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只有你能救他了
「爺爺！」
葉染似乎還想再勸幾句，可一旁的顧墨遲倏地揮手一推，「你少假惺惺了！這不就是你希望看到的么？可惜葉染我告訴你，你還真就失算了。我顧墨遲離開了顧家依然站得直。可你葉染呢？你離開顧家，還算個屁！」
「你這個臭小子！你怎麼跟小染說話呢！」
老爺子氣到破音，手杖點地啪啪響
顧墨遲卻只是輕描淡寫地勾了下嘴角，「顧老先生，我愛怎麼說話，是我的事。孫子可以隨便教訓，但逐出門的，還算孫子？」
說完，顧墨遲奪門而去。
「你，你，你是要氣死我是不是！」
見顧業方一手抓緊胸口，幾乎要站立不穩，葉染衝上去，一把扶住老爺子。
「爺爺！爺爺您要不要緊啊！您先別動怒，墨遲他只是……」
「小染啊。」
顧業方在葉染的攙扶下落座，他長嘆一口氣，示意其他人都下去。
他抓著葉染的手，語重心長地說，「小染，你真是太糊塗了。像墨遲這樣的男人，你一味地忍著慣著，他越是不會珍惜你的好。」
「爺爺……」
葉染紅了紅眼圈，搖頭，「我對他好，從來不是為了跟他博弈，能不能換到珍惜來的。何況，我也不打算再這樣忍耐下去了。既然溫綺已經回來了，爺爺，就算小染求您了。您就成全了他們吧。溫綺她，她得了……得了重病，墨遲是不可能丟下她的……」
顧家別墅，香郁水岸。
林子君坐在沙發上，摟著抱枕冷著眼。
「你，你真這麼跟顧家老爺子說的？」
葉染點點頭，「嗯。」
林子君不解，「為什麼呀？難道你不應該當著老爺子的面，趁機戳穿溫綺的心機么！」
葉染苦笑，「有必要麼？顧墨遲愛溫綺，跟她有沒有得絕症並沒有真正的關係。若能得知溫綺安好，他高興還來不及。」
林子君泄氣，「也是，就算哪天穿幫了，人家白月光擠出一滴眼淚說句『我只是不想失去你』，比你吐幾升的血都管用。」
「君君，我是真的不想再糾纏了。」
葉染靠在林子君的肩膀上，眼睛閉了閉。
她想，就算溫綺再有心機，只要她是真心喜歡顧墨遲的……
她還有什麼可放不下的呢？
在愛里，只有不被愛的那個，才是第三者吧。
叮咚——
門鈴響了。
林子君和葉染同時直起身，相視一下。
林子君吸了口氣，「不會是顧墨遲那個狗男人吧？」
葉染搖頭，顧墨遲有鑰匙的。
門開了，站在外面的兩個人著實叫葉染吃驚不小。
「爸……媽？」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顧墨遲的父親顧嚴禮，母親余秋蘭。
他們看著葉染的眼神十分熾烈，似有千言萬語要脫口出的樣子，只是礙於還有林子君在場，才沒有立刻失態。
「伯父伯母好，我是小染的朋友，你們聊，我先回去了。」
林子君雖然討厭顧墨遲，但對長輩還是該尊重要尊重的。
前腳林子君剛走，余秋蘭上前一步攜住林染的手，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染染……」
「媽！媽你怎麼了？你先別哭啊！」
葉染嚇壞了，還以為自己的病是不是穿幫了。
不過，緊接著就聽到顧嚴禮嘆了口氣，「你先坐下說，自己兒子作得孽，跟小染哭什麼勁兒。」
「敢情那就不是你的兒子了？」
余秋蘭狠狠瞪了顧嚴禮一眼，撇撇嘴直報怨。
葉染這會兒明白了，是顧墨遲被爺爺趕出家逐出門的事，已經被顧家父母知道了。
「染染，媽從小就把你當親生女兒待，有墨遲的，從來都不會少了你的。媽知道你受委屈了，媽知道他對不住你。可是現在，除了你沒有人能幫他了。媽求你，再給他一個機會行么？那個叫溫綺的小狐狸精，說是得了什麼，什麼絕症的，活該！惡人有惡報，她活不了多久的！」
「媽，」葉染知道余秋蘭要說的話，翻來覆去無非都是同樣的立場，為了守住兒子在顧家的地位，她已經是使出渾身解數了。估計這時候，就算是她要求余秋蘭把溫綺殺了，她都不遺餘力。
葉染勸慰道，「媽您先別著急，爺爺只是氣頭上。過了這段時間，他還是要重用墨遲的。畢竟他是顧家的長子嫡孫啊。而且退一萬步講，墨遲那麼優秀，就算沒有顧家憑依，他也早就有了自己的事業線——」
「什麼長子嫡孫啊？」
說到這，余秋蘭狠狠瞪了身邊的丈夫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爸已經派徐秘書去東南亞了。我就知道，那個小狐狸精生的兒子，早晚要壞事！」
「都是過去的事，提他幹嘛？」
顧嚴禮咳嗽幾聲，葉染倍覺尷尬。
之前就聽說顧嚴禮在外面是有個私生子的，只是礙於顏面，從來沒有帶回來過。
如今顧墨遲把老爺子惹急了，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孫子隨便抓回來一個唄。
「染染，媽求你件事，現在也只有你能去幫墨遲了。」
余秋蘭雖然做了幾十年的豪門貴婦，養尊處優，但她看事看得還是很清明的。
「墨遲手裡必須得有頂得上數的資源，否則，以老爺子的脾氣，養兒子養孫子都跟養蠱一樣。一個不順心走馬換將，什麼溫綺，什麼品行端不端的，都是借口而已。他們顧家長在根里的，就是這個不安分的——」
「你說兒子就說兒子，扯上我們顧家幹什麼！」
顧嚴禮不滿意地抗議。
「我說你還說錯了？要不是你在外面搞七捻三，會惹出這麼大的禍患？兒子現在的太子位都要被端了，你只會看熱鬧么！」
葉染被兩人吵得頭痛，但心裡已經明白了顧家夫妻所來為何。
「媽，我答應你，我去試試看吧。」
***
東皇會所內，燈光璀璨，酒醉迷人。
葉染坐在MT首席代表斯蒂文先生的對面。一整個晚上，她都在糾結一件事——
原來外國的色狼猥瑣起來，也這麼令人反胃啊。
「葉女士，不，應該叫你顧太太吧？如果我記得沒錯，你是負責品牌公關的，為什麼會專門拿來這樣一份補充協議，約我出來啊？」
斯蒂文用那隻肥厚如熊掌的手，摸索著協議上特別授權人的名字：顧墨遲。
「為了你的先生能夠得到MT與顧氏授權獨家代理的許可權，你可真是——對，用你們國家的俗話來說，巾幗不讓鬚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