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咱們去開房吧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路邊的路燈一盞接一盞的亮起,他們的車就沿著這條小道,漫無目的的晃動著。
寧意打了個哈欠,看著時間道:「今晚你打算帶我去哪兒過夜?」
聞青硯眉角跳了下,她好像一點都沒意識到,她現在是在他手裡當人質這回事。
總是神情自然的跟他提出各種要求。
更要命的是,他的身體對她的話有求必應,往往是腦子裡還沒反應過來,手上已經按照她的意願在做事。
這種感覺很不妙。
失控到聞青硯想立刻將人甩了,沒了人質想從喬默手裡把金孝利撈出來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與現在相比,他慢慢地分不清到底哪一個更難了。
因為腦子裡想著事情,車速在過橋的時候更慢了些。
寧意看向窗外,剛好瞧見橋洞下頭身子挨著身子的流浪漢們。
她聲音不自覺拔高:「你不會要帶我去睡橋洞吧?」
聞青硯今天已經不知第多少次手抖了,他淡淡瞥她一眼,沒吭聲。
寧意直起了身子,嚴肅道:「你沒錢的話我有,咱們去開房吧?」
『開房』這兩個字一出,車內氣氛頓時變得不一樣。
明明知道她不是那種意思,但聞青硯還是不由自主的窒息一瞬。
他視線從她身上掃過,初夏的衣物都很薄。
她上身穿著短T,修身的款式,將她的好身材修飾的一覽無遺。
因為長度不長,隨著她的動作,腰間若隱若現一截白玉似的軟肉。
男人黑眸漸深,喉結上下滾動,鼻息噴出的呼吸頓時變得滾燙起來。
偏偏她還無知無覺,見他不說話,傾過身軟聲試圖說服:「你要是怕我夜裡生事,我們可以睡一個房間,把我看在你的眼皮底下,你覺得怎麼樣?」
她身上有好聞的果香,清新怡人,不同於市面上任何一款香水的刻意。
自然的,渾然天成的。
很輕易讓人想起春日雨後的果園,清香撲鼻,引人沉醉。
聞青硯完全聽不到她在說什麼,他視線被那張喋喋不休的粉唇吸引。
沒有一點修飾,以最天然的狀態,像極了一顆熟透的水蜜桃,粉粉嫩嫩,就等著人將它從枝頭採下。
他突然一把按住她的手腕,力氣大到寧意聲音戛然而止。
車廂內曖昧升溫,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旖旎纏綿在兩人之間蔓延。
「你……」
良久,男人終於出聲。
他聲線低沉喑啞,黑眸深如潭水,盡頭泛起微不可查的漣漪。
「別說話了。」
他補完後半句,曖昧一鬨而散。
寧意眨了下眼,莫名想笑。
她自然看清他的隱忍,也看出他的意動。
甚至連他嗓音含著沙啞情慾都聽得一清二楚。
但她裝作不知,裝得像個懵懂的兔子,問他:「為什麼?」
看他手背瞬間暴起的青筋,寧意終於好心放過他。
她想起一句話:『最高級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方式出現』
聞青硯不再搭理她,車子兜兜轉轉,最後還是在離市區偏遠的酒店前停下。
寧意忍笑,跟著他進酒店。
「您好,請問有什麼需要為您服務的?」
前台小姐臉上帶著職業微笑詢問。
聞青硯從寧意的錢包里掏出證件推過去:「兩間房。」
「好的,請您稍等。」
前台小姐低頭處理工作的間隙,寧意看了男人一眼。
瞧見他面不改色,但貼著褲縫不自覺緊握成拳的五指還是出賣了他的情緒。
失憶后的聞青硯怎麼變得這麼純情?
寧意失笑間,服務員拿著兩張房卡走過來。
「兩位這邊請。」
聞青硯走在前頭,絲毫不在意寧意是否逃跑。
或許在他看來,她逃了他會更輕鬆。
寧意胡思亂想著,冷不丁撞上一堵堅硬的胸膛,她揉著鼻子後退一步,對上男人沉沉黑眸。
「明早七點,我在車裡等你。」
寧意聞言,明白他的意思。
「需要我提前和喬默說一聲嗎?我的話他應該會聽。」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在她說完這句話后,聞青硯周身氣場頓時壓了下來。
男人薄唇輕抿,看著她的目光依舊冷漠,語氣生硬:「不需要。」
說罷,轉身刷卡開門。
砰地一聲,房門當著寧意的面發出一聲巨響。
她摸了摸被撞了下還泛著酸意的鼻子,有些莫名。
他生氣了?
可她明明沒說什麼啊?
寧意聳聳肩,刷卡進屋后第一件事就是點開手機,開著靜音的手機里顯示幾十通未接電話。
她頓了頓,忽略掉喬默的來電,給李宥齊打回去。
電話很快接通,那頭傳來男人急切的聲音:「寧意你有沒有事?我聽袁叔說你被……」
李宥齊停頓住,似乎在思考用什麼樣的辭彙更合適。
寧意溫聲接過他的話:「我沒事,帶我走的人是聞青硯。」
「誰?」
李宥齊懷疑自己幻聽了一秒。
「聞青硯,但是他……不記得我了。」
寧意解釋著,說到後半句時,聲音里掩飾不住的失落。
這一路上佯裝得再活躍,也忽略不了這令人沮喪的事實。
這消息來得太過突然,李宥齊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寧意深吸口氣,驅散負面情緒,正色道:「他不是一個人來的,我發現他時,他和一個我不認識的女人硬闖喬默的安防,小舅舅,你幫我查一下被喬默扣留在身邊的那個女人的來歷,還有聞青硯和她的關係。」
「這件事交給我吧,你呢?你打算怎麼辦?」
比起其他事情,李宥齊最擔心的還是寧意。
「我明天會跟他去一趟喬默的別墅,他要用我換那個女人。」
李宥齊聞言呼吸一梗。
儘管寧意口吻再怎麼隨意,他還是聽出了幾分勉強的意味。
他想到大半個月前,聞青硯為了寧意幹得那些瘋狂事。
那個男人連命都可以給她,如今卻要用她換別的女人……
真他媽玄幻。
「換個屁,他要帶那個女人走,我可以去和喬默交涉,你在哪兒?我這就去接你回來!」
李宥齊咽不下這口氣。
他全家捧在手心裡的明珠,哪怕受一點委屈他都見不得!怎麼能容忍聞青硯去作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