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回 明月溝渠

第一百一十回 明月溝渠

「嘶……夠奇怪。」墨魚兒暗自琢磨這事,喃喃道:「這事兒既然遇上了,總得管管,探探什麼路數。」

竹餘、花兩生相視一眼,默契的微微點頭,這事有搞頭。

劉三姐全當他說笑,插了一嘴,「那腰間懸刀的「玄衣使」都沒轍,你能查出什麼?」

「咦,魚兒,你那蘭花髮帶是姑娘送的吧?」劉三姐打眼一瞟,微微低眉沉思道。

「等等,我想想,方才好像有一位青衣姑娘頭上系的髮帶,跟你這個一模一樣,從這邊路過,身邊還帶著個紅衣小姑娘。」

見墨魚兒要說話,劉三姐強行打斷,「你別說,那似是畫里走出來的姑娘,和你有半毛錢關係,就你這樣,她能瞧上?」

「呵呵呵……說了,姐姐也不信。還有你小子,頭上戴著姑娘家的東西,是個什麼心態?嘖嘖……好變態啊。」

墨魚兒見她咂嘴搖頭,貶低的一無是處,禁不住撇嘴翻白眼,心說一個小小地髮帶而已,好用不就行了,怎麼會引來這些人的詬病。

正當他找出一個理由辯解的時候,遠處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一行人順著聲音抬頭望去,那人懷裡押著包袱,氣喘呼呼的跑到墨魚兒身前,神色慌張的說道。

「二爺,不好啦,我方才趕去城隍廟,隔老遠就瞧見,兄弟們被「玄衣使」全部帶走了,估摸著現在已經押進了「溝渠獄」。」

「你可知什麼情況?」墨魚兒眉頭一皺,思索道:「犯了什麼事?又是什麼理由?」

額頭冒汗的麻蛋,被吸入的一口氣,愣是卡在了嗓子眼,待緩過勁來,回道:「是「里正使」柳狂生的兒子,李釗讓「玄衣使」抓了他們。說「劍子幫」弟子在城隍廟聚眾鬧事,要抓去嚴加盤查,還說最近孩子丟失案,與他們有關,這不是沒事找事么?」

墨魚兒聞言低沉道:「邊走邊說,抓不到偷孩子的兇手,想拿我「劍子幫」弟子充數,冒名頂替我可不答應。」

「這可如何是好?民不與官斗,柳釗那個紈絝子弟,可不是好惹的主,魚兒這次怕是著了人家的道了。」

劉三姐朝著怒氣沖沖的墨魚兒,揚聲道:「魚兒,有話好好說,莫要衝動。」

一身叫花衣的麻蛋咧著嘴,臭罵道:「二爺,柳釗這孫子,明擺著倚仗「玄衣使」欺負人,我等在你的帶領下,雖說兒時沒少幹缺德事兒。」

「但是墨老爺子往日里,沒少諄諄教導,耳提面命,大是大非面前,可是一點也不敢含糊,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安分守己的很。」

「嗯,沒犯事兒就好。」墨魚兒忽視負面言語,心裡卻記下了,回去后定要吊起來打,敢揭開我的短,哼哼。

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篤定道:「二爺在,沒事兒。」

麻蛋一聽這話,眼神有光,竟是盲目地鎮定道:「那是。」

雖說不知二爺為何這般自信,但他覺得這次見到二爺,給人的感覺與從前大不相同。不僅是衣著上的,而是說不出來的氣質,額,氣質二字,似乎不該用在他身上,總之重重地點頭就對了。

不管他願不願意,墨魚兒一手拽著麻蛋,腳下似能生風,疾步穿梭在人群中。

麻蛋此時像極了受驚的小雞崽,任由拿捏。

……

一道青色倩影,站在高處的屋檐上,清麗的眸子,快速的掠過何處,臉上有幾分著急之色,忽地俯身落入街道。

少女四處張望疾步穿行,不知不覺中,中間擱著倆人,與那人擦肩而過,一股淡淡地清香拂面。

墨魚兒心急,腳下快,人來人往,恰好那時青衣少女後腦勺對著,沒見著臉,卻捕捉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清香淡雅,不沖鼻。

那人曾經說過,這特殊清香,是取自山上,特有紫竹調製而成的香水,因此記憶深刻。

他霍然轉過身,沖著那人影,揚聲喊道:「妖夭。」

那姑娘轉頭一看,眸子里既驚喜,又帶一絲閃躲,出乎意料的道:「小烏賊。」

墨魚兒瞧見她慌張的神色,疑惑道:「你跟個沒頭蒼蠅似的,亂竄什麼呢?」

凃妖夭頓時臉色又一變,神色暗淡多了,不敢正眼看他,低眉,有些手足無措的捏著衣角,自責道:「對不起,小烏賊,我把鳳鳴弄丟了。」

竹餘聞言心底「咯噔」一聲,臉色大變。

「丟了?」墨魚兒眉頭陡然一挑,不解道:「在你手裡怎會丟了?什麼人敢觸「青一道門」的霉頭,是「死人谷」的人?」

花兩生、麻蛋見三人神色凝重,想來是出事了,而且還不小。

凃妖夭見他著急上火,來到身前難受道:「小烏賊,你先別急,聽我說,鳳鳴是在「落梅古鎮」弄丟的。」

「方才我一個沒注意,只見到一個黑影把她給擄了去,追出去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黑影蹤跡,正與趙小刀分頭在找鳳鳴呢。」

