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一千年後的世界
自風雲驟被封印以來,一百年內,大陸上幾乎了無生機,戰爭過的痕迹依舊清晰可見。
人們也因此將瀚革宗稱之為禁地,再無人踏足過此地。
而風雲驟的意識卻在此時凝聚成了一種可以離開本體的能量體——元神,終日遊盪在大陸上。
直到第三百年,第一朵花苞的問世,才讓整個大陸煥發出了新的生機,這才使得大陸開始了極其緩慢的恢復。
等到了第六百年,大陸上成立了四大帝國,分別是:東帝帝靈國,西帝重生國,南帝天儀國,北帝荒蕪國。四大帝國共同統治著大陸,然而,並不包括瀚革宗。
而將近五百年的遊盪,風雲驟看遍了世間的魑魅魍魎,人情冷暖,也因此,淡化了他心中的仇恨,卻讓她變得喜怒無常。
到了第八百年,東帝帝靈國不滿「一個蘋果,四個人分」的局面,策劃了一場規模巨大的侵略戰爭,企圖在一年以內。完成統一大陸的局面。
因此,西帝重生國,南帝天儀國,北帝荒蕪國,三大國結為聯盟國,以摧枯拉朽之勢與東帝帝靈國展開了一場實際懸殊的較量。
直到又一個一百年後的春天,東帝帝靈國與聯盟國以「一個蘋果,兩人平分」的結果,結束了這場戰爭,而此時,正是風雲驟被封印的第九百年。
在過去的一百年中,戰爭始終沒有波及到瀚革宗,畢竟裡面的那位殺人狂魔,誰都惹不起。
可是,時過境遷,關於神的傳說與存在,你們都已經忘卻了,只剩下那些老生常談的修仙之路罷了。
不知不覺九百年過去了,風雲驟的元神也在外遊盪了八百年,直到第九百零一年的初春,他的元神才大搖大擺地回來。
……
遠遠的望見了金光閃閃的城樓,在日出的注視下,風雲驟的元神一步一步地走向了瀚革宗。
走近了,聽見了幾聲犬叫,他聞聲過去,發現在北面城牆下,一條金色毛髮的小狗遍體鱗傷的萎縮在牆角下,眼中儘是恐懼,幾隻惡靈在它面前似攻卻又不攻,只是下的它叫上幾聲。
風雲驟走過去,惡靈立馬散開,他蹲下去,想要抱起它,可它卻更害怕了,竟然往牆縫裡鑽了起來,這一鑽,它身上的好多處傷口就裂得更大了,可它卻鑽得更賣力了,凄慘的呻吟也變得更加急促。
風雲驟揮了揮手,幾縷光線便從他手心中飄了出來,飄向了那條小狗。
落在了它的傷口上的那一瞬間,傷口竟消失了。
它停了下來,不再鑽牆縫了。
扭過頭,看著自己完好無損的身體,嗅了許久,追著自己的尾巴,原地轉了起來。
不久,它停了下來,用一雙水靈靈的小眼睛看著風雲驟,風雲驟將右手放到它面前,它嚇了一跳。
隨後,試探性地將一隻爪子放在了風雲驟的手上,確定安全后,在風雲驟的手上縮成一團,卧了下來。這樣看,好想一個比手掌大一圈的球。
就這樣,風雲驟將他帶進了瀚革宗。
九百多年沒人來這裡了,這兒竟一塵不染。
小狗看到這滿城水晶,害怕得用兩隻爪子將風雲驟的右手抱得緊緊的。
風雲驟摸了摸它的毛髮,在瀚革宗內四處走了走。
整座城都被金色水晶霸佔了,牆上,地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水晶,同雜草般細小繁多,只有在廣場上,數十顆水晶松樹聚集在封印著風雲驟本體的水晶周圍,整座瀚革宗也就只有這裡的水晶最大、最多、最密。
因為瀚革宗的四面都有門。所以每個日出,風雲驟就躺在東面的城樓上,直到日落時,才轉去西面的城樓上,躺到第二天日出時,再躺回東面城樓,每天都是如此。
而日子久了,那條小狗,也熟悉了這裡,除了黑夜和風雲驟躺在西面城樓外,其餘時間,它都在瀚革宗里出沒著,或悠閑散步,或盡情狂奔。一邊跑,一邊還叫著,瀚革宗上空終日徘徊著惡靈,瀚革宗內終日迴響著犬叫。
