連自己也要去撞上兩下。

但江望晴的眼眶已經紅腫了起來，她也就不忍心了。

實際上故事一開始就很俗，在那個年代，江望晴也去孤兒院了，由於生長在孤兒院，自卑而敏感，再加上上小學時年齡還很小，不敢和人家的小孩去，經常獨立上學和放學。

可是有一天她卻被關在廁所里，待保安找到放行，天已黑了，她獨自背起行囊向孤兒院出發了。在途中，便遭遇打劫小混混。

「小妹妹，借點兒零花錢給哥哥吧。」小混混這樣說。

但江望晴當年哪來的錢！嚇得淚水直冒。

但是她並非是這個故事中的女主人公，上蒼並不垂青於她。她是個窮小子。救她的英雄不存在，她因身無分文而受到毆打。她被人欺負后，被人拐走了。鼻青臉腫，醜陋骯髒，令人同情。

饒是每隔二十年，江望晴想起時，還是唏噓不已。

她當時，還真有誰來救她的，卻不是。

回想一下，好像都和今天的事沒多大聯繫，但是江望晴知道其實也有聯繫，既然，那就是起點。

她挨揍的第9天又碰到這個小混混，不過這次小混混並沒有再叫向她討錢，而是說要把她帶到一個地方。

她奮鬥未果，被帶到亂糟糟的地下酒吧里。

就在那處處散發著煙酒味兒的日子裡，她與這個男人不期而遇。

一個令她感覺到哪怕是最暗的地方，哪怕是喜歡穿黑衣躲在黑暗裡的男人都會發光。

-

臨班江望晴再次前往107。這時的冷睿已進入了夢鄉，桌上乾淨整潔，垃圾桶只剩下袋子與油紙包。

江望晴獰笑著，暗自露出笑容，伸手為冷睿披上被子小聲的說：「我明天還會來的，到時候給你帶麻花啊。我師娘自己炸的麻葉和麻花，很好吃的。」

床上的男人一動也不動，江望晴站起來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門，關上門。

病房內，冷睿睜著眼睛，淡色的瞳孔，便是無法化開迷茫。

不過他沒有說話，只在門上瞪了好幾分鐘的眼睛，閉上雙眼接著睡覺。

-

第二天，江望晴一進院就來不及到更衣室就拿著保溫盒急匆匆地趕到住院部。

進了門，看到冷睿還是睡了過去，偷偷地咧著嘴往桌邊一笑，把保溫盒擱在桌上，然後輕輕地伸手去推冷睿：「大哥，快起床吃。」

冷睿透著一股濃濃的起床氣扭眉弄眼的睜開了眼睛，怏怏的看了江望晴一眼。

「我給你帶了好喝的粥，還有早飯，我跟你說，我師娘的廚藝可好了，你有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