「竹餘,花和尚你倆,帶著麻蛋前去「溝渠獄」攔截,我去去就來。」

墨魚兒不安心小丫頭,臨走時囑咐花兩生,冷言道:「倘若「玄衣使」不肯放人,先拖延時間……實在不識趣,必要的時候儘管動手,真有什麼事,我扛著。」

花兩生拍著胸脯說道:「方寬心,敢動魚二哥的人,就是瞧不起小僧。」

竹餘打心底里想跟著一起,去找謝鳳鳴的下落,可聽魚二哥已經這麼說了,他也就沒說什麼,隨花和尚去了。

「帶我去看看,鳳鳴從被黑影擄走,到消失蹤跡的路徑。」

墨魚兒隨著青衣姑娘,一步躍起,掠上屋頂,身影起起伏伏,喃喃細語道:「你那從黑影逃竄的過程中,可瞧出什麼?」

凃妖夭沉思道:「沒看清長相,一身上下裹挾著粗麻黑衣,佝僂著身子,逃竄的速度卻是極快,數個起落就消失在巷弄里。」

皺著眉頭的墨魚兒,低眉俯首,打量周遭,心底暗暗納悶,黑影速度極快,能從妖夭眼皮子底下逃走,就不是一般人。

難道是偷孩賊,不是說晚上才出沒么?

可是那黑影偷孩子有什麼用處,而且大多送回,行徑著實古怪,完全不像正常人的思維。

墨魚兒抬頭,無意間瞟見屋檐起落,青衣背刀的趙小刀,隨口一問,「那個胖子怎會在這?」

趙小刀掠到凃妖夭、墨魚兒前面,眼神極為不善,甚至是眸里藏刀,也不過分。

可謂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少女要不在這杵著,估摸著此時他已拔刀,陰陽怪氣道。

「小爺在哪關你屁事,我還沒說你為何在這呢,離我家妖夭遠點,否則,哼,哼,刀下見分明。」

少女桃花眸子一眼瞪去,微怒道:「趙小刀,你還有臉說,不是你一旁插科打諢,糾纏不清,鳳鳴怎會被人乘機擄走,你最好祈禱鳳鳴儘快找到,否則本姑娘扒了你的皮。」

他沒轍,苦兮兮地道:「這,這誰也沒意料到啊,我又不是故意的,我這就去找……」

言罷,深深的看了一眼情敵,在桃花少女的寒芒下,憤懣的走開,徒留黯然神傷的大背影。

墨魚兒此時沒有心思理會他,鳳鳴真有三長兩短,他第一個廢了他,腳尖一點縱身,落到街道上,徑自言語。

「方才我聽說「落梅古鎮」最近夜裡,黑影時常出沒偷孩子的怪異事情,到如今也不知何人所為。」

按照青衣姑娘所指路線走了一遭,墨魚兒並沒有瞧出蛛絲馬跡,蹲在一處臭氣熏天的巷尾,眉頭深擰,低沉道。

「怎會沒留下半點痕迹,嗯?」

「喵喵喵……」

一隻略髒的灰毛小奶貓,在二人的眼皮底下,晃晃悠悠走出廢棄木箱。而牆頭上,正蹲著一隻炸毛的黑球野貓,它若不齜牙,你都不一定能找到它的嘴,更別說黑不溜秋的眼珠了。

「你能讓「青一道門」的人過來,幫忙一起找嗎?」

對於黑球的低沉,墨魚兒沒在意,想了想,低頭說道:「人手少了些,那人潛蹤隱跡,「落梅古鎮」不小,不太好找。」

「暫時,怕是過不來了。」凃妖夭臉色難看,憂慮道:「前不久,收到師尊那邊的消息,在青雲山脈深處,詭異墓葬橫空出世的。各大勢力齊至,與「死人谷」的人又對上了,趕不過來,不過會晚點過來。」

「走,去被還回孩子的人家瞧瞧,能不能查出什麼?」墨魚兒本就沒寄予多大希望,還是得靠自己才行。

「不對……」

墨魚兒突然停下腳步,忽然想到了什麼,忽道:「小魷魚哪去了。」

凃妖夭直接撞到墨魚兒身上,他倒是一動不動,她卻驚慌地退了兩步,道:「小魷魚,一直待在鳳鳴身旁,所以一起不見了。」

「那沒事了。」墨魚兒莫名其妙地冒了句。

「……」凃妖夭懵了,什麼個意思?

……

「溝渠獄」,「落梅古鎮」唯一的一座牢獄。

也是人性的棲息地,規模不小,高牆聳立,白天高牆上有「玄衣使」站崗,晚間有人輪到換崗,全副武裝,極為嚴密。

即使是凡間的武道高手,也不敢私自獨闖「溝渠獄」,這無異於自尋死路,屬實也沒幾個人有那份膽量。

小小的牢獄竟有七層,只是一個古鎮,任是誰也想不到。

上四層,收監坑蒙拐騙,奸淫擄掠。

下三層,關押殺人放火,窮凶極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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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霸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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