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會好一些
「宋春秋菊,這可是你說的,你可別後悔......」江望晴說著,抬腳就向宋春秋菊,但剛走上兩步就有人拉著。
停了下來,江望晴回頭看到皺眉的賀知言。
「殺人是犯法的。」賀知言的小臉綳得緊緊的,顯得冷酷酷萌。
「嗯。」江望晴心裡暖暖的,笑了。
「你......」賀知言欲言又止。
「我知道。」江望晴伸出手撫摸著自己的腦袋,賀知言眉頭緊鎖,正要發作時江望晴卻把手挪開。
「我是個醫生。」
賀知言聽了她的話頓時愣住。
但就在這愣怔功夫中,江望晴將鋤頭從自己手中一提,抬腳向宋春秋菊走去.
「你、你幹什麼......」
饒有宋春秋菊才氣焰正濃,但當江望晴走到自己跟前的時候,仍不免恐懼,不由得退了出去。
「不幹什麼。」江望晴扯住嘴角微微一笑,輕舉手把垂在耳邊的頭髮捋順。
「宋春秋菊,我是個醫生,你知道吧?」
「我、我知道,你......你......江望晴,殺人是要償命的。」「你......你怎麼這麼笨?這麼笨?!」看江望晴微微一笑,宋春秋菊不禁回憶起江望晴過去想勒死她,不禁打了一個寒戰,甚至講話時也有顫音。
「我知道呀.」江望晴唇角笑意更加濃烈,她抬起腳,一步一步地向宋春秋菊靠近,看著宋春秋菊蒼白的臉,看著她哆嗦,看著她搖搖晃晃的屁股,坐了下來。
還看著她突然流下淚來,嚇得不敢再看自己一眼。
「真是......可憐啊......」
江望晴對宋春秋菊居高臨下,想的卻是想起來了「可憐的人,一定有可恨的一面」。
「你、你想幹什麼?」宋春秋菊因害怕而顫抖著忍不住流淚。
「不幹什麼,就是覺得,你讓我有點兒不高興。」
江望晴說完,就把手伸向宋春秋菊,然後,被宋春秋菊嚇得眼睛里,扯開嘴角清涼一笑.
周金台返回的時候,院里靜悄悄的,隱約感覺到有不妥之處,下意識掃了一眼,沒有發現異常。
「小叔叔,你回來了啊?」
聽了賀霖的話,周金台側了側眼睛,只見賀霖抱著一塊炸雞塊立在廚房大門口。
周金台鬆了一口氣,抬起腳來,摸摸賀霖的頭:「外婆他們在哪裡?」
賀霖咬住雞塊,說:「外婆帶著鮑外婆出門了,還是沒有回來。」
「小嬸嬸呢?」周金台微微一笑,抹去賀霖唇角上的渣滓。
賀霖咬著雞肉說:「小舅媽出門一會兒又來。」
「出去了?」周金台很驚訝。
賀霖使勁兒點頭道:「對,出去了,不過小嬸嬸說了,馬上就回來。」
「嗯。」
周金台壓在心裡奇怪地問道:「你弟弟在哪裡?」
「跟小嬸嬸一起出去了,說是一會兒就回來了。」
周金台聽了一愣,澄澈的眼眸中充滿了驚訝。
「怎麼了嗎?小叔叔?」賀霖一邊吃炸雞塊一邊瞪大了美麗的狗狗眼問。
「沒。」周金台搖頭,又問:「他們去哪兒了?什麼時候出去的?」
真是不可思議.
江望晴平時最喜歡賀霖,無論怎樣,都不會再有過年了,讓賀霖一個人在家,親自把賀知言帶來了外面,除非...有問題!
「有一會兒了吧。」賀霖咬住肉,吐出雞骨頭,抬頭看著周金台說:「江平叔叔在哪裡?為什麼沒有見到他?」
「江平叔叔等會兒就回來。」
周金台彎下腰來抱住賀霖,親吻著她凍紅的小臉,輕聲說:「阿霖先是在家裡看了家,小舅舅就出門了.」
「哎呀,小嬸嬸回來啦!」
周金台話還沒說完,便被賀霖意外的聲音打斷了,潛意識裡轉頭往門外望去,只見江望晴推著架子車往回走。
向著自己的目光,江望晴帶著幾分局促的微笑,而跟蹤江望晴的賀知言也是,小臉冰冷,不耐看。她知道自己是錯的。發現周金台有眼光了,皺眉抬腳走向堂屋。
周金台的心已經定下來,卻不提出問題,卻把賀霖抱進堂屋的大門,放了下來,揉捏著腦袋說:「阿霖先回屋去,外頭冷。」
賀霖乖的點了一下頭,扭頭揭開帘子走進去。
周金台扭頭一看,原來是江望晴把架子車往草棚里推。
江望晴放下架子車,正琢磨如何和周金台商量,正好和自己對著幹起來,心下一驚,扯住嘴角露出笑容。
「冷嗎?」周金台走上前來,拉著她冰冷的手問道。
「還好。」江望晴笑著心道:有的時候太軟了也很煎熬,比不上暴風雨!
周金台皺眉不語,只是低下頭為江望晴搓著手。
江望晴一動不動,沒有吱聲,讓周金台將自己的雙手揉得熱乎乎的,還讓對方將自己拽到廚房裡.
「去哪兒了?」周金台在廚房爐子里添炭火和暖氣管上熱水。
江望晴在灶上坐了下來,情緒比較複雜,乍聽此言,身體一緊,便摸著鼻子心虛地說:「沒什麼。」
周金檯面色微變,把水壺放下來,往暖氣管前面一站,半天後轉身離開。
「阿望晴......」
「啊?」江望晴獃獃地望著他。
周金台臉色很安靜,就像冬天凍僵了的湖。
「你沒說實話。」
「我......」江望晴的話噎住了,他眨巴著眼睛慢慢地笑起來。
「也不是什麼大事。」她微笑著起了身,走上前去,擁抱了一下少年,仰起頭看著他。
「只是一件小事罷了,對了,詩鈺姐姐說,明天一早讓我去陪著她。」
周金台一臉驚訝。
江望晴繼續道:「詩鈺姐姐說,她一個人緊張,有人陪著,會好一些。」
「那你想去嗎?」
「還好。」江望晴用踮起的腳尖啄擊少年的下巴,微笑:「我是很想去的,但你知道,我懶啊......所以,就不去了。」
「嗯。」周金台耷拉著眼睛,悶聲應聲而出。
江望晴心裡才長舒一口氣,兩人再也沒有提起剛才的話,心照不宣的把它置之不理。
但是江望晴很清楚,有一些事情,總是瞞天過海,並不是一件好事情,只是現在這一天,實在不宜坦率地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