就這樣,他還玩的不亦樂乎,風雲驟卻不感到煩躁。
直到六月初的清晨,風雲驟依舊躺在城樓上,那條小狗也懶洋洋地趴在他身旁。
突然,它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睜開眼,跳下了城樓,出了瀚革宗,一路嗅著,向南方走去了。
一直到正午過去,風雲驟才從睡夢行醒來。沒有了小狗的叫喊聲,他到覺得不對勁了。
「它去哪兒了?回去了?」
風雲驟在瀚革宗內尋了一圈無果后,便去了瀚革宗西面的城樓上,躺了下來。
……
夜幕降臨,瀚革宗成為了黑夜中最亮的星,城內城外的水晶都發出來強烈的金光,甚至將深黑的夜空都照亮了許多,數不盡的惡靈依舊在天空盤旋著。
「不要,你們別過來」從東門傳來的稚嫩的喊叫聲打破了所有的寧靜,而風雲驟也被這叫聲從睡夢中驚醒,他四處張望了一會兒,便趕去了東門。
東門下,幾個凶神惡煞的男人拿著長刀,恐嚇著依在東門下的一個小女孩。
一個人吼道:「小東西,你還挺能跑的啊,快點兒,把東西交出來,否則,你這條小命就保不住了。」說著,撫摸著手中的刀,在瀚革宗的金光照耀下,刀閃閃發亮。
小女孩緊緊地抱住懷裡的盒子,用力搖了搖頭,幾滴淚水被甩了出來,「我不,這是我爹爹給我的,不能給你們。」
「快點的,趕緊辦完趕緊走,聽說,這地方可不是人來的。」另一個人催促道。
「你不給是吧,那就別怪我了。」說著,那個人舉起了手中的刀,照著女孩兒的腦袋砍了下去。
「放肆!」頭頂傳來的話語令城門下的幾人惶恐不安,幾人聞聲看去,一名神色冰冷的少年,正現在城頭,蔑視他們呢。
那人為了彰顯自己的強大,竟對那少年說道:「你敢打擾我們辦事?還不快下來受死。」
「在我的地盤鬧事,見了主人還敢如此囂張,看來,你們不怕死啊!」那幾個人一字一頓地聽完,瞬間嚇破了膽。
「你……你是封印在這裡的……那個……殺人狂魔?」
「你們知道我?看來,幾百年過去了,還有人記得我啊!甚是欣慰。」
風雲驟一說完,幾把黃金從天而降,穿過了幾人的身體,瞬間化作雲煙消散,小女孩則是一臉茫然。
他轉身來到小女孩身旁,說:「回去找你的父母吧!」
女孩想是忽然醒悟,哭著拽住風雲驟的袖子,哀求道:「大哥哥,救救我爹爹,救救我爹爹……」
風雲驟想起了當初的經歷:
熊熊烈火在他周圍燃燒著,而他的臉上早已掛滿了淚痕,看著赤紅色的火焰,他儘力叫著「哥哥,你在哪兒?哥哥……,爸爸……媽媽……」但是,任憑他怎麼叫喊,回應他的只有烈火在不斷的燃燒。
他哭了,是那樣的無助,絕望,昔日無比輝煌的風雲族,竟變得如此破財。
……
「走吧!」風雲驟抹去眼角的淚水,對小女孩說道。
小女孩聽后,用力嗯了一聲,然後,急忙拉著他的手拼了命的向東方跑去。
……
屍橫遍野的小城中,星星火把卻只照亮這一小塊地方。
一名遍體鱗傷的男子領著幾名受傷的護衛在人群中苦苦支撐著。
魁梧的身體上,留下了數十道傷痕,深道已經見骨的地步了,可他卻依舊站了起來,因為他不能倒下,因為他是這座城的將軍,因為他要守護這座城。
「歐陽維爍,你現在投靠我們,還能活命,你身上的傷會好的。我們陛下欣賞你卓越的領兵能力,所以,別不知好歹。」不大的包圍圈中走出一個身穿鐵甲的男人。
他口中的歐陽維爍就是那名身材魁梧的男子,他口中的陛下則是東帝帝靈國的皇帝,而他,就是東帝帝靈國的將軍,洛幕。
只聽見歐陽維爍義正言辭地說:「哼!我歐陽一族從不出貪生怕死之人。今日,哪怕我們拼盡最後一兵一卒,也絕不投降,要麼讓這座小城血流成河,要麼,我們拚死一搏,擊退入侵者,想讓我們助紂為虐,做夢!」
