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我現在就可以死，算嗎?
謝今澤緩緩勾唇，眼裡滿是譏諷：「你可以試試。」
妖氿雖然實力強悍，是年輕一輩天賦異鼎的修鍊天才，但也並不是沒有敵手。
比如該位面的男主，還有眼前的謝今澤。
雖然這些年來他備受萬臨的壓迫，但付出和收穫是成正比的，對上妖氿，他完全能五五開。
若是硬是要打個你死我活，謝今澤哪怕中了蠱，也能拉著妖氿一起死。
謝今澤的清楚的知道這點，而妖氿也清楚這點，但卻並未退縮，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強勢。
「一般情況下，我都是能不動手就不動手，盡量友好的交涉解決問題。」
說著，妖氿抬起了捏住玉佩的手，當著謝今澤的面開始緩緩收緊。
隨著咔嚓一聲，玉佩終於堅持不住碎裂，銳角劃破了妖氿的手，掉落的卻是齏粉。
玉佩是個好物件，在謝今澤中蠱時幫他分擔了一些，他這才沒察覺到絲毫異樣。
而如今玉佩化為齏粉，裡面的黑氣盡數回到了謝今澤身上，幾乎在黑氣入體的那一瞬，他微弱的生命線縮減了一半。
妖氿卻在這時勾唇，將謝今澤的挑釁盡數還了回去：「恭喜，只剩半年壽命了。」
妖氿不是什麼好東西，謝今澤也一樣，他劃破指尖在妖氿身上下血契，眸中的神色和以往的妖氿極其相似。
「放心，我一定會在蠱毒發作前找到你，到時候我們一起死。」
兩人像是窮凶極惡的瘋子，瘋狂互相傷害，但如果一定要比出個高低，那一定是妖氿更勝一籌。
她眼裡的笑意越發肆意，也越發殘忍了：「你不會以為我只能折你半年壽命吧。」
面對死局，謝今澤徹底沒了顧忌，展露了自己最真實的樣子，他輕笑著拖長尾音：「那你為什麼不用呢?」
為什麼不用呢?
當然是因為還有價值。
謝今澤因為妖氿的言語漏洞，徹底從她的圈套中跳了出來。
而妖氿也從他話里透露出來的信息知道了這點，一時間，她眼裡的笑意褪去，肉眼可見的認真了起來。
她反問：「你覺得是什麼原因?」
一旦完成思維跨越，妖氿的那些無厘頭行為就很好理解了，謝今澤語氣變得意味不明：「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明明不喜歡，卻還要作戲騙人了。」
他說的是自己看到的那些畫面，之前他可能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會有這種完全對立的場景。
但現在他懂了，那些畫面都是真的，只不過順序亂了，而他只需要把畫面重新組合，便能知道兩人之間完整的往事。
真相呼之欲出，謝今澤眼裡的嘲諷不加掩飾：「說你蛇蠍心腸還真沒冤枉你。」
這種不痛不癢的道德譴責對妖氿來說根本無關緊要，甚至還覺得有些好笑：「你是第一天知道嗎?」
真誠永遠是必殺技，謝今澤聞言眼裡竟也浮現出了笑意：「看來你對自己還是有清晰認知的，我們或許可以敞開談談。」
此言一出，算是徹底攤牌了。
其實把事情攤上明面對妖氿不算有利，甚至可以說還會增加不必要的風險。
但謝今澤這種的態度，一看就是鐵了心要知道其中內情，不然就同歸於盡。
妖氿不怕死，她在萬妖塔那些年每天都要死，早就麻木了。
但她怕任務失敗，那人就再也回不來了，妖氿第一次被人威脅，不爽的情緒在身體里瘋狂叫囂。
謝今澤沒有催妖氿，只是看著她笑，把平日里妖氿對他的態度演繹的淋漓盡致。
妖氿壓抑著體內四處亂竄的戾氣，換上以往的神色：「敞開談談?你覺得你有這個資本嗎?」
謝今澤卻像是完全拿捏了妖氿的痛處，不緊不慢的抬手，覆上自己的心口。
他朝妖氿挑釁一笑，將她先前對自己的威脅盡數還了回去：「我可以現在就死，算嗎?」
不得不說，他的威脅很成功，妖氿第一次被逼迫妥協：「恭喜你贏了。」
街上人聲鼎沸人來人往，實在不方便談話，兩人將地點搬到了某家酒樓。
說實話，妖氿已經有段時間沒吃人界的美食了，所以剛在包房坐下，就大手一揮讓小二清場，並且把所有菜都上一遍。
雖然謝今澤猜出了兩人的大致過往，還有妖氿接近他的另有目地，但還是在這似曾相識的場景發生時，腦海里浮現出相關畫面。
一時間，他竟然分辨不出這些畫面發生在兩人過往的哪個時間段。
不過這些和接下來的坦白局相比並不重要，只是匆匆一眼，便快速消散在了記憶的迴流中。
菜沒有那麼快上，妖氿拿起茶壺倒了兩杯茶，謝今澤剛要去拿，就對上了妖氿似笑非笑的眼神。
這笑很是莫名奇怪，謝今澤不由皺了眉：「什麼意思?」
妖氿對此卻不作回應，只是端起其中一杯淺抿一口，謝今澤越發覺得妖氿的行為莫名其妙了。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只是端起另外一杯一飲而盡。
靜默，屋內是詭異的靜默，最後還是謝今澤打破了這詭異的氛圍。
「從始至終，你都是帶著目的的是嗎?」
他刻意強調從始至終這個詞，妖氿很難不注意，她輕笑一聲，坦然承認：「是。」
明明那個「他」已經消失一段時間了，但當謝今澤徹底確定妖氿是帶著目的的時候，他心頭還是湧上了一抹不屬於他的酸澀。
那是無言的難過，因為沒有理由沒有立場，所以無法言喻。
謝今澤努力將情緒壓下，但還是在再次開口時泄露了一些：「很好，那目的呢，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妖氿將所有事都攤到了明面上。
「話本你應該知道是什麼吧，我們所處的世界就是一個話本，你是話本里註定要死的反派，而我來自異界，替話本的女主角走其中一段故事線。」仟仟尛哾
妖氿說的很是通俗易懂，所以完全理解不是什麼難事，幾乎在她話落的那一瞬，謝今澤幽幽出聲：「那段故事線是關於我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