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好妹妹,又見面了
謝今澤眼裡迷茫和痛苦交織,無數不屬於他的情緒瘋狂蔓延,直至遍布全身。
他面色瞬間白了下來,連帶著嗓音都嘶啞不堪:「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既然謝今澤已經想起來相關場景,也就代表著這場戲要落幕了。
妖氿也不再裝模作樣,只見她像是突然清醒了過來似的,眼裡的柔情散去,只剩下清明。
「我說了,你可以親自驗證,我給你這個機會。」
妖氿冷漠的神色和畫面里的完美重合,謝今澤不免有些恍惚,因為在那一瞬他又看到了些畫面。
「既然你都聽到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還要繼續在一起嗎?」
「在一起,就算你不是真的喜歡我也沒關係。」
謝今澤垂在身側的手不斷收緊,因為不論他怎麼拚命去回想兩人的過往,所觸及的都是一片空白。
他終於反應過來只有妖氿提及,或者主導某種特定情景,他才能想起相關的零碎場景。
謝今澤還沒遇到萬臨前,他是泥濘里拚命掙扎卻依舊無濟於事,是個人都能踩上一腳的卑賤棄子。
遇到萬臨后,他是不能有任何自我思想的傀儡,如今他好不容易掙脫了萬臨的控制,卻又掉入了另一個深淵。
謝今澤比誰都清楚,不管他答不答應,妖氿都會纏著他,實施她所謂的計劃。
況且……
他想知道那段過往。
並不是他好奇心重,而是他修的是無情道,一旦和情字沾邊,走火入魔是遲早的事,哪怕那段情中的不是真正的他。
他需要徹底弄清妖氿和那個「他」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大膽表達愛意的是她,最後卑微的卻是「他」。
謝今澤最終還是妥協了,妖氿是一點都不見外,在謝今澤答應的那一刻,就牽上了謝今澤的手。
謝今澤下意識的想抽回,但卻在感受到妖氿周身的鬆弛感時,又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想來她和那個「他」曾經很是親密無間,不然行為也不會這般自然,不然那個「他」也不會那樣難過。
雖然那個和妖氿做親密之事的不是現在的他,但卻是實實在在用的這副身體,所以和他跟妖氿做了那事沒什麼區別。
既然那種親密之事都做了,現在只是牽個手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m.
謝今澤一番思索后成功給自己洗了腦,他沒有再緊繃著神經,神色自然像是兩人真是一對璧人。
妖氿平日行事雖然不夠光明磊落,但也還沒到卑鄙的地步。
她沒有因為謝今澤是想知道兩人的過往才答應,就故意避開那些可能刺激他想起些什麼的小動作。
妖氿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樣,十分自然的與其十指相扣,謝今澤如願的再次看到一些陌生畫面。
那些畫面明明對他來說很陌生,不是他所經歷的,卻又讓他覺得莫名熟悉。
是了,他一早就將自己和失憶的謝今澤割裂了,他以為他們是兩個個體,實際不然,他們一直是同一個人,只是不同時期而已。
這些他一時間想不明白,妖氿對此也並不關心,因為她一直想要的都只是謝今澤的人而已。
至於他是不是那個曾經喜歡過她的謝今澤,她壓根就不在乎。
當兩個不懂情為何物的人硬湊到一起,註定有一個要受傷,至於是誰要受傷那就不得而知了。
妖氿的這波操作把系統看呆了,它囁嚅了半天,最終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句話:「宿主牛逼。」
妖氿向來是個喜歡過河拆橋的,比如工具人紀安安,發揮了她的作用后就要被打發走了。
妖氿推門而人,在看到僵著身子坐在榻上的紀安安時並不覺得意外,畢竟早在計劃開始時,就想到會有這麼一幕。
她側身看向謝今澤,所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謝今澤也沒說什麼,只是照做。
當束縛解開后,紀安安僵著的臉上終於有了神色,只不過不是重獲自由身的欣喜,而是目光落到兩人交握手上的詫異。
她眉頭輕蹙,眼裡滿是疑惑,隱隱還能看出些震驚:「你們怎麼……」
要是說是失憶了的謝今澤,出現這種畫面倒也還在常理之中,畢竟那會兒的紀安安都能接近謝今澤。
而這種情況出現在現在,出現在恢復記憶,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謝今澤身上就顯得有些詭異了。
畢竟兩人一柱香前還打得不可開交,像是硬是要分出個你死我活似的。
所以紀安安的詫異並不是沒有緣由,妖氿清楚的知道這點,但她卻並不打算解釋。
只是就事論事般的囑咐她:「安安,你現在回歸渺宗幫我傳個話,就和那凶獸說我在這裡等它。」
信息太過重磅,紀安安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幫你和凶獸傳話?你在這等它?」
妖氿完全沒有要隱瞞的意思,直言不諱:「那凶獸是我的契約獸。」
紀安安瞳孔地震,眼裡是止不住的震驚,她還想說些什麼,被妖氿一句「那些人可能撐不了多久了」給堵了回去。
紀安安當即便離開了客棧,徑直往歸渺宗趕去,但她前腳剛離開,後腳便有兩個妖氿很是熟悉的面孔進了客棧。
那人像是在妖氿身上設下了什麼禁制,哪怕妖氿在客棧房間內,也能精準的找到。
妖氿看著推門而入的兩人絲毫不覺得意外,只是目光一直停留在身形較為嬌小的那道身影上。
她唇角緩緩勾起,眼神玩味:「好妹妹,又見面了。」
知硯聽著這意有所指的語氣,不由看了身側的妖玥一眼,妖玥沒有絲毫異樣,只是用那雙懵懂的眸子盯著妖氿看。
心裡的疑慮打消了些,不過還是存在,因為妖玥自那晚嘔吐后,就開始有怪異的舉動了。
她先是在事後他即將入睡之際,輕手輕腳的拿開他放在她腰間的手,試圖下榻不知道去做些什麼。
被他發現后,雖然她說是因為口渴,知硯卻還是起了疑。
後來在臨行前又提出想吃桃花酥,雖然在被他拒絕後,表現出來的是正常孩童時被拒絕的委屈模樣。
但知硯還是察覺到了她的意圖,她想趁亂逃離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