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五章 派往前線
「報告！」
門外一聲響，趙劍鋒揮揮手，「進來。」
「第一野戰軍特種衝鋒隊指揮史，江誠，特來報道！」
黎安妮跟在江誠的後面，三天來，她第一次見到蘇爵一。
他瘦了，臉色憔悴又疲憊。
不過黎安妮想，再怎麼憔悴疲憊，也不會在臉上落個那麼大的紅印子吧。
同樣紅的發抖的，還有黎昌維的手。
蘇爵一的眼睛落在黎安妮身上，沒說話。
只是從她的臉，身，一直移動到她的腰上。
似乎在問她，傷怎麼樣？
黎安妮的眼圈紅了，沒說話，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她想，蘇爵一應該能明白，她說的是她沒事。
「江誠的父親，是我的老戰友江勛烈士。這孩子是我一手帶大，同樣是在一線野戰里摸爬滾打的。江誠，把那天在現場發生的事，詳細跟黎總司長說一下。」
「是。」
江誠打了個立正，開口道：「那天我接到增援指示后，立刻趕往萬人體育館。因為蘇司長當時駕車在外追捕楊向南，所以直接找到了當時負責外圍封鎖的當區警方負責人陳隊長。我先派人對蘇司長之前布控過的幾個居高狙擊點進行勘察檢驗，的確嚴謹無死角。但是，當我拿到現場舞台平面圖后，發現演唱會到第四幕的時候，會有一個旋幕效果，這也就意味著，原來的狙擊點成為背對舞台的空留，而原來絕對安全的區域，則成為新的隱患。」
「我再三確認，希望能夠更改第三幕退場效果展示。但特工秦瑟在這個時候突然上台。我相信無論是她出於一個優秀特工的職責，還是作為陸先生的愛人，當時都會有這樣一個義不容辭的決定。時間太短，我來不及部署，最後還是沒能阻止悲劇的發生。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
蘇爵一：「江指揮史本來就是增援的，他沒有義務承擔責任。是我一開始沒有考慮到旋幕的細節，責任理應有我承擔。」
趙劍鋒：「你也知道你才是現場安保的總負責人？當時為什麼擅離職守？」
蘇爵一：「我去追擊楊向南了。」
「追擊楊向南？那楊向南現在人呢？」
「在軍區看守所。」
蘇爵一回答。
「楊向南是龍王社的人，但殺人未遂的卻是他女兒楊子晴。
現在楊子晴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你把楊向南抓了？他說這一切都是他女兒自作主張的，你有什麼辦法？就好像黎總司長為了維護你，也可以說這一切都是他安排你做的。」
「這……」
黎昌維臉色白了白。
蘇爵一深吸一口氣：「跟總司長沒關係，是我失職。我願意承擔一切。」
趙劍鋒並沒有理睬他，徑自對江誠道：「你繼續說，後面殺手在女洗手間挾持人質，你們是怎麼處理的？」
「是。」
江誠道，「當時我和蘇司長分別負責整個後台通道的前後兩個出口。我在靠窗南邊的平檯布控，全程用望遠鏡監控內部發生的一切。龍晶晶受傷是在我破窗進入后，與歹徒發生正面衝突后，因為保護不力，導致她被流彈擊中。所以，黎安妮女士在一開始提出，要把葉染和喬醫生送出去救治的要求，是合情合理的。」
趙劍鋒輕咳兩聲：「你們聽明白了么？這就是真正高素質的儲備幹部。同樣是出身一線野戰，同樣是跟敵人摸爬滾打出來的精英。人家做事怎麼就這麼有條理性？」
黎安妮：「？？？」
這什麼道理啊？
他自己都說了，是他保護不力，導致龍晶晶受傷的，為什麼不但不承擔責任，還要被誇獎？
而且，當時要不是江誠自作主張，或許蘇爵一還有別的辦法保證兩全……
但是，這些話黎安妮實在不方便說。
因為江誠畢竟是她的救命恩人。
最後，她只是抬眼看了看他，隨後轉開了頭。
可這一眼在蘇爵一看來，心臟像被什麼給堵住了一樣。
他們說，江誠長得很像林凡。
蘇爵一想，既然他們都這樣覺得，那黎安妮應該也是這樣覺得的吧。
趙劍鋒：「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麼該怎麼處理，大家心裡應該也有一桿秤了。蘇司長既然是一線野戰出身的，那不如就先回到自己最擅長的領域。
下個月初，我們要委派一支精銳去到非洲卡納迪阻止撤僑行動。需要經驗豐富的實戰人員。蘇爵一，你收拾一下，下周就過去報道吧。」
黎安妮：「！！！」
黎昌維：「趙長官，爵一之前受的傷還沒有完全康復，他的腿——」
「有問題么？」
趙劍鋒看了蘇爵一一眼。
「報告長官，我沒問題。」
趙建芳：「沒問題就好。軍人么，哪個身上不帶傷的，只要還能爬，就不會下火線。至於特種軍區司長的位置，暫由江誠代替。另外，黎小姐的入伍資質應該也要從長計議。畢竟，楊向南和楊子晴是你的親屬，在案子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你應該要避嫌的。不如現在基層醫院當個急診大夫，多積攢些經驗。」
……
「什麼！讓你去急診科？」
關悅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這不是明擺著公報私仇么？就因為他孫子現在不吃不喝——」
「他孫子是你愛豆。」
黎安妮雙手托著下頜。
「愛豆個屁！我現在沒這個心思去心疼geigei。」
關悅咬牙切齒：「急診那麼亂，每天都是大呼小叫的。醫患矛盾又嚴重。」
「再亂，能有戰亂國來的亂么？」
黎安妮嘆了口氣：「蘇爵一下周就要走了，那種地方……到處都在戰亂。」
「安妮，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他了。」
關悅將手搭在黎安妮的肩上，小聲安慰道。
「我想跟他一起去，可是我現在連當軍醫的資格都沒有。」
黎安妮揉了揉眼睛。
「哎，其實都怪你姨夫姨媽。要不是他們搞出這個事，你也不用跟著受牽連的。」
黎安妮：「問題是我姐到現在還下落不明呢。估計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吧。要是我能儘快把這個案子破了，陸逸塵他外公就沒話說了？到時候，我就可以申請跟蘇爵一一起去非洲——悅悅，你願不願意幫我一起？」
關悅：「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