「歐陽維爍,你……你……哼!我欣賞你寧死不屈的精神,所以才沒有將你過早殺掉,現在看來,是我一廂情願罷了。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當真要你這些士兵為你陪葬?要知道,那可是一條條性命啊,難道,你真的願意讓他們與你一同赴死?。」
這時,歐陽維身後的士兵說道:「我們絕不當貪生怕死之人。」
「我們要與將軍共存亡。」
「要我們投降,別做夢了。」
……
「你們……」,洛幕氣得臉都紅了,怒哼一聲,對著他的那群手下命令道:「你們都聽好了,誰要是能去歐陽維爍狗頭,本將軍保他加官進爵,從此以後,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此話一出,已經有無數人蠢蠢欲動了,緊接著,那群手下一擁而上,準備將眼前的這塊兒地方也吞沒了。
一道金光從天而降,將歐陽維和他的哪些士兵籠罩在內,那些手下皆被金光發出的振波擊退。
所有人都驚呆了,這是老天爺不讓歐陽維爍死?
下一秒,無數光劍以槍林彈雨般的架勢從空中飛射而下。
大片大片的人相繼倒下,待金光消失后,光劍也停止了攻擊,本來有上萬人的包圍圈,此刻卻不足千人。
風雲驟和小女孩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爹爹,」小女孩鬆開風雲驟的手,急忙向歐陽維跑去。
歐陽維大驚,迅速抱過小女孩,慌亂地問道:「舞兒,你怎麼回來了?這裡很危險的。」小女孩名叫歐陽舞,歐陽維是他的父親。
歐陽舞說:「是大哥哥帶我回來的,他救了我,我求他來救爹爹的。」
說完,歐陽維將頭轉向風雲驟,倒下了,畢竟數十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可不是假的。
風雲驟左手一抬,一柄金色的權杖出現在了他手上,以金色為主,銀色為輔的權柄相互襯托著。這是光神權杖,是風雲驟九歲時接受光明之神的傳承后獲得的。
風雲驟將權杖舉過頭頂,權杖自己轉了起來,在半空中,金色的光芒把整座城都照亮了。
而歐陽維和他士兵身上的傷,在被光芒照耀后,紛紛復原,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洛幕大吃一驚,歐陽維爍身上的傷已經深可見骨了,已經沒有能治好的可能了,就算僥倖活下來,後半輩子也只是廢人一個,而眼前的這個少年,竟輕而易舉的就將這些傷治好了。
風雲驟右手一揮,戰神劍出現在了他手上。
洛幕一看情況不對,扭頭就跑,剩下的人也急忙拔腿就跑,風雲驟不屑的說了句:「想跑?」
下一刻,戰神劍在天空中劃過,留下了一道光痕,緊接著,上萬把通體發光的劍從光痕中挨個衝出,以龍捲風的陣勢,席捲著這座小城,此時,歐陽維爍等人的心情無比驚訝:只是近一千人而已,用得著這樣嗎?
待劍龍捲散去后,整座小城中,已經沒有多餘的人活著了。
戰神劍消失了,權杖回到了風雲驟手中。
歐陽維急忙起身拱手感謝道:「多謝少俠的救命之恩。」他的那些士兵見了也急忙拱手道謝,歐陽舞也裝模作樣的鞠了一躬,拱手說道:「多謝大哥哥的救命之恩。」
風雲驟沒說話,一雙巨大的金色翅膀在他背後展開。光明之翼,是他接受光明之神的傳承時,一併獲得的。
風雲驟將權杖立在自己面前,雙眼閉合,背後的一雙翅膀極力的張開著。
他念道:「賜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