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楠楠和善喜

那一天也下著雨，雨滴滴答答的像是珠子落在地面上的聲音。秀書網專業提供手機電子書/電子書下載（xiushu.com）葉楠楠不喜歡這個聲音，不像身邊的小丫鬟一聽到小姐是這麼下雨的聲音就莫名的興奮。

「小姐，青兒可喜歡這個聲音了。珍珠的聲音多美妙，小姐是不能體會到我們窮人的無奈。對了，小姐，那個張公子已經有些日子沒有來看您了。」

青兒口中的小姐，葉楠楠有張嬌美的容貌，因為嬌美所以有著一身傲慢的氣質，不，應該說是高貴的氣質。葉楠楠出生名門世家，從小就錦衣玉食，整個人都是泡在蜜罐里長大的，又怎麼能體會到人間的疾苦。

「青兒，我想出去看看。」這個小姐是想一出做一出的人，前些日子她們才出去過，沒有幾天的時間這心有飛了出去。青兒原名，柳青，自從來到了葉府就改名為葉青。葉青是個傳統的女子，沒有葉楠楠那般輕蔑世俗的心態。在她的心裡，女子就該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自己是個苦命的人，不得已來到別人的府邸做丫鬟，如果同樣生在一個好人家也就同大小姐一樣享受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哪裡還有閑心跑到山林野外去活受罪。

葉青輕輕嘆了口氣，小聲地說道：「小姐，你怎麼又有那種念頭了，這三天兩頭往外面跑的，老爺就是再怎麼疼你也會煩的…，更何況還有一個側夫人從中作梗。」

葉青口中的側夫人是葉老爺，葉震華在葉楠楠少年時娶的官家女子。因為生在官家，脾氣那是可想而之。壞脾氣的側夫人艾玲瓏碰到了爆脾氣的葉楠楠那可是火星撞地球，後果…哎……。每當一想到這件事，葉青就感覺自己的頭又大了些許。

「我說青青你怕什麼怕，不是有我在嗎！何況她只是一個側室還能管了了我！」葉楠楠說話時的表情卻是異常的平靜。葉青通常稱這平靜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預兆。

葉震華娶了艾玲瓏也是情非得已，誰讓正夫人是個女尊男卑的烈性女子，葉楠楠的性格會成這樣和自己的母親也是有一定的關係。當正夫人沐惜月生下葉楠楠后就揚言不再養孩子，而老夫人偏偏只想要個男丁，這就為難了夾在中間難做人的葉震華。他的心雖然是向著夫人，但是百行孝為先的道理他還是懂得的。於是掙扎了十多年最終兩夫妻被老夫人再娶一妾室的說法妥協了。

老夫人出嫁前是官宦家的女子，再娶妾室自然就想到了小了沐惜月三五歲的艾將軍家的千金艾玲瓏。這個艾玲瓏十分挑剔，早早過了婚嫁的年齡很久依舊我行我素最終被英俊儒雅的葉震華所征服心甘情願做了側室。雖然只是做了側室，但是在第二年就產下一小公子頓時在老夫人的眼中又升了一個級別。

每當葉楠楠想到這件事就替自己的母親感到不值，也恨自己不是一個男孩。但是從小習武的葉楠楠不止是智慧過人，武藝也超群，相貌落的也是嬌美動人。這樣一個人兒追求自然不少，可是能讓她入眼的卻沒有一人。

葉楠楠心目中的男子應該是有男子的模樣，高大英俊不說，重要的是內心的涵養。其實在她的心裡一直拿自己的父親做為選擇夫婿的標準。

「小姐她是管不了你，但是她能在老爺的耳邊煽風點火，現在的夫人又不怎麼管事，我生怕有一天……，我還是不說了好。」只見葉楠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葉青便識趣地將嘴巴閉的緊緊的。這個小姐可是不好惹的，還會點武功，這要是不順她的心意了不將自己打殘了不可。想著想著，葉青到是自己笑了起來。

「你好好的笑什麼笑？」

「沒，沒什麼！」葉青還是想笑，只是放在了心裡。她真是杞人憂天了，這個小姐可是對她好的很，就如親姐妹一般，又怎麼會在不順心時將她打殘。

葉楠楠看著比自己小上幾歲的葉青也笑了。就在她十二歲那年父親從外面領回來了一個苦孩子，說是家裡窮困的很，不得不將這唯一的女童賣到了有錢人的家裡以換來一時的口糧。葉震華是個菩薩心腸，說是將會好好待她，並且給了柳家一筆豐厚的錢財。柳青原本害怕不安的心在這個面慈心善的老爺的安慰下終於重展笑顏。到了葉家，一直是一個人的葉楠楠看了乖巧可憐的柳青也是十分喜歡並且將她當起了自己的妹妹來，如果不是老夫人的不同意，怕是葉震華早已為葉楠楠做主認了柳青為乾女兒來做她的妹妹。

