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十年異地戀

偉人成功之道，在於自我剋制。

太上皇李淵崩於前年五月，唐皇世民至今依然守孝如初，近兩年來沒有與妃嬪女官們歡娛生娃兒。

過了正月元宵節，朝臣們表奏：世俗守孝期三年兩載。太上皇前年崩駕，當下第三年伊始，已經過了兩個年節，應該脫孝歸俗。

唐皇世民聽從朝臣勸導，為太上皇守孝完畢。念想與妃嬪們再享人倫之樂，只是心念一年前亡故的長孫皇后，面對宮中眾多妃嬪佳麗提不起興緻。

回想起十年前與楊氏佳人之約，決定東去巡幸洛陽宮。

皇帝離開京都，慣例皇太子守國。唐皇世民唯恐太子承乾閱歷尚淺，不辨詭譎多變的時政，故而詔李世勣遙領太子左衛率，掌控東宮六衛率軍伍，確保京都皇城平安。

貞觀十一年二月初，唐皇世民與文武百官起駕東行。沿途夜宿行宮，寂寞之際，回想十年前與楊氏佳人激情纏綿，然而又決然離別情景。

當年的秦王世民、齊王元吉攻戰洛陽城。隋帝宮中帝胄楊氏女子，都歸戰勝者所有。其中姣姣者必然獻給勝利方的總帥，秦王李世民品賞楊氏佳人之際，適逢軍中事務而離開後宮。

副帥齊王李元吉也該分享一個宮中美佳人。主帥秦王世民離開後宮，齊王元吉進後宮挑選美佳人，一眼看中了小楊氏，隨即帶回自己的官阺。

秦王世民處理事務完畢，回宮中領取楊氏佳人，豈料原先看好的小楊氏已經被齊王元吉領走

兄弟是手足，女人是衣物。不能因為女人而傷害兄弟手足之情，秦王世民領了另一個楊氏佳人回府。

其時秦王府已經另有一位楊氏佳人。唐皇李淵進長安城稱帝，長安皇宮中有幾個楊氏帝胄之女，都不是蕭皇后所生，俱是宮中女官們庶出女娃。

帝胄之女血統高貴，不能婚配平常人。唐皇李淵選三個年齡稍長楊氏佳人給自己。給三個嫡子，長子建成、次子世民、三子元吉，各配一個楊氏佳人。

唐皇李淵封兩個楊氏佳人為嬪，另一個封為美人。

楊美人生兒子李元鳳，封豳王遷徒為虢王。

大楊嬪生兒子李元祥，封許王遷徒為江王。

小楊嬪生兒子李元名，封譙王遷徒為舒王。

賜婚秦王世民的長安宮楊氏佳人生育李恪、李愔兩個兒子。李恪封蜀王，改封吳王。李愔封梁王，改封蜀王。

秦王世民從洛陽宮帶回的楊氏佳人，生兒子李福，年齡尚幼，恰逢太上皇逝世，還沒有封王。

賜婚太子建成、齊王元吉的長安宮楊氏佳人都生了孩子。玄武門事變，唐皇世民將十個侄子誅殺，其母親都送入掖庭宮頤養天年。

齊王元吉在洛陽宮所獲的小楊氏佳人，幾年來沒有生育兒女。唐皇世民憐香惜玉，留在自己的後宮侍寢。倆人激情纏綿之際，唐皇世民問：「可愛的楊妃，咱倆在一起，感到娛悅嗎？」

齊王妃小楊氏說：「陛下呼我楊妃？後宮四妃：貴妃、淑妃、德妃、賢妃，沒有楊妃這個稱號。皇帝後宮四妃九嬪，九婕妤九美人，九才人九寶林，九御女九采女，合八十一御妻。陛下沒有給我封號之前，我仍是齊王元吉的妃妾。

陛下的後宮，佳麗滿苑，奻奻撒嬌。爭寵奪愛，明爭暗鬥，實在感覺不到娛悅快樂。

洛邑洛陽宮，生我哺我，育我長我，紫河車衣胞地。只有回到洛陽宮，遠勝在長安宮強顏歡笑，才能真正感到人生快樂。」

唐皇世民說：「你忍心棄我而去洛陽宮？」

齊王妃小楊氏一手按在唐皇世民胸脯，另一手按在自己的玉脂酥胸，發誓說：

我願化身洛水石橋，

受百年風吹，耐百年日晒，

經百年雨淋，歷百年霜雪，

等待你從洛水石橋走過。」

「人各有愛，洛陽宮也需要一人管理內務。送你東去洛陽，我到洛陽宮呼喚楊妃。」唐皇世民派遣車隊，送齊王妃小楊氏去洛陽主管宮中內務。

……整整十年過去了，唐皇世民一直忙於國政，一直沒有去過洛陽城。十年多沒有見過洛陽宮齊王妃楊氏佳人。

唐皇世民如今孝期已滿，想起洛陽宮齊王妃小楊氏佳人，心裡頭痒痒難言。必須要找個正當理由，方可去洛陽宮幽會齊王妃小楊氏。免得魏徵等等一班諫臣，七嘴八舌嘮叨。傳詔各州學、縣學，今秋在東都洛陽開科取士。此詔一下，數千學子從全國各地奔赴洛陽城。

