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清晨
騎士讓手下的人開始尋找倖存者,而自己則繼續問詢那名連夜向勛爵莊園報告的農民。
「所以說,是一場大火燃燒了一切嗎?」
騎士在又一次的聽完他的彙報后,粗粗的得出了第一個猜想。
但很快,他的掌旗手將他帶到了一個大坑邊。
那是以8/10魔力釋放的「超」火球術,帶來的爆炸堪比一個小型炸藥包。
當時的趙容用這個魔法解決了最後的反抗者。順帶地面出現了一個直徑三米,深十幾厘米的大坑。
「這……」
年輕的騎士心跳加速,他沒有從任何的途徑聽說過,什麼樣的武器或強大的騎士的攻擊可以形成這種大坑。
「土地是被燒焦的?」
騎士蹲下來,搓了搓地面的泥土,發現其硬度驚人。
是魔獸嗎?但是,現場的屍體包括碎屍都完好無損,沒有啃咬痕迹。
是人?但他確定,勛爵領範圍內,乃至全王國,亦或者是一整個大陸人類疆域他都沒聽說過有這等人存在。
獸人?不是……
他陷入了沉思。
他們現在調查到的線索都是如此的詭異與互相矛盾,就好像,一切猜想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
陳凡手裡的黑色水筆在試卷上不斷的書寫。
這次是大學的專業課考試,一旦掛科,後果不堪設想,幾乎可以說是四年苦讀瞬間泡湯。
他回憶著自己上課學習的內容,結果投影儀上呈現的內容是如此的模糊,只是團馬賽克。
而仔細回憶自己的一些記憶,那些回憶也像是上了一層馬賽克,十分模糊。
他撓了撓頭,看向自己的試卷,好傢夥,也是一團馬賽克。
誒,馬賽克?
嬰兒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陳凡放下筆,望向周圍。結果視線範圍內,所有的東西都是和記憶一樣,讓人感到……不安?
「唉,醒來吧」
陳凡對著自己說到。
還是熟悉的馬賽克的世界,不過眼前那張陌生的中年的大臉卻是意外的清晰。
可以看清楚近處的東西了嗎?
陳凡扭動身子,開始望向四周。
他現在一張大床上,一張可以容納大約十個面前中年人的方形巨床。
白色的床墊似乎是裝滿了棉花,讓現在身為嬰兒的陳凡都可以給上面壓一個小凹陷。
而不知為何被扔到一邊的被子上,藍色和金色的線條勾勒出閃耀星辰於桂冠之上的圖案。
那大概是一個族徽。
重新翻面打量那個中年人。
嗯……品品無奇的相貌,品品無奇的身材,平平無奇的裝扮。
好吧,陳凡他沒有識人的經驗,他得看一些有決定性證據的一些象徵物,才可以大概猜一些這人的特殊之處。
比如……一頂似乎是被隨意扔在地上的王冠啊,王冠啊……嗯?王冠?啊!
不對啊,我的家境怎麼是滿值的?這不投胎學!
難不成投胎的那一刻,是隨機加點?
陳凡小小的眼睛里是大大的疑惑。
但是,一股突如其來的感覺,打斷了他的思考。
話說,嬰兒是沒法控制自己的排泄的,是吧?
大概是吧。
……
葉宗文滿臉憔悴的退開房門,昨天他親自處決了幾十名僕人,侍女,乃至廚師和馬夫。
晚上,他和大王子,褪色教會降臨者就五王子展開爭論。
這讓他現在完全不想起床,反而是想就那麼躺著。
但是,他不是被分封類型的貴族,他是國王的情報頭子,王都上層圈子的國王之手。
來到用餐大廳,裡面正傳來萬物之父主教與聖武士的清晨禱告。
金絲長袍的主教伸出一隻手,摸在那脫落了一小塊鍍金層的徽章上。
武士們輪流上前到主教身邊下跪,用自己的嘴去親吻那太陽徽章。
一些僕人也在周圍祈禱,但他們沒有人上去索要祝福,因為…這是收費項目。
沒有多少黃金的他們是不值得主教親自為他們祝福的。
葉宗文站在門口,從一邊端著萊彌爾包子和北方面包的侍從盤子上拿了幾個包子,便直接離開。
該死,他這個月都不想看到任何的神棍了。
穿過白岩磚塊鑄就的門廊,從王宮二層的餐廳向下。
來到地下二層。
這裡陰暗,潮濕,是王宮的地下酒窖與羊皮卷檔案室。同時,兼職牢房與審訊間。
「龐德你今天來的這麼早?」
葉宗文來到檔案室門前,發現龐德已經來了。
「是的,我昨天晚上在家裡時,聽到外面有著刀劍相交的聲音。
根據我家護衛的報告,那是兩伙穿著鎖子甲,腰挎長劍,手拿戰錘和鋼盾的傭兵。」
龐德充滿嘲諷的說到。
「那些傢伙坐不住了,國王之手。
而且我敢肯定,今天來王宮的貴族會和王都的老鼠一樣多。
要是我不來早點,和那些睡懶覺的老爺錯開,我怕我今天連踏進內城的機會都不會有。」
「不,只會有王都老鼠的一成,那些勛爵和他們的騎士只會從哪來回哪去。」
葉宗文來到龐德身邊說到。
「褪色教會的卷宗和民間神話各一份。」
龐德眉頭一皺,抬頭看向葉宗文那張老臉。
「你這是給褪色教會的哪家孩子做家庭教師?居然要檔案館的資料?」
「這是機密。」
「你從來都不會對那些殿下這麼說,永遠都是我們自己的老夥計受傷。」
龐德拿起桌邊的一個燭台,帶領葉宗文在檔案室里搜尋起來。
「你為什麼不去圖書館呢?」
龐德一邊默數著經過的書架,一邊問到。
「那地方有的話,我就不會來找你了。」
「和神啟差不多?」
「差不多。」
「好的,看來我們攤上大麻煩了。希望廖洪今天不要在陛下面前做的太過分,稅務可是王國很重要的部分。
搞不好他就可能要先我們走一步了。」
龐德在一個書架前停了下來,他把燭台放在地上,然後指了指一本說是書,但更像一塊石頭的東西。
隨後兩人合力,把這本重達三十公斤的羊皮書抱下來。
隨後,葉宗文和龐德就就著燭火的光芒,看著書,聊著天,查找著葉宗文想知道的內容。
……
清晨的王都是寧靜的,除了那幾縷炊煙,街道上只有少數的醉鬼和流浪漢。
清晨的第一隊城衛兵驅趕著那些流浪漢,把他們趕回那些小巷深處。
隨隊的幾名見習牧師分成三組,把醉鬼們叫醒,詢問住處后拖拽回家。
這些有閑買醉的人身份一般都不會太低,三大教會和城衛兵的總長官曾經就達成一致,讓那些出生平民的見習牧師們攙扶他們回到自己的家。
為城衛兵們流出寶貴的體力,驅趕一些王都的蛀蟲。
一名泉水之靈的牧師拉著一名醉漢的左手,她的手在他的袖口處摸到了什麼東西,她用手感覺了一下,那似乎是個雕刻物。
「米娜,那是什麼?」
一名同伴見到米娜的手摸著的東西問到。
「不知道,寒梅這似乎是一個雕刻物。」
「是嗎?我可以看一下嗎?我還沒有見過雕刻物誒。」
周寒梅打量了這個醉鬼一下,似乎是個傭兵。
然後,她一隻手伸進了那人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