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偷師老戲骨
回憶了一下前身的記憶，王子霖的心裡升起一團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前身足足跑了九年的群演。
這還是他首次拿到有著十幾句台詞的龍套角色。
對於演員來說，由低到高分別為群演、特約（小、中、大）、龍套、小配、大配、男/女主八個級別。
前身足足跑了九年的群演，連龍套都不是，如今卻只是和前身的干姐姐相認，就有了一個十幾句台詞的龍套角色。
這個差距，不可謂不大。
雖說這十幾句台詞裡面大多數都是「嗻」。
要麼就是自稱奴才。
更加無語的，還是各種下跪。
說起這個，王子霖就一陣無語。
明朝的太監，尤其是這種位高權重的太監，都是自稱「臣」的好么？
他們是「廠臣」、「內臣」，什麼時候自稱「奴才」了？
顯然，這絕對是後來時代里的糟粕。
但沒辦法，他只是一個死龍套，他的意見不會有人去聽。
所以只能當做不知道照著台詞去念了。
他總不能為了所謂的原則，讓童雅難做吧？
那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太監所應該做的事情了。
雖說王子霖對於這些東西往往並不在乎，但畢竟作為太監，一些事情還是要明白的。
否則真的要是耿直的過頭的那種，也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因為台詞不多，所以只用了三天就拍完了。
別以為這很慢了，實際上這已經很快了。
一個劇組自然不可能以一個龍套的時間為主，而是以場地/大咖。
不過這部戲算「咖」的，也就只有童雅自己。
所以她的話才好使，可以隨便安排一個普通龍套。
而出品人似乎是這部戲的男三號的妻子。
又和童雅關係很好。
所以這部戲的一切時間，還是以場地時間來計算的。
這一點上，倒是和戲劇也差不多。
大多數戲劇都是在布置一個場景之後，隨後開始一系列的表演。
一直到最終這個場景的所有戲全都完事兒，這才再去演其他場景的戲。
電視劇的拍攝也是如此。
要將一個場地的所有戲份全都拍完，這才能夠更換場地。
作為龍套，又有著童雅表弟這一層身份，王子霖自然可以天天進劇組來。
哪怕他已經拿到了他的片酬。
1666元。
其中一千元是基礎片酬，666是角色死亡的紅包費用。
這也算是不成文的規定了。
當一個角色死亡的時候，祂的飾演者也會受到劇組的紅包。
當然，一般來說，這個費用不會這麼多，撐死了也就一、兩百而已。
這錢，顯然是劇組看在童雅的面子上給的。
王子霖雖然已經殺青了，但他還是經常在劇組裡忙著。
主要是偷師。
他會得東西不多，要麼是做燒餅，要麼是演戲。
做燒餅雖然很賺錢，但那也太浪費自己擁有的大好資源了。
而演戲的話，他現在最缺少的，其實還是際遇。
至於說演技嘛……
能夠在皇宮內院那種地方活下來，並且活著走出來的，就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整個劇組演技最好的並不是女主角童雅，而是幾位老戲骨。
他們的戲是真的好。
一秒入戲這種基本操作都不算什麼了。
瞬間的情緒轉化，竟然連見多識廣的王子霖都備受震撼。
嘖嘖，他要是有著這樣強大的演技，當年也不會和義父被迫跑到邊境去戍邊了。
只能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這一陣子，除去跟著幾位老前輩偷師之外，王子霖也用童雅給他買的手機查探起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
自然也知道了他之後發生的事情。
怎麼也沒想到，昔日在自己刀下如同豬玀一般的女真，竟然搶了大明兩百餘年的江山。
更在之後讓整個國家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一筆筆血債，一個個讓人感到震撼的事件，都讓王子霖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一直到近代，看著這個新生國家的強勢和厲害，王子霖由衷的升起了一股自豪的感覺。
其實作為漢人，王子霖並不在意誰得了江山。
但是不得不說，女真還真的不是什麼東西。
硬生生將一個偌大的國家弄得千瘡百孔。
感慨之餘，卻又有些茫然。
站在後世的角度來看，明朝的海禁並不是一件好事。
甚至可以說遺毒無窮來形容也不為過。
但是站在王子霖前世的角度來看，還真的不能怪太祖皇帝制定海禁。
因為當年海邊的百姓的確不算多好。
窮山惡水多刁民這句話，並不是一句玩笑。
而是事實。
百姓與倭寇相互勾結，是從太祖皇帝一直到後來明朝滅國都沒有解決的事情。
哪怕不分好壞，直接全部解決掉，也滅不幹凈。
除非將倭寇滅國。
但是……
談何容易？
太祖皇帝建國之初，就一直遭遇各種亂黨謀逆。
再加上永樂大帝打了一輩子的仗，國家窮得尿血，北方游牧民族一直都在襲擾大明。
所以區區倭寇，還真的不足以讓大明太過重視。
結果就是，當一百多年過去，這群倭寇也逐漸發展起來。
算了，時間已經過去了六百年，就算有著再多的感慨，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一邊忙著拍戲，另一邊王子霖也在結交郝龍濤。
原因嘛……
前身能夠在橫店生活九年，全都是依靠郝龍濤接濟。
否則他一個小孩子，早就被遣返或者餓死了。
而前身之所以會意外亡故，可能是因為意外。
這幾天，在調理身體的時候，王子霖察覺到這具身體好像有一些心臟方面的問題。
雖說習武之人都是半個醫生。
但是以他的醫術，還是不足以醫治自己。
只能考慮這部戲完事之後，去醫院檢查一下。
到時候是調理一下還是治療一下，心裡也要有一個底。
而結交郝龍濤的另外一個目的，就是王子霖看上了郝龍濤。
當然，別誤會。
王子霖是純粹的鋼鐵直男。
他之所以看上了郝龍濤，是因為郝龍濤作為橫店群頭，人脈很廣。
而且再加上和前身有養育之實的感情，所以王子霖想要做的，就是能夠和他成立一間工作室。
王子霖之前也考慮過經紀公司的。
但是奈何目前市場上適合他的經紀公司並不多。
不僅僅只是因為分成比例問題。
更加關鍵的，還是在於自由。
雖然獨立工作室的資源不算太多，尤其是前期沒什麼名氣的情況下。
但就算是如此，王子霖也不想去簽約一家坑爹的經紀公司。
那到時候才叫真的坑。
就比如童雅給他講了一個例子。
當年圈裡一個兩岸三地都極其有名的大導演要拍一部電影。
他就去海選了一個漂亮的女孩子。
原本的打算是將這個人作為女主角的噱頭弄出去的。
然而現實卻是，那個選秀而來的女孩子，到頭來只是在影片中出演了一個五分鐘戲份的龍套！
更加悲催的是，那個女孩子因為簽約了那位大導演的公司，結果入行十餘年下來，一共就拍了一部電影，一部電視劇！
簡直坑爹到了極致！
試想一下，就連那麼大的大導演，都有過這樣的黑歷史，那麼經紀公司這種本來就十分依靠經紀人人脈的公司，自然也就越發容易鬧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