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改變的開端
江海市君悅酒樓。
「韓飛揚,你死哪去了?限你15分鐘內給我滾回來照顧孩子!」電話里丈母娘張曼的聲音狂飆,充滿更年期無腦的憤怒透過了電話。
「媽,我見個朋友……」韓飛揚嘴巴一瞥,說道。
「你自己什麼身份不清楚嗎?贅婿!連傭人和小時工都不如,沒有見朋友的資格!嘟嘟嘟……」最終,電話在謾罵中結束。
韓飛揚咂舌,似乎已經習慣這樣的場景,此刻在他對面正坐的一名古稀老人,江海市首富、燕京韓家在江海市的話事人,燕西來。
燕西來身穿正裝,一頭銀髮,器宇不凡,此刻卻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飛揚少爺,您這又是何苦?」
「老爺已經答應,只要您這一次回去,立刻便將家主之位傳授給你。邱家有眼無珠,屆時只需您一句話,他們上下都要跪在你面前道歉!」
燕西來苦口婆心地勸說。
「十二年前,韓家將我和我娘跟狗一樣的掃地出門。十年前,我娘病危,我跪在韓家七天七夜,求韓家出錢救救我娘,可等到的只是無盡羞辱。」
「現在需要我了,便讓我回去?」
韓飛揚自嘲而笑。
何等諷刺?
他是燕京頂級豪門韓家的少班主,所有人夢寐以求的身份,可現在卻是江海市邱家的上門女婿,出了名的窩囊廢,倒插門。
「少爺,韓家的實力今非昔比,富可敵國不在話下,將來這些都是您的。」燕西來放出大招,他一直堅信一點,這世上沒有錢辦不到的事。
如果能,一定是錢不夠。
可韓飛揚諷刺一笑:「那又如何?」
「錢,我曾缺過,跪求你們,可你們沒給。現在,你們就算給我整個天下,怎能比過她眉間一點硃砂?!」
話語堅決,擲地有聲。
快速起身離開去接親,眼神平靜如淵!
燕西來想再阻攔,但一直以來坐在鄰桌地高大男子霍然起身,一把按住在了燕西來肩頭,將其硬生生按在座位上:「燕先生,您請坐!他的決定,無人敢違逆!」
燕西來面色含怒,偌大的江海市誰不給他三分薄面,今日竟然有人對他如此無禮。
他慢慢轉過頭來,這才看到此人一身舊軍裝,鬍子拉碴,嘴角還有飯渣兒,看起來不修邊幅,但身姿挺拔傲然,眉宇間氣度不凡,竟還有一絲熟悉的感覺。
「白虎……」燕西來一下子癱在椅子上,喉嚨發乾,「那……飛揚少爺,可是……」
「不錯,他便是在國內外貿易戰之時,直搗西方聯盟核心,力壓教皇和紅衣大主教,用自己六年沉寂換得國內經濟騰飛的戰神。而今天,六年之約已過……」
白虎用擦乾淨嘴巴的手在燕西來肩頭重新拍了三下,露出一口鋼牙,轉身便離開。
兩人一前一後離去,燕西來依舊攤在椅子上,久久回過神來呢喃道:「少爺……今後您便是我的天!」
告別老人,韓飛揚一路飛奔回家。
可剛推開門,一件女士的貼身衣服啪一聲砸在他的臉上。
「韓飛揚,你個廢物,我昨天讓你把我的衣服洗了,你沒聽見?」張曼站在門口頤指氣使的罵道。
韓飛揚嘴角微微抽動下,盯著丈母娘,不好意思地道:「媽,該洗的衣服我都洗了,這些是你的貼身衣物……」
張曼聽見絲毫不害臊反而更加得寸進尺:「讓你洗就洗,費什麼話?五歲孩子都知道幫忙做家務,而你天天遊手好閒,我邱家要你這窩囊廢有什麼用?」
說完還不解氣,啪一巴掌又抽向韓飛揚。韓飛揚一下子抓住她的手,猛的抬頭瞪向張曼,眼睛發寒。
「你要幹什麼?」
張曼手腕被攥得生疼,韓飛揚今天的眼神有些可怕,膽怯地說,「洗完衣服,趕緊照顧囡囡!」
聽到囡囡這個名字,韓飛揚便將手掌放下,那是他的寶貝女兒。當日一夜酒醉,邱夢溪懷孕生子,他們的婚姻能夠維繫至今,也都是因為女兒。m.