貞觀十一年，二月初九甲子日，唐皇世民領文武百官到了洛陽城。突然來到洛陽宮，小楊氏驚喜交集，急忙到宮門迎接陛下。

唐皇世民見到楊氏佳人仍然是，玉貌雨膚眉勝畫，嬌啼宛轉銷魂魄。倆心相思十年整，自有親熱纏綿情。

春暖三月，齊王妃小楊氏身子不適，厭食身乏吐酸水。傅保屈指一算日子：「恭喜主母，腹中有喜了，龍種生根發芽啦！」

「這麼快就有身孕了，真的嗎？」

「俺為你的月事，備好絹帶絲絮，逾期沒有用上。」

「是嗎？」齊王妃小楊氏將信將疑。

「這是撞門喜，女人兩次月事之間的幾天日子，是陰精盛期。二月初九日，皇上來洛陽。之前你的月事剛剛乾凈幾天，至今將近兩個月，你沒有來月事。肯定錯不了。」

「明兒找御醫把脈，確認一下再告知皇上。」

得知齊王妃小楊氏懷孕，唐皇世民欣喜異常，與小楊氏聊起不厭其煩的悄悄話：「當年齊王元吉的妃娣好幾個，個個年輕美貌。陛下，你為何只留下我一個人？」

「因為當年攻進洛陽城，進隋帝內官選佳麗，我第一眼看中了你。只因緊急事務干擾，陰差陽錯，齊王元吉領你走了。朕退而求其次，選你姊大楊氏回府為娣妾。」

「姊姊也是天生麗質，為啥冷落她，前幾年一直不生娃，前年才生了福兒。」

「看到你姊，就想到了你，故而沒興緻與她同床共枕。大前年，太上皇中了風疾，曆數晚年所生諸多的皇子與生母，要我盡心照拂。我問父皇，這麼些姨娘為啥都生一個兒女？父皇說：女人難呀，老了之後有一個兒子或女兒作依靠，就不寂寞了，作為男人功德圓滿。

因此，我想起了你與大楊氏都沒有一子半女。太上皇大漸之前，我讓你姊姊大楊氏懷孕了，生下福兒。

正準備來洛陽，與你生娃兒，不期太上皇崩駕，我守孝三年合兩個年節，就速速趕來洛陽宮與你生娃兒。」

「男人嘛，嘴巴甜，女人就痴情。論實情說實話，你不搶皇帝位，太子建成也做不了皇帝。論齊王元吉，確實英威過人。他內心瞧不起太子大哥。聯合太子扳倒秦王，太子就是齊王的掌中玩物，大唐皇帝非他而誰？」

唐皇世民笑道：「聽你話中之意，還是留戀齊王元吉。他怎不與你生一男半女？」

「還不是因為你。」

「因為我？你在齊王府四年多，生不了娃兒。怨我？啥道理？」

小楊氏在唐皇世民哪個地方擰了一把，吃吃笑道：「那年攻下洛陽城，你先來宮中挑選侍妾，宮中女子按尊卑次序一排排站著。你望著我，我亦望著你，看得我的胸膛砰砰的跳。不知咋的，你轉身離開了。

不多時刻，齊王元吉進宮帶我走了，我成了齊王元吉的侍妾。

大軍凱旋，長安獻俘。你與李世勣倆人，著金甲，乘輅車，風光無限。齊王元吉騎馬與將軍們隨後同行，堂堂皇子，不如外臣李世勣風光體面，情何以堪？

自那時起，齊王元吉下定決心，聯合太子扳倒秦王你。臣妾規勸齊王元吉不要與秦王世民作對。齊王元吉卑視我，冷落我。男人不親近我，咋能生出娃兒？不怨你，怨誰？」

「你還有多少怨氣，一古腦兒撒出來，悶在心裡壞了身子，悶壞我的娃兒。」

「唉，我姓楊。楊花飛絮的楊，嫁犬為狗，隨龍期鳳。至今也沒個封號，聽天由命吧。」

「看你楚楚憐愛，更覺依依動人。帶你回長安城，給你一個封號。」

「不，不去，不能去。」

「為啥？」

「陛下，你父子四人納娶了八個隋帝的女兒，是同父異母的姊妹，各有各的親生母親。」

「不對呀，隋帝楊廣只有蕭皇后姊妹所生的四個男娃。哪來這麼多不同生母的女兒。」

「這些生女兒的母親都是身份卑賤的女人，不是不能生男娃。是宮神旨意，唯有皇后蕭氏才能生皇子，承繼皇統。其她女人懷了男娃，見不了天日，不能降生於世間。」

「太殘忍了，大唐宮庭絕不容忍發生這樣的悲劇。」

「陛下，我若生下男娃，就風風光光進長安皇宮。若生個女兒身，我就與女兒在洛陽宮廝守終生。」

唐皇世民撏撏鬍鬚說：「你想母以子貴？」

「陛下這麼說的，臣妾可不敢說這話。陛下國事繁忙，先回駕京都長安城。臣妾待十月懷胎分娩后，再定西東去向，好嗎？」

唐皇世民輕輕撫摸著小楊氏脂嫩的肚皮說：「我要等！等到你肚子里娃兒出世之後，再回長安城。」

小楊氏聽了如此貼心話，喜淚盈目。翻身伏到唐皇胸膛上，側耳聆聽。

唐皇世民問：「你聽朕的心跳，還有聽到啥？」

「我聽聽陛下說的暖心話，是否從心底里發出來的。」

唐皇世民一諾千金，當年沒有回長安城。年節之際，齊王妃小楊氏生下一男嬰，母子安康。

齊王妃小楊氏心存疑慮，我以什麼身份進長安皇帝後宮？

唐皇世民將小楊氏縴手按在胸膛說：「你摸摸我的心，此心昭昭，日月明鑒。」

小楊氏嗔笑：「誰讓陛下發誓了，臣妾受不了如此恩寵，給這小子取個名吧。」

唐皇世民端祥著小楊氏雙眼說：「眉目如畫脈脈情，日月明鑒昭昭心。取名：明。封曹王。」

「好，好，好，明兒，我是明兒曹王的母親。」

貞觀十二年，閏二月二十八日。唐皇世民率文武百官回到京城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