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替他受傷
「你還敢頂嘴!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老爺子氣得吹鬍子瞪眼。
「忠叔!把我的鞭子拿過來!」
葉染大驚,幾步衝上前去。
「爺爺!您別衝動,墨遲他是情有可原的!」
「你少給他開脫!當我不知道他昨晚出去買醉是為了什麼?」
葉染急了,拚命圓場:「不是的爺爺!那個MT項目的歐洲團隊在資質授權上有些問題,所以是我叫墨遲先hold一下,不要簽約的!所以昨晚他不是故意——」
「我就是故意的,我想溫綺了。」
顧墨遲輕輕推了下葉染。揚起頭,眼神里竟然沒有半分懼色。
「你!我打死你個臭小子!」
說時遲那時快,老爺子鐵腕一揮!
啪!
「墨遲!」
葉染想都沒多想,縱身撲擋在他堅實的脊背上!
「葉染!」
「小染!!」
顧墨遲轉手抱住葉染,眼裡閃爍著震驚和不可思議,卻獨獨沒有疼惜。
「你瘋了!要你多管閑事?」
「臭小子!你說什麼屁話!」
顧老爺子也慌了。甩手扔了鞭子,急急跑上來:「小染,你這是幹什麼呀!」
「爺爺」
葉染咬著蒼白唇,吸了一口冷氣,「您別打墨遲了好么?我和墨遲已經結婚了,您打傷了他,我可怎麼辦啊?」
「你說什麼?」
顧老爺子震驚不已。
葉染咬著牙,一邊點頭,一邊將口袋裡的兩本結婚證掏出來。
「爺爺,是真的。墨遲說,他年紀也不小了,知道您最大的願望就是看到他成家立業。於是我們兩個商量了一下……我從小就在顧家長大,您待我就如親孫女一樣。我們兩個在一起,爺爺一定很高興的。爺爺,以後,小染幫您看著墨遲。」
「這,是真的?」
顧老爺子翻著手裡的紅本本,鬍鬚抖了抖。
最後,他一拍桌子道:「這麼大的事,你們兩個都不跟長輩商量下?成何體統!」
「爺爺,墨遲也是想給您一個驚喜嘛。」
葉染忍痛笑道。
「唉!罷了!趕緊打電話叫你爸媽從國外回來,找個良辰吉日,把喜事辦了。」
回到顧墨遲的公寓,天已經黑了。
李嫂收拾好了次卧,助手阿斌也一早將葉染打包的幾樣行李送了過來。
葉染坐在主卧的床上,有點局促地打量著她的婚房。
剛才顧墨遲跟她說了一句「我先睡了」,便轉身去了隔壁的次卧。
葉染覺得心裡堵的很難受,胸腔里的痛也越發清晰。
她逃到洗手間里,趴在洗面池上一陣放肆地咳嗽。
咳得撕心裂肺的。
「你怎麼了?」
不知何時,顧墨遲突然站在了她的身後,皺著眉問。
葉染被嚇了一跳,慌不迭地轉頭,同時抬手擦了下唇角。
「你在咳血?」
看著洗面池裡一片猩紅色,顧墨遲冷定神色,倒吸一口涼氣。
還沒等葉染解釋什麼,他突然就手拉開了葉染的睡衣。
雪白羸弱的脊背上,一道暗紫色的鞭痕觸目驚心的。
葉染只覺得身子一冷,那種突如其來的羞恥感令她恨不能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你!顧墨遲你幹嘛!」
葉染扭過身,雙手抓住領口。紅著臉頰,一雙大眼睛警惕地看著顧墨遲。
她八歲就被帶回顧家,從兩小無猜的年紀便跟顧墨遲在一起。
可這還是她第一次,被顧墨遲這麼明目張胆地看到身體!
「爺爺打傷你了?」
顧墨遲心下一緊,眉頭頓皺。
想那沉重的鞭子掄上來,就是砸在自己這副粗糙的皮肉上都不好消瘦。更別提身高只到自己肩膀,體重還沒有他一半的葉染呢。
「沒事……有點胸悶而已。」
葉染打開水龍頭,嘩嘩沖洗著洗面池。
「明天去醫院看看。」
顧墨遲說。
「不用。」
葉染搖頭,按在水龍頭上的手,輕攥了幾分。
「去看看。我爸媽下周回國,別耽誤辦婚禮。」
說完,顧墨遲轉身回了次卧。
葉染站在原地怔了怔,才拖著有點僵硬的身子回到卧室。
一周后,顧墨遲的父母從澳洲趕了回來。
因為葉染從小是孤兒,沒有父母。顧家算她的婆家,也算她的娘家。所以一切過場,走得也都很簡便。
「小染啊,以後墨遲可就交給你了。公司上的事,你要好好輔助他。生活上的事,你要精心照料他。」
敬酒時,顧母余蘭秋拉著葉染的手,說了好些話。
「媽,您放心。我和墨遲會好好的。」
「小染,媽知道你心裡委屈。媽也聽李嫂說了,墨遲現在還住在——」
余秋蘭壓了壓聲音,湊近了葉染的耳畔。
這私密的番話,真是叫葉染面紅耳赤,好不尷尬。
「其實媽心裡清楚,墨遲是個重感情的人,他早晚會明白你的好,會珍惜你的。」
「媽,我知道。」
葉染哽了下喉嚨,模糊的視線遠遠望過去。
西裝燕尾的顧墨遲正在另一桌陪敬。今天算是真正的新婚夜,可新郎卻是唯一一個只想一醉方休的人。
回到家,已經是後半夜了。
葉染來不及換掉身上的旗袍,喊了李嫂下來,一塊將顧墨遲送到了卧室。
「李嫂,給先生煮點涼茶。」
「有,已經煮好了。」
李嫂的眼神微微有些躲閃,「剛才夫人打電話來,吩咐過了。」
葉染點點頭:「那麻煩端過來吧。」
將顧墨遲的外套脫下,領帶解開。
葉染輕車熟路地打點這一套,她已經習慣了。
在顧墨遲醉酒迷失的時候,她從來不會去試探,他最想叫出的名字究竟是誰。
餵了半盞涼茶下去,葉染總算鬆了一口氣。
一般這種時候,顧墨遲便會一覺睡到天亮了。
所以今晚這個所謂的新婚之夜,對葉染來說與平日無異。
她只想趕緊洗個澡,就去隔壁休息。
然而就在這時,床上的顧墨遲突然有所動作。
「熱……好熱……」
顧墨遲睜開眼,赤紅的眸子里,理智所剩無幾。
一雙大手在胸前的睡衣上胡亂抓著,麥色的胸膛上,很快隆起一道道淡紅色。
「墨遲!」
葉染大吃一驚,慌忙跑回去。
「墨遲你怎麼了!」
抬手一探,他的臉頰怎麼這麼燙?
「墨遲!」
「給我!」
男人突然低吼一聲,就像失控的野獸。
他一把抓住葉染的肩膀,翻身欺上,將她牢牢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