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 把他扔井底
腹部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之一,被這個粗眉男狠狠撞了四下,難以言喻的劇痛痛得我五臟六腑都像是翻江倒海似的翻騰了起來,我感覺一股胃酸涌到了喉嚨里,哇地一口,我就吐了出來。
「說啊,你再說一句試試看?」
粗眉男踢得我全身都在抽搐,我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像是癱瘓了一般,再也沒有了力氣,但是粗眉男還是沒有罷手,他把我扔在地上,狠狠地踢著我。
「說啊?你再說啊!怎麼不會嘴賤了?」
「說就說。」
我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的骨頭都快被踢得斷裂了,身上沒有一塊肉不痛的,就像是一個被人用力擠壓的氣球,五臟六腑都被猛力擠壓,幾乎要爆炸。
但是憑著滿腔的怒火和不甘的恨意,我還是含著嘴裡不知道是酸水還是血水的液體,冷笑著,從牙縫裡擠出了話:
「張國華養了一條京巴,那隻京巴狗呢,眉毛粗地跟攪屎棍一樣……」
「**你媽!!」聽到我冷笑著擠出來的這句話,粗眉男猛然一個下劈劈在了我的要背上,頓時我感覺到自己的背部一陣劇痛,麻了一大片。這粗眉男鐵定是練過,下手的地方正好是我的尾閭穴上面一點的關鍵要穴,也是脊椎的重要連接部位,這種地方被打到,要是下手重一點,足以讓人半身癱瘓。
身上的痛楚真的讓我身體都在不由自主的顫抖,但是這時候我的嘴正好貼在地上,我也意識到地上是一把顆粒比較鬆散的泥土,加上因為我被打趴在地上的緣故,我的雙手暫時沒有被束縛。
就是這麼一個瞬間,我猛然抓起了地上的一把鬆軟黃土,然後強忍著身上的劇痛起身,猛然朝著身後那粗眉男冷漠憤怒的雙眼扔去!
「啊,癟三我***現在就讓要你死個痛快!」
一大把的泥土砸到了那粗眉男的臉上,頓時讓那粗眉男痛苦地後退了兩步然後捂住了眼睛,沙子好像進了他的眼睛。
這是我急中生智之下想出來的逃脫辦法,我的想法是趁著我把沙子灑在那粗眉男臉上他捂住臉的兩秒鐘時間裡能夠從他身邊逃脫,在最短的時間內逃上他們的車然後逃離這個地方!因為我清楚地記得他們下車的時候把車鑰匙留在了車上!雖然我沒有考過駕照,但是基本的方向盤和剎車油門還是會操作的,這是最基本的常識。
可惜我的如意算盤還是差了一點,那就是我本以為泥土會讓粗眉男捂住臉後退,可是他居然反其道而行,反而暴怒之下衝上來一把揪住了我的頭髮,對著我的腹部猛踹猛踢!
痛。
真的好痛。
我感覺自己的視線都是忽黑忽白的,整個世界都在變得昏暗,沒有被人重重打過的人恐怕永遠也不會理解那種痛到極處,渾身無力的感覺。
那粗眉男用膝蓋重重踢了我三腳,我當時就渾身發軟跪下來了。我的身高不算矮小,但是對方是練過的,就算我有身高優勢也無濟於事了。
「你覺得你很聰明,你覺得你年紀輕輕,年少輕狂是吧?」
粗眉男唾了我一口,噁心的濃綠色痰液不偏不倚落在了我的臉上,順著我的臉頰滑到了下巴,然後緩緩滴落著。
粗眉男拿過身旁人遞過來的一根棒子,走到禽獸跟前。
「小雜種,你如果說自己現在後悔了,我跟你說,有的時候有的事情不是說後悔就行了的,一定要給你一個真的無法磨滅的懲罰。」
「拉住這狗東西的腿!」粗眉男喝令下,我頓時感覺到自己的兩條腿被人用力拉出了,根本沒法逃跑。
我感覺到我的腿不停顫抖著,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劇痛和憤怒。我的憤怒,有對粗眉男的,也有對那金絲眼鏡男和他的那些雜種兒子的。但是更多的,還是對我自己的憤恨!
我恨自己無能,我恨自己這樣的軟弱無力,連自己最親最愛的人被人玷污殺害都無力挽救,我恨自己只是一個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小人物,小角色,就算被人欺壓蹂躪也只能忍氣吞聲無力反抗!
為什麼我這樣無能,為什麼這個社會註定是強者欺壓弱者,難道弱者存在的唯一價值就是被強者欺壓和剝奪?弱者唯一存在的辦法就是在強者淫威下搖尾乞憐、諂媚逢迎?
如果我有著官場背景或者是個豪門子弟,今天有誰敢來動我?
我不服!我真的不服!
為什麼人和人會有這麼大的差距,為什麼人一出生很多事就註定不能改變!為什麼有些人可以理所當然地享受別人的愛戴,可以欺壓別人,可以視人命如草芥?!!
粗眉男揪著我的頭髮,冷冷看著我,然後右手握著棍棒,高高舉起,猛地朝我的頭上砸來!
啪!
我感覺自己的頭骨都快要碎裂了。
一棍又是一棍,我感覺到棍棒像是疾風勁雨一樣落在了我的身上,噼里啪啦的木棍砸落聲在我全身的每一個地方響起,無法形容的劇痛讓我神經抽跳,幾乎就要求饒。
被人重重地打著,我的腦海里卻是默默地記著粗眉男打我的次數,四十二棍!我全都記住了,我發誓,如果有哪一天我能夠翻身,我絕對要十倍百倍地討回來!
粗眉男的第四十二棍落在我的脖頸上時,我的視線里真的是一片模糊,什麼東西都看不清楚,感覺到整個世界都在旋轉,周圍的老樹、地面。人影都像是顛倒重影了似的,朦朦朧朧,錯位不清。
但是身上的劇痛卻是讓我昏迷不了,只能橫倒在地上抽搐著。我的神智很清楚,但是身體卻是全麻了。
橫倒在地上,我的視線一片混亂,只能用耳朵聽著周圍的人的議論聲。
「老莊,強哥,你們說怎麼處理?」
「張國華說要讓這個狗東西吃點教訓。最好能不讓人知道把他給做了。」這好像是粗眉男的聲音。
「路上沒人知道我們吧?」一個男人問道。
「應該沒有。沒人知道這畜生被我們帶到了這裡。」粗眉男用冷漠而鎮定的聲音說著,聽到這聲音我就意識到情況不妙。恐怕他們是想要對我下手了!我拚命地扭動身子試圖逃跑,可是因為身體完全發了麻,加上劇痛根本動彈不得。
那一刻,我深深地意識到,我是在劫難逃了。
我,真的完了。
沒有意外,沒有奇迹。
徹徹底底的完蛋。
「那邊有口井,強哥你說,要不……扔裡面?」又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這一次,我感覺到那個粗眉男的聲音停頓了差不多有三秒,然後才說:
「看看有沒有水。」
接著我就聽到了腳步聲,差不多十幾秒后,那個提議把我扔到井裡的男人又跑了回來說道:
「好像有點水,我扔了塊石頭,很久才聽到聲音,估計有十幾米深,人扔下去估計是上不來了。這一帶沒什麼住民,那井口也全是蜘蛛絲,估計是幾年沒人來了。老莊,你說……要不就這口井吧?就算被人發現,也是個把月後的事了。」那個人男人有點猶豫不定,但是粗眉男卻是很快下了決定:
「那就扔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