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聖人之勢
()貝琳達的嘴角處勾勒出一絲不屑的微笑,她在笑那船上的眾人,居然妄想以一艘不過加持過幾個魔法法陣的船身就能夠抵抗得了自己的水系禁咒,若是連一艘船都轟不碎,那聖魔導師也實在是太無用了,禁咒,又還能配叫禁咒么?
只是,當貝琳達的目光掃過甲板上僅剩的一人——徐帆時,她的眼角居然情不自禁地微微抽搐起來,心中莫名的出現了一股壓抑感。
這個斷了一臂的銀髮青年居然給貝琳達一種根本看不透的感覺,似乎對方完完全全是一個凡人,是那種沒有絲毫戰力境界的普通人,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對方是一名境界比自己還高的恐怖存在!
貝琳達很快地將后一種可能否定,她相信那個人是絕不會給自己錯誤的情報,這個羅馬帝國的太陽王第三子,身邊只有一名偽帝境界的強者帶著一批黑衣衛做護衛而已,當然,他還有一個由他父王給予他的特權,那就是可以隨意在多瑙河流域調遣三千人以下的軍隊使用。所以面對他兩個哥哥派出的強者刺殺,這個三殿下毫無畏懼,甚至事先就得到了來自隱藏在他哥哥身旁jian細的通傳,直接調動了周圍的一支千人騎兵在碼頭上埋伏著,來了個瓮中捉鱉。
但是這一切一切的布置和手腕,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是那麼的可笑和蒼白,貝琳達相信,只要自己的水系禁咒催發出來,哪怕對方是太陽王的第三子,他也只剩下一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縱使太陽王管轄著多瑙河沿岸上百萬羅馬帝國最為jing銳的邊防軍,那又怎麼樣?即使他的權柄和行事作風有時甚至讓偉大的基督學院都不得不避退,那又怎麼樣?
他,還是保不住自己的兒子!保不住自己最優秀的一個兒子!
貝琳達腦海中忽然浮現出當年她還只是基督學院裡面一個進修修女時,那個太陽王帶著上萬兵馬直接沖入了基督學院之中的情景,這個可惡的人渣命令士兵拆毀了基督學院內耶穌和聖母的水晶魔石雕像,拿回去做了骯髒可恥的魔導炮去打入侵的米蘭人。
這個蠻橫的男人,他褻瀆了上帝,他是整個上帝信徒的敵人!今天,我貝琳達先替上帝懲罰他的兒子,ri后,我定然會親眼見證那可惡的男人凄涼的下場!
太陽王,你也沒多長時間可以風光了,你知道要對付你,要殺了你最優秀的繼承者的人是誰么?
你的未來已經註定,太陽,終究會下山!
貝琳達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一個頭戴金冠的年輕王者,他是那樣的優秀,那樣的迷人,那樣的紳士,他是整個羅馬帝國最尊貴的存在,他是耶和華在人世間的代表,他,是羅馬帝國的皇帝陛下!想到那個讓自己深深迷戀的男人,貝琳達臉上居然出現了一朵紅暈,同時胯下的私密處居然流出了潺潺細流,在即將施展水系禁咒的時候,這名聖魔導師居然想到了自己心儀愛慕的男子,並且,思chun了。
水系禁咒終於凝聚完畢,貝琳達臉上露出些許猙獰神se,只是她臉帶著半截面紗,這種醜態便被遮掩了下去。
「毀滅,禁咒·上帝的寬恕,水龍舞!」
天宇之上,一道道粗壯無比的水龍從天而降,呼嘯而下,帶著恐怖到無可復加的速度和衝擊力,咆哮著沖向這艘船,任何一道水龍都有著毀滅這艘船十次的威力,何況眼下從天而降的,是不下十條粗壯巨大的水龍!
感受著來自水系禁咒的力量,淡定如蘇文,臉se都開始發白,他不甘心,他的理想還沒實現,他還沒能夠接過父親的衣缽,他還沒能夠帶著羅馬帝國的軍隊殺入米蘭!但是此時,他可能就要死在這裡了,可惡!蘇文握緊了拳頭,低吼著,若是讓他知道是誰居然派出一名聖魔導師來殺自己,只要自己能活著離開,自己就會和對方不死不休!
然而,就當貝琳達認為一切即將在水系錦州下徹底終結時,她忽然看見,那個甲板上的斷臂銀髮男子睜開了眼睛!
徐帆之前的心神一直在模擬著當時自己一挑三時的感覺,他自然清楚地感知到周圍發生的一切,但是他覺得自己此時正在思索的東西明顯比周圍的動蕩更加重要。而就在此時,當那名女聖魔導師成功崔發出那道水系禁咒后,徐帆終於找到了當時的感覺!
