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老傢伙是咋回事
「大英,你又亂說啥呢?我啥時候不要臉了?我啥時候招過人啊?你咋能這麼說我?」
小米嫂子眼睛都紅了,淚水止不住的流。
江望晴怎麼也想不到能見到這樣的情景,一時愣住了,去了就不去了,留下就不留下了。
「我還說錯了,那上回村東那老傢伙是咋回事?!」那個男人抓著小米嫂子的發梢顯得異常有力。
小米頓時痛徹心扉,面目猙獰。
「你幹啥呢?」江望晴實在憋不住了,跑過來使勁拍打男子手臂的穴位,男子吃得很疼,立刻就把手送出去。
「小米嫂子,你沒事兒吧?」江望晴心痛而無助,望著小米打腫了的臉龐。
「沒事兒。」小米嫂子哭笑不得地搖搖頭,微笑著向江望晴表示感謝。
「你快回家去,他喝多了,別讓他傷著你。」
小米嫂子一邊說話,一邊將江望晴推到門外。
「那你怎麼辦?」江望晴心急如焚,現在這個人已經喝醉了,不要說揍小米嫂子,是失手殺了她也是完全可以的。
「我沒事,你放心......」小米臉還腫著,把江望晴推了出去之後,沖著她笑了下,道:「你快走,我是他媳婦,他還能打死我啊......」
「你......」江望晴話音未落,小米嫂子便把院門關好。
「嫂子......」江望晴連忙走上前去,兩手推門而入,卻怎麼推都推不過,接下來我聽到了那個人的咒罵:「臭婊子招喪門星來幹嗎?是不是要殺了我?」
話還沒說完,小米痛苦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江望晴面色瞬變,隨即聽到小米嫂子反駁:「你幹啥啊?你跟我鬧氣就鬧氣,扯人家江望晴幹啥?」
「我就扯了,咋的吧?臭表子!還敢跟我嗆!你看我不打死你!」
「啊——」
疼痛的尖叫聲從門裡面傳出來,頓時刺激到江望晴耳膜。
「賤人!臭婊子!」
罵聲接連不斷,越聽越難聽。
江望晴僵守著門,一時竟不知道該進還是不進.
那是她頭一次這麼親密的面對家暴的事情,心下驚慌不知所措,根本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但她又能做什麼?
家暴,只發生了0起,還有無數起。
她有沒有救過小米嫂子?
她並不知道。
而這些疼痛的尖叫聲,像掛在江望晴良心裡的道德之劍,隨著尖叫聲反覆地詰問著她。
你...真無所謂?
真不重要?江望晴?
然而如何去管理?她還可以怎麼辦?
江望晴並不知道。
「哎呦,這不是江望晴嗎?你在這兒幹啥呢?」
聲嘶力竭之際,江望晴卻被人拽住手臂,待回過神來,卻見一位戴著灰棕色頭巾的阿姨。
「我......」
那位大娘不顧江望晴的阻攔,一把把江望晴拽了出去。
「大娘......哎,大娘......」
江望晴拉了個趔趄,才跟得上那位阿姨。
大娘的頭雖比江望晴小半個,腳下卻步履匆匆,有待遠行,大娘才停了下來,看著江望晴道:「你這孩子,好端端的,站他們家門口乾啥啊?」
「我......我路過。」江望晴沒有好臉色,被小米嫂子約了過來,生怕麻煩小米嫂子。
夫人嘆了口氣,「行得通,趕快回家,不要再呆在這裡了。」
「可......」江望晴看著小米嫂子的房門,心裡非常遲疑。
「你管不了的,也最好別管,那兩口子就那樣了,你啊,別瞎摻和,趕緊回家去,也省得讓你娘擔心。」
江望晴心裡本來有很多遲疑,她很心疼小米嫂子並想救場,但是聽到大娘的話,我就想站出來,立刻退縮。
賀母把兩個小孩接到村裡來住,本來很辛苦,再也惹不起麻煩。
思來想去,江望晴咽了咽心口上的苦,對大娘說了聲謝謝,才回到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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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阿望晴?」
看到江望晴喪心病狂地歸來,周金台停好工作快步迎上去。
江望晴看著上面周金台擔心的眸子微笑搖頭。
「到底怎麼了?」看到她沒有說話,周金台心裡越想越著急。
江平還在庭院中,看到江望晴面色慘白的樣子,同樣走上前去。
「阿望晴這是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不是。」江望晴搖搖頭對江平笑。
「阿望晴.」周金台皺起眉頭,握著江望晴冰冷的雙手欲言又止。
江平是最長壽的,見狀寬慰道:「阿望晴,有什麼事兒,你就說,再怎麼難,咱們也能想法子,你一個人憋在心裡,不是辦法。」
江望晴內心痛苦,抿著嘴唇,究竟是不是張開了嘴。
「我離開的時候,都聽見小米嫂子叫的好慘,你們說,他會不會把小米嫂子打死?」
江望晴不放心地望著眼前的二人,可是,這二人卻齊齊默不作聲。
這個問題,不能回答,不能解答。
江望晴心裡更是涼了半截。
第一個張口就是江平了,他無奈嘆了口氣,道:「阿望晴,這件事跟你無關,你去不去,都有這一遭,他們兩口子,你沒來之前就這樣......」
江望晴臉色陡然一白。
周金台擔心她昏倒,連忙伸手去扶。
江平繼續道:「人各有命,你別太放在心上了。」
江望晴臉色發白,沒有說。
江平寬慰道:「這跟咱們沒關係,你啊,跟金台好好過你們的日子就行,賀家的男人不打媳婦,對媳婦好著呢,你別害怕,也別擔心。」
江望晴連連點頭,她明白,賀家男人很不錯,在原書的設定中賀家並不存在壞男,她還從來沒有感覺到周金台對自己的家暴。
她就是傷心,傷心小米嫂子,傷心這個年代無數可憐的女人。
一樣,都是為了每個人的淡然而傷心。
「就......就沒有辦法嗎?」
江望晴這話一打聽,二人又是鴉雀無聲。
半晌,周金台道:「阿望晴,你救得了她一次,救不了無數次。」
江望晴啞著嘴究竟沒有說話.
饒為她所生的時代,饒為法律已經夠完善了,家暴還是一個不可解之問。
除去離婚好像還沒有找到什麼好方法。
而有的女性,甚至拼了命也要離婚,亦未能免俗,即使是,也曾因離婚而激怒渣男,並為此遭到復仇,失去生命.
真是的,沒辦法吧?
「外面冷,先回屋裡去吧。」江平看向周金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