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TWO——戀愛死館逃生,猶大之吻「二」
異能日記
調查的第二天,2021年5月4日,第二場試煉,10:40。
黃泉旅館,試煉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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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倖存下來的隊伍再派一個隊員前往房間里抽籤。不用擔心擁擠,現在房間里已經沒人了。」
遠去的聲音將無形壓力留給了寂靜的人群。
而在他們之中有著一支異常顯眼的隊伍,
不僅第一個達成了扮演角色的試煉,還具備著迎戰黑衣人的實力。
「喂,Shelly,你還好嗎?」
在眾人視線里青年探頭看向了身後倒在地上的金髮辣妹。
Shelly:「唔,嗯,我沒事……倒是你……」
「啊,這點小傷沒問題的,一會就好了。」
青年低頭看向了被匕首划傷的地方,紅色的血還在從縫隙里流出。
浸濕了淺黑色的長褲,刺激神經的痛楚隱隱作祟。
一直以來積累的經驗告訴他那把雪白的匕首上一定塗了些不好的什麼。
「沒事吧?Shelly,我扶你起來。」
右手抱著妹妹的佐藤有禮奈將左手朝著Shelly的方向伸了過去。
Shelly:「謝……謝謝」
「Tiny去哪裡了?自己的妹妹都敢丟下不管。」
妹控的有禮奈一邊生氣的說著,一邊開始四下里觀望。
「Tiny他在那裡,佐藤學姐。」
青年指向了大家身後的大門。
只見一個肥胖的男人倒在了木門旁,周圍並沒有明顯的血跡,而他的身側則站著一個高個子的男性。
Shelly:「啊~!是推我的那個人!」
Tiny:「喔,哥已經幫你解決了。]
男子說著朝這邊走了過來。
「Tiny,你不會把他殺了吧?」
Tiny:「那倒不至於,讓他吃了一點「小」苦頭而已,他暫時應該醒不過來了。」
「比起那個,Tiny,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佐藤學姐,你想讓誰去抽這次簽?」
「……我說Tiny,你倒是回我一下啊。」
Tiny:「羽井不是問了你誰去抽籤嘛。」
「我在問你該怎麼辦,沒聽懂?」
金髮男子帶著了疑惑的眼神望向了對面的羽井澤木,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臉上寫滿了這句話的青年慫了慫肩。
Tiny:「額……那就決定一下抽籤的人。」
Tiny這樣說著臉看向了羽井,身旁的有禮奈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看向了青年。
「嗯,好有道理。那就讓魂章去吧,順便角色扮演也讓他一個人做好了。」
Tiny:「……」
「沒有問題吧?」
Shelly:「澤木君一個人會不會太勉強了?」
「他沒問題的。」
有禮奈的語氣比之前強了一些。
Shelly:「我覺得果然還是——」
「沒,有,問題,吧?」
Shelly:「……」
「很好!那就你了魂章,去吧,給我第一個回來。」
青年彷彿知道會是這樣,把視線從佐藤學姐的懷裡移開,背影對著幾人揮了揮手就走向了房間。
Tiny:「羽井的走路方式,
是不是有點奇怪?」
「你這麼一說,確實有點。」
Shelly:「不會是因為腿上的傷口吧?」
「有這個可能……」
Shelly:「佐藤姐,那你剛才為什麼要阻止我!」
「……雖然這麼說有點過分,但這種未知的情況下,我認為只有他才有可能讓我們都活下去。」
Tiny:「即使不給與他任何幫助?」
「……是的……」
有禮奈的臉上流露出了愧疚的表情。
Shelly:「哥【Bro】,你為什麼不堅持要去啊,澤木君可是受傷了。」
Tiny:「抱歉,Shelly。如果羽井回不來的話,作為唯一的親人,我必須要負起責任保護你。」
Shelly:「你也就是嘴上說說吧!明明剛才都沒保護好我!」
Tiny:「唔……」
牙齒咬合發出來的滋滋聲響,將男人的後悔與自責表現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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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井澤木,日記持有者
調查的第二天,2021年5月4日,第二場試煉,10:47。
黃泉旅館,白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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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白色的牆壁上沾滿血跡,我走進房間的一瞬,意識到了女聲所說的「已經沒人」的含義。