「口是心非。就你那點心思眼還想騙了我，是不是又想到了什麼不該想的事？」

「沒有，就想你說的，我的心思你都清清楚楚的，那我還有什麼可想的……。」

「喲！就你這口齒伶俐的很，看來我是越來越說不過你了。」

葉青扁了扁嘴巴，將一隻蓮足輕輕跺了幾下，「你又在捉弄我了，明知道我是說不過你的。」

葉楠楠見她那副討喜的模樣還想捉弄幾下，可就在這時一名丫鬟在她的門外說起話來。

「大小姐，夫人讓您單獨去一下吟惜苑。」

「娘找我做什麼？我這就來！青青，你在房裡等著我。」

「哎，知道了。」

雨還在下，一直一直的下，這個雨季每天都會飄雨，常常一下就是一整天。

葉善喜看著窗外一個勁的嘆著氣，過去的日子裡她還是開心的，自從聶小曲向自己說了喜歡二字，一切都起了戲劇性的變化。她和聶小曲是青梅竹馬的玩伴，從小就不分彼此不分男女。直到年齡有了增長這才現了男女之別。

今年的葉善喜二十一歲，五月一號的生日，是溫和順從的金牛座。聶小曲二十一歲，八月二號，是幽默驕傲的獅子座。因為聶小曲小她幾個月，從小葉善喜便只視他為自己的弟弟。如今一直當弟弟男孩子對自己說喜歡，當姐姐的女孩一時間還真的不知所措了。

同在一所大學的葉善喜相較於聶小曲便顯得十分的不起眼。聶小曲相貌清秀，在男孩子的群中算是好看的，加上了一副高挑的好身材更是百里挑一的。葉善喜沒有傲人的外表，清清純純的長像一眼看去像是青澀的果子。她一直以來就是一頭長長的直，沒有同齡人的精心包裝而成的時尚外表。因為保持了本色讓見多了形形色色漂亮女孩們的聶小曲到是有了異樣的情感。

「因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所以你誤將熟悉當成了喜歡，時間長了你就會明白了。」葉善喜是這樣回應聶小曲的告白。她是青大中文系的高材生，而聶小曲的美術系的活躍份子。因為特殊的關係倆人一直是校園裡的風雲人物。

「我沒有誤會，我是真是喜歡。喜歡就是喜歡，沒有什麼理由。善喜，小喜，你為什麼就不答應我呢？你知道嗎，我昨天和媽提這事了，你猜她怎麼說！」

「沒有興趣。」葉善喜從自己的書桌上抱起了一疊書，「快考試了，我有些問題要請教我爸爸，你還有沒有事情了？」她這是在下逐客令，可這對聶小曲並沒有用。只見他還是想影子一樣伴在她的左右，「我就知道你不會想到，我媽說了，兒子長大了該是娶媳婦了。那媳婦在哪呢？當然是在葉家，葉家的小妞好可愛，清純又動人！」

一對神經母子！葉善喜在心裡對自己說道。

「怎麼樣啊，小喜，我媽可是一直是很看好我們倆的，不如我們就順了她的心意好了！還有兩年咱們就畢業了，畢業后我們就訂婚，你看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可是你的姐姐！」

「什麼姐姐，別笑死人了，那是孩子時代的話了！那這樣，你跟我去一個地方，就去看一眼，不會耽誤你多長時間的！」

一直都是這樣的，除了聶小曲的告白令她無法接受，其他的事情她還真無法拒絕。

「真的不會耽誤我的時間嗎？」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的！」

「你這句話就是在騙人。你還記得上一次的事嗎，那一次你騙我說是去野餐，結果是幫你和別的女生約會。」

「怎麼，吃醋了？」聶小曲突然停下來，將臉緊緊靠近了她的臉。此時他們的手還握在一起，臉和臉之間幾乎沒有了距離。

聶小曲看著她，目光深邃，雙唇微微啟開。葉善喜直感到怦然心動，原來他長的那麼好看，一直以來她都忽視了，只看到他真實頑皮的一面。

「小喜，我是個男人了……。」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充滿了感性。葉善喜不禁往後退了一步，再退一步便是一座袖珍型的沙，那還是二十歲生日時聶小曲送她的禮物。

「我，我知道……。」葉善喜咽了一口口水。她並不是一個不了解男女之事的女書獃子，可以說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這一切，但是她不能再將心全心放在這一處。一年前的教訓已經夠她一輩子謹記。

「你既然知道，那為什麼……，就讓我親你一下！」聶小曲突然像個想要糖果的孩子一般，他的撒嬌令葉善喜緊張的心頓時鬆懈了下來。原來他只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聶小曲已經看出了她的不安，他不敢再繼續下去，那樣只會起了反效果。來日方長，他總會讓她那顆冰冷的心重新融化。他知道一年前的事，只是一直裝作毫不知情，就是不想讓她感到一絲的不自在和尷尬。她是他愛的第二個女人，他會用一生的時間和感情來保護著她。

「你不是說去什麼地方嗎？」

「對對，你還記得我們幾年前去的那個防空洞嗎？」

「當然記得，你要去那幹什麼？那裡已經荒廢很久了，還是別去的好。」

「就是因為它荒廢很久沒有人進去，我才想到的。這樣你去了就知道，聽我一次好嗎？這一次絕對不會生上次那樣的事了，相信我。」

她就再一次相信了他的話，去了那荒廢已久的防空洞，那還是解放戰爭時留下來給人避難的地方。防空洞離他們的家不遠，大概就十分鐘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