「媽,你夠了!」
聽見這聲音,韓飛揚心頭猛然一顫,抬頭看去,只見卧室中走出一名傾城女子,美的出塵,只是眼睛紅腫,明顯是剛哭過。
女子正是邱夢溪,韓飛揚名義上的妻子。
在邱夢溪眼中看見了濃郁失望,沒有與她對視,韓飛揚頭一低,拿著衣服從她身旁走過,來到衛生間開始悶頭洗衣服。
「唉!」
邱夢溪看著韓飛揚,重重一嘆氣,內心攢滿了失望。
「夢溪,當初我便不同意你生下孩子,更不同意婚事。現在你看看,家族中的那些姐妹,哪有你這臉蛋,可現在日子誰不比你過的好?」
「你倒好,被這麼一個窩囊廢一直拖著,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你還年輕,趕緊和他離婚,憑你的姿色肯定會找到更好的人家。」
張曼恢復平靜,認定自己看花眼了,不然韓飛揚眼神怎麼會如此嚇人?
邱夢溪掃了眼衛生間里賣命洗著衣物的韓飛揚,心裡早就認命,嘆了一口氣:「媽,等囡囡大一些再說吧,或許這就是我的命。咱們快走吧,爺爺在催了。」
張曼這才想起什麼似的,毫不避諱地說:「夢溪,今天免不了受些委屈,你多忍一忍。雖然那個姓楊的又老又丑還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有錢能給公司投資,你爸他……」
韓飛揚在衛生間里聽見這話,身軀不由一顫,他已經聯想到會發生什麼。
硬生生拖累你六年之久,窩在家中成為家挺煮夫,而今六年之期已滿,我又豈能不為你遮風擋雨?
邱夢溪緩緩閉上眼睛,一臉痛苦:「媽,別說了,我知道!是爸爸捲走公司的錢,讓公司岌岌可危,咱們家必須要給一個交代。所以楊三槍那兒,我會去求!」
張曼埋頭埋怨韓飛揚:「都是這窩囊廢,毀了你一輩子!否則換一個男人,又怎麼會眼睜睜看自己老婆去陪別人!」
「媽!」
邱夢溪一把堵住張的嘴,生怕被韓飛揚聽見了。
「怕什麼?」
張曼扒拉開邱夢溪的手,狠狠道,「我不但要讓他聽到,我還要讓他開車去送咱們!我就是讓他知道,他到底有多麼無能!」
聽到這番話,韓飛揚渾身一哆嗦,手指捏緊,將衣服都給碾破。
「媽,你太殘忍了!」邱夢溪眼睛淚花再次晶瑩。
可是張曼不依不饒,繼續道:「夢溪,即便姓楊的別有所圖,但是也比這個廢婿好一百倍。咱們家落得今天這幅局面,要怪就怪這廢婿,他要是男人一些,怎麼用的到咱們女人拋頭露面。」
邱夢溪身軀不由一顫,死死咬住嘴唇,半天愣是沒有說話。
「韓飛揚,別特么洗了,下去開車送我們去楊氏酒店!」
張曼將心一橫,長痛不如短痛,這次一定要讓他們離婚。
「好嘞媽,我現在去開……」
不等韓飛揚說完,張曼暴怒打斷:「廢物,別廢話,老娘一個字都不想聽你說。」
韓飛揚繃緊了嘴唇,丟下手裡的衣服,低頭向門口走去,轉身的剎那眼眸深處冷意醞釀。
看著韓飛揚轉身離開的背影,邱夢溪緩緩閉上眼睛,或許這一切都應該在今天而結束吧。
「該知道的他都知道了,還愣著做什麼,指望他拯救你於水火之中?別做夢了,他就是一廢物贅婿!趕快去梳洗化妝,要讓姓楊的眼前一亮,把他迷得死死的!」張曼無情地說。
大約半個小時后,來到楊氏酒店。
她們要見的則是剛剛喪偶的楊氏酒店老總楊三槍,此人好色成性,有特殊癖好,三任妻子全部早夭。
韓飛揚看著她們走進大樓,緊跟著偷偷溜了上去,眼看著她們踏進了包廂,自己躲在門外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