一種無視你,藐視你,忽視你,徹底不把你當回事的感覺,徐帆的眼神開始變得深邃起來,其中似乎有著星辰流轉,而他的周圍氣場開始迅速的扭轉起來,一股屬於徐帆自己的氣勢在瞬間迸發而出,形成了最為恐怖的力量。
這是一種勢,一種可以殺人於無形的勢,一種聖人才能具有的勢!
剎那間,貝琳達感覺一股強悍的力量撞擊到自己身上每一個細胞,她感覺到一種難以言說的痛苦,這種痛苦宛若將凌遲細分了無數倍,那種痛楚感自然也比凌遲清晰加深了無數倍!
「啊!」
貝琳達慘叫著,她身旁的所有水系魔力全部被沖開,整個人直接從空中跌落下去,那條水蛇又再次從水面上鑽出,用自己的蛇軀捲起了貝琳達的身子在水面上以一種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滑行逃去。
此時的徐帆沒有去追敵,而是抬起頭,對著天空中即將俯衝而下的水龍,抬起了自己的手臂,無可匹敵的氣勢再度迸發而出,天空中的十條水龍在半空中相繼崩碎,化作漫天大雨,灑落而下。
危機解除,一切,重歸平靜!
一股深深的疲倦感再度席捲徐帆的身體,彷彿整個人一下子被掏空了身子似的,徐帆感覺自己身上一陣說不出的酸痛,同時識海中也空蕩蕩昏沉沉的。
「唉,身體還沒復原,這消耗現在來說,太大……了。」徐帆就這樣直接躺在靠椅上再次昏睡過去。
……
當徐帆再度醒來時,發現自己正置身於一輛馬車之中,馬車很大,就像是一棟移動的房間一樣,裡面的裝飾也很是繁華。
「您醒來了,您有什麼吩咐?」兩名穿著很是緊縛的蘿莉少女跪坐在徐帆身旁,很是恭敬地向徐帆詢問。
徐帆輕「呵」一聲,心下也知道這應該是那個所為的蘇文殿下給自己安排的特別待遇,當下也就開口道:「水。」
「婢子這就去給你拿水。」一名蘿莉向徐帆行禮後站起身,來到了馬車房間的另一邊,應該是去倒水了。
「徐先生,我去將您醒來的消息告知給殿下,殿下吩咐過,您一醒來就必須通知他。」剩下的一名蘿莉向徐帆支應一聲便走到了馬車房間窗子旁邊,掀開馬車帘子,向外面揮了揮手。
少頃,蘇文殿下便爬上了馬車,走到了徐帆身旁,在一處椅子上緩緩坐了下來,蘇文什麼話都沒說,只是盯著徐帆看,和他之前一直在徐帆面前保持的話癆形象很是不符。
徐帆在小蘿莉婢女的服侍下喝了點水,接著便又躺了下去,而蘇文也是在此時終於開口說話了。
「我們兩個,現在兩清了。」
「嗯。」
「其實,本殿下還是不確信昨ri是你出的手,因為當本殿下回到甲板時,你已經昏過去了,本殿下也可以認為,你是被嚇暈過去了的,而不是因為你出手將那個聖魔導師給打跑的。」
徐帆很是無所謂地嘆道:「隨你怎麼想。」
蘇文無奈地聳了聳肩,道:「不過本殿下還是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內,做的最正確的事情就是把你從河中打撈上來。」
「相信我,這是你這輩子做出的最正確的事情。」徐帆很認真地對蘇文說著,隨即,他自己先忍不住地輕笑起來。
「呵呵,我大體猜出了昨天那場刺殺是誰策劃安排的了。」蘇文正se道。
「你那兩個傻哥哥?」說實話,徐帆對關於蘇文的那些事情,他是真的不怎麼在意,在歷經了多個世界位面穿梭之後,徐帆已經很難將自己再度融入一個世界之中了,他只是將自己當作一個過客看待,這些爭權奪利的事情,還真是很難引起徐帆的興趣。
「他們沒那個本事請動一名聖魔導師出手,我猜,應該是如今羅馬帝國皇帝寶座上的那位,不希望看著我繼續活下去了。」蘇文說道。
「嗯?你不是很放浪形骸很紈絝了么?」
「是的,本殿下這是一種偽裝,保護自己的偽裝;但是,本殿下的偽裝在那位本殿下的堂哥面前,根本就不管用。」
「為什麼?」
「本殿下的那個堂哥才是扮豬吃老虎的真正祖宗啊,在先皇駕崩后,居然是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他第一次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和自己經營的勢力擊敗了其他皇子,取得了皇位。本殿下這點小伎倆,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他殺你就是因為你在學他?」徐帆覺得有些好笑。
「不是,這次南下多瑙河,本殿下除了暗地裡巡視一番多瑙河流域的駐軍外,還成功接收了兩個世家的投誠,這兩個世家,分別掌控著從多瑙河流域到都城的兩座最大城市的軍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