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婚約」

「第二百二十三章 婚約」

看來老僕啰嗦倒是個慣常事件,聞人良只聽著,好容易在老僕停歇之後才指了指這老僕道:「這是老鍾,你要喚他鐘叔。」

許粥粥連忙道:「鍾叔好。」

老僕見許粥粥生的乖巧又孱弱,又是心疼又是高興,連連道:「好好好,二姐兒生的瘦,看來即便是在老宅里過,過得也不好,即便是吃穿不愁,也到底不如父母親自照看來的貼心......」

說著老鍾又要擦拭眼角的淚:「若是夫人在天之靈......」

這一幕令許粥粥頭皮發麻——她十分抵觸這一類的感情戲,到底是要如林妹妹這樣跟著哭個不停,還是故作堅強的安慰?這原主的人設到底是哪一種啊?

劇本都不給一頁的,在線等,挺急的。

倒是聞人良見慣了這番場景,不緊不慢道:「這人死燈滅,過去多年,夫人若無意外,已經轉生投胎,除非成神成佛,否則也沒法有靈的,老鍾。」

一般人聽到這樣說辭,一定多少會被噎住,不知道怎麼回答。

也不愧是老鍾,十分氣定神閑的繼續抹淚:「......老鍾知道,只是有感而發罷了......」

聞人良也不再理會情緒充沛的老鍾,而是從對面微微俯身過來,扯近了一些距離打量許粥粥一番,道:「屏兒信中說,妹妹今日心情順暢了許多,已經不大吃藥了,原以為是屏兒寬慰老父,今日看來,屏兒是實話實說。」

老鍾道:「還要再胖些才好看......這京中的貴女,哪一個不是福氣相?看看咱們家二姐兒,這手腕瘦的,鐲子都掛不住。」

許粥粥的手上原本有個做功精巧的銀鐲,留鄉時候被「打劫」也沒了,如今手腕空空,倒是顯得寒酸。

不過想想,也幸虧沒有,若是帶了個玉鐲子,經歷之前街頭瘋馬一事,再貴重的玉鐲子都要碎成碎片。

......

半個時辰后,馬車停在了聞府的正門,與之她往日出入的偏門不同,正門其實走的是遠路,而且位置距離許粥粥的院落要遠一些,大概是聞人良去開封府之前已經通知了是去接她回家,所以正門外烏泱泱等了一群的僕人,許粥粥下馬車的時候還有僕人過來圍了圍幔,圍幔是兩個類似於攜帶型的窗帘,一片布,用一桿竹竿挑著,左右擋了,就不讓街上的行人可以看到下了馬車的女眷。

而且這東西還能隨著許粥粥行走而動,許粥粥一路被擋著,一直引到了一頂軟轎中。

來接許粥粥的丫頭就是小綹,小綹雖然沒說話,但是許粥粥能感覺到她的顫抖,她反握了握小綹的手,示意她安心。

軟轎被兩個婆子抬著,一路從正門抬進了內院,一直到了內院的正廳中。

聞玉屏一早就在正廳等著,許粥粥剛剛一進去,就看到聞玉屏急急迎了過來,她來不及和聞人良打招呼,就連忙上下打量許粥粥,一疊聲道:「可傷到了沒?怎麼還進了開封府了?我聽說還驚動了小喬大人?這到底鬧成了多大的事?」

許粥粥這時候才慢慢感覺到其實回到了聞家不一定代表這事完了,反而麻煩才開始——因為陸佰常是聞人良的女婿,原著親姐姐的未婚妻,如今她可以說是替原主把這個京城中人人都知道的婚事攪合黃了,還不知道怎麼善後呢。

許粥粥硬著頭皮道:「我沒事......姐姐我......」

聞玉屏似乎是一早就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麼,先是阻止了她,拉著許粥粥一起給聞人良行禮,許粥粥現在來不及想許多,木然的跟著聞玉屏規規矩矩的行了個大禮——下跪的那種。

禮畢后,聞玉屏拒絕了老鍾要攙扶她起身的動作,而是又鄭而重之的對坐於上首的聞人良磕了個頭:「女兒不孝,請求父親一件事情。」

聞人良表情十分淡定,也一副早就料到的模樣,道:「屏兒說就是。」

聞玉屏正色道:「請父親前往陸家,退了女兒和陸家公子陸佰常的親事。」

縱然許粥粥一早有這個準備,而且她從頭到尾也是想要讓聞玉屏拒絕這一門婚事的,可是今日聽到聞玉屏說出來,她還是吃驚不小。

「姐姐......」

聞人良也沒有露出多麼吃驚的表情,就連情緒起伏較大的老鍾也淡定起來,許粥粥就多少猜到,他們應該是知道的情況不少。

至少知道,自己這幾日的折騰罪魁禍首是誰了。

甚至許粥粥腦子裡還冒出一個想法:那當時開封府後堂的動靜中,不會就有聞人良在其中吧?否則怎麼會那麼巧,她這邊前腳才要回去,後腳聞人良就來接她?又不是現代,打個電話開個車,時間卡的剛剛好。

古代多少事情,多少戰事都是要打信息差的呀。

沒有流露多少表情的聞人良問道:「屏兒已經決定了?」

聞玉屏正色道:「是,女兒心意已決,女兒所想要的意中人,不求他聰明絕頂,也不求他功勛卓著出人頭地,但求他一心向善,為人為己,對內,做個好夫君好父親,對外,做個良善之人......若是做不到這一些事情,即便是他再如何再那般,都不是女兒的良配。」

這一番話似乎很符合聞家的傳統一般,許粥粥看到聞人良十分讚許的點了點頭,同時示意聞玉屏起來,說道:「雖然兒女姻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我聞家並不太讚許如此,兒女婚姻,還是最重要的是情投意合,若是屏兒不願繼續這段親事,做父親的自然不會委屈你。」

聞玉屏並未起身,而是又道:「除解除婚約之外,還請父親,代瑟瑟去開封府呈上狀紙,狀告陸佰常意圖陷害聞家二女聞瑟瑟之事。」

許粥粥這回是真的吃驚了:「姐姐......」

她不由得往前朝著聞玉屏走了一步,聞玉屏伸手握住了許粥粥的手,握得用力,似乎要把自己的力量傳遞給對方一般的用力,聞玉屏道:「瑟瑟,別害怕,你與我和父親才是家人,無人可以越過我們傷害你。」

「我知道你委屈,也知道你當時為何不肯回府來哭訴——是因為我對不對?你怕不敢面對我,怕我夾在你和陸佰常之間陷入兩難,怕這件事情撕開面目之後,聞家和陸家無法相處是不是?」

許粥粥無言以對——她也說不出來其他更多,聞玉屏猜測的基本都猜到了,更多的她也無法說出來,她總不能說,她是不想冒著馬麗蘇是穿越者這個身份露餡的危險,也同時害怕自己無法兜住這個可能帶來的後果?

她原本想著去馬麗蘇把這事給默默解決了,讓陸佰常自覺的退婚,誰知道,她錯誤估計了馬麗蘇的能力,同時,也錯誤估計了陸佰常這個古人的心狠程度。

聞玉屏見她不說話,以為是她心中依然有愧,她冷笑一番,起身,捧著許粥粥的臉讓她目光與自己對視,道:「他陸佰常用這番手段對付你的時候,可曾想過我?可曾想過我若是失去了妹妹,我會如何傷心?我們聞家會如何傷心?他既然沒有想過,我們何必要搶著做這個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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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別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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