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武氏眉兒入皇宮

貞觀十一年二月初，唐皇世民東去洛陽宮，詔諫議大夫蓋文達在長安城遴選良女入宮。

為啥要諫議大夫遴選良女呢？

唐皇世民自忖，朕如果親自選良女入宮，容易引起諫官們非議。說啥驕奢淫逸好女色、飽暖思淫慾……，魏徵等等御史諫官，啥話都不留情面。朕自身去了洛陽，讓一介諫議大夫選良女入宮，可以堵住諫官們的嘴巴。朕去了洛陽去會小楊氏齊王妃，了卻十年前的兩廂盟約。兩全其美，何樂不為？

諫議大夫蓋文達，原是秦王府十八學士之一，愽覽群書，知識淵廣，言行方正，權雖不重但是威望高。由諫議大夫蓋文達主管選良女入宮，其他朝臣與諫官們無可非議。

蓋文達接受了皇詔，權衡度量，皇帝後宮的女官與宮女確實偏少。上次太上皇李淵遷出後宮，唐皇世民詔戴胄、杜正倫倆人遣出宮女三千多人回民間。太上皇逝世，又遣出一批女官與宮女守皇陵皇廟。長孫皇后逝世，又遣出一批女官和宮女守陵寢。皇帝後宮確實需要充實良女。

蓋文達把各州薦送的良女登記造冊，先送進掖庭宮習學宮庭禮議。再按各個良女的特長，分別教習才藝，選其中優秀者為各品階女官，其餘的作為普通宮女。女官名額有限，同等優秀的良女就得拼家庭背景。家族勢力大，位高權重的當然優先為女官了。再一個比拼推薦者的身份威望高低，推薦人的面子大，也得優先為女官。

大唐立國二十年，宮中女官與宮女都是前朝隋皇帝遺留，另以敗將叛臣家裡的年輕女子入宮為宮婢。從民間選良女入皇宮，是大唐朝開國后第一次，諫議大夫蓋文達深知責任重大。

諫議大夫蓋文達制定一整套選良女規則。首先核實家庭出身，非醫巫、非商賈、非百工、非伎伶之家。

其次選體貌，并州府文水縣的武氏女眉兒不辜負母親的期望。體貌端莊，面容祥和，初選為上等。

再去暖房查驗胴體，宮中高品階女官與女醫數人合同查驗。武氏眉兒五體勻稱，四肢修長，胴體如脂，白玉無瑕。腋陰無異味，發色黑烏黛，明發**，際界分明。眾人合議評定，文水縣武氏女眉兒，胴體上上等。

宮博士們測驗才藝，武眉兒通讀《詩經》朗朗上口，一字無訛。揮毫試寫幾個字：身不修，德不立。所書，字正筆潤。所文，言簡意深。宮博士們評定：文水縣武氏眉兒，才學上上等。

主選官蓋文達批紅，晉王封地并州府文水縣良女武眉兒，才貌俱佳，候選女官。呈貴妃、淑妃、德妃、賢妃，四皇妃合議。

唐皇世民的四個妃子，都是長孫皇后親自選擇、精心調教。貴、淑、德、賢，四皇妃情感融洽，相互默契。

貴妃韋氏，是隋朝戶部尚書李之雄兒子李珉的侍妾。因隨楊玄感起兵反隋煬帝，兵敗後父子被殺，韋氏入宮為宮奴。秦王李世民收納韋氏女為侍妾，世民登皇帝位之後，立韋氏為四妃之首。封號貴妃，生育紀王李慎。

淑妃楊氏，其祖為隋朝司徒楊素，其父楊玄獎隨楊玄感反隋煬帝，兵敗被殺。秦王李世民納楊氏為妾，世民登皇帝位之後，封楊氏為淑妃，生子趙王李福。

德妃陰氏，其父陰世師，為隋朝京城長安留守大將軍。唐公李淵攻入長安，陰世師大將軍城破身亡。秦王李世民收其女兒陰氏為妾，世民登帝位之後，陰氏封號德妃，生兒子齊王李佑。

賢妃燕氏，其祖父燕榮為隋朝大將軍，因嫌疑被隋帝賜死。秦王世民納燕氏為妾，世民登皇位之後，燕氏冊封賢妃，生兒子越王李貞。

長孫皇后亡故后，唐皇世民承諾，貴、淑、德、賢四妃合力同心管理好後宮，不再另立皇后。

長孫皇后所生三個兒子。一太子兩皇子，魏王李泰、晉王李治。嫡生皇子封地推薦的良女，與庶生皇子及其他州府良女同等優秀，總得要優先補女官。四妃與蓋文達共同選擇女官，一致認同晉王李治封地并州府文水縣武氏眉兒才貌雙全，候選五品才人。武眉兒順利進入掖庭宮習學宮庭禮儀，等待學成之後履職五品才人。

四妃閑聊之餘，閑話吳王李恪的生母楊氏，曾謠傳李恪生母楊氏擬晉陞皇后。燕賢妃說：「晉陞皇后？論資排輩，該是韋貴妃晉陞皇后。他人越位晉陞皇后，咱四妃不服氣！」

韋貴妃說：「咱認命不求上進。恪兒母親之事已有了結，朝臣們都不贊同亂了尊卑秩序。皇上杜絕了恪兒母親的非份之想，不留恪兒在京城居住，把齊王李恪遷往封地。恪兒自暴自棄，皇上手敕警示，被削減食邑三百戶。皇上心中不愉快，皇駕東去洛陽宮，齊王元吉的侍妾楊氏侍寢皇上，龍種生根發芽，開花結果。生了個皇子，名稱明兒。」

陰德妃說：「皇上近幾年沒有與咱四妃生兒育女。這次去洛陽寵幸齊王妾楊氏，生了皇子明兒，母以子貴，齊王妾楊氏會不會一步登天，爬到咱四妃之上冊封皇后？」

楊淑妃說：「咱楊氏女人，個個心高氣傲。恪兒的娘楊氏，明兒的娘楊氏，下人宮婢稱呼為楊妃。皇宮哪來楊妃這個名號？皇妃只有咱四個，楊氏這倆姊妹恬不知羞，還真以為自己是個妃子。據說皇上曾想冊封她倆為嬪，封個昭儀、修容、充媛……。我娘家姊妹死要面子，非妃不受封。至今接受下人宮婢呼喚楊妃，其實啥也不是。」

韋貴妃說：「大唐朝後宮官制，仿《周官》參《隋制》，規定四妃責守：佑皇后，論婦禮，內宮無所不統。只要咱四妃同心共膽，他人不可能上位皇后。」韋貴妃拔出四支特製發簪，分發四妃一人一支：「這簪子是皇宮內坊局為四妃特製，都鑲刻各人封號，你們都隨身攜帶了嗎？」

「帶了、帶了。」四妃各自拔下自己的發簪，相互分發，集齊貴、淑、德、賢四妃封號。

「四妃封號四支簪子，交給各自心腹老保傅，她們知道怎麼行事。咱四妃無需親身過問此事。」

當夜月明星稀，後宮苑林石案前四個老婦人，每人面前排列四支皇妃簪子，默默禱告，焚香拜宮神。

自此之後，宮中寺人宮女們傳頌著神秘讖：「宮神降臨，皇嗣已滿額，宮中女人不能再與當今皇帝生皇子，否則將受天譴。」

不論真與假，後宮中陰氣雲集，陰招迭出。自從唐皇世民去洛陽宮與齊王妾楊氏生了第十四皇子明兒之後，正當盛年的唐皇世民，再也沒有生育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