那時沒有按時出來的隊員都已經跟隨隊伍葬身在了這所黃泉旅館。
出於某些顧慮,我環視起四周的人,大部分熟悉的面孔讓我感到了一絲詫異,
以防萬一,我對在場的人員都用了讀心術,那股強烈的眩暈迫使我幾乎暈了過去。
前面的人越來越少,過了好一會兒,輪到我了。模仿著前一個人,我將手伸進了一個搖獎樣的木箱里。
白色紙條呈現在我的眼前。
「《基督受洗》」
是一個人就能完成的畫啊,正中佐藤學姐的預想,這樣也省的其他人過來了。
找到對應的木門,同隊伍的櫻井Tiny的名字像名片一樣鑲在裡面,
我像第一次試煉那樣走進去,孤身一人的參加這場前途未卜的勝負。
木門在我進入的瞬間合上併發出了上鎖的聲音。
巨大的背景牆呈現在我的面前,上面還掛有基督受洗的畫布,
和原作相區別的,這幅油畫上挖出了一部分空間供參與者「表演」。
按照對上一把的推想,想要活下去;就必須在其他人之前完成扮演主角的試煉,
而存活的比例大致是一半。
這些都很明確,但是扮演角色通過試煉的「條件」卻是個謎團。
既不取決於長相,也不僅取決於動作;
只有達成某個「條件」時,緊縮的木門才會「砰」的一聲打開。
我一邊思考,一邊模仿著印象里耶穌的動作——
右腿上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不知道為什麼刺痛比剛才好像減輕了不少。
兩隻腳分岔站開,雙手半合十放於胸前,頭部略微下低。
木門沒有絲毫的反應。
「?」疑問在我心裡產生。
哪裡沒做對嗎?不是,動作應該沒錯。
那問題出在哪裡?
「……」
傷口已經完全不疼了……
但右腿好像漂浮在空中一樣鏈接在盆骨上。
是麻醉效果。
也就是說那把刀上塗的應該是曼陀羅毒。
「喂喂喂,羽井,現在是想這個的時候?!」
我給自己扇了一巴掌緩解自己逐漸麻木的神經。
「快想啊,《基督受洗》里主角的樣子和動作。」
…………
主角……主角———
主角——不是基督吧!!
大多數沒有了解過這幅畫的外行人可能會通過聽名字來認為畫中的主角就是基督耶穌。
確實沒錯,但是在業內人士之間普遍傾向於將這幅畫的主角定為給耶穌洗禮的佈道者約翰。
因為毒素而混亂的我想當然的沒有去注意這點。
「看來我還是排的上用場的嘛。」
因為瞬間靈感而驕傲的心情流露了出來。
沒時間浪費的我模仿起畫中的約翰。
左手放於腰間,右手高高舉起——稍微傾斜。
「砰——!」
緊閉的木門開了,白色光亮從走廊照射進來。
「看起來通過試煉了……得要趕緊出去休息一下……」
這麼想著,我邁出了前進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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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個比剛才小的聲響發出,回蕩在耳邊;
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倒在了地毯上,
意識追著地面和身體的撞擊聲逐漸遠去,變得模糊起來。
視野里虛化的只剩下走廊刺眼的白色光芒。
「對不起啊,佐藤學姐,辜負了你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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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栞奈
調查的第二天,2021年5月4日,第二場試煉,11:11。
黃泉旅館,試煉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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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亮的光線映入眼帘,從她的身上持續散發著溫柔的暖色……
姐姐熟悉的美麗臉龐近在咫尺地呈現了出來,懷裡的安心感撫慰著我。
「姐姐……」
「喔,栞奈你醒了。」
吃力地站了起來,回憶起暈倒前發生的事情……
「姐姐……羽井君他還好嗎?……」
「嗯,該怎麼說呢?他現在……」
Tiny:「羽井的狀況很糟糕哦……」
「Tiny!」
Tiny:「他已經進去了三十分鐘……但是還沒有出來。」
栞奈望向了前面的房間,
從黑衣人把守的門口不斷有人散發著鬆口氣的氛圍回到自己的隊伍,
而羽井君的身影卻絲毫還未出現在我的視野里。
Shelly:「澤木君,不會出事了吧……」
她擔心的語氣加重著隊伍里的氣氛。
「現在……是什麼……情況?」
逐漸焦急的不安感從心底湧現出來,
Tiny:「你暈倒之後,我和羽井安全結束了第一次的試煉,
可是出來不久之後,黑衣人開始追殺試煉失敗的隊伍;
一個混蛋把黑衣人引來了我們這裡……羽井為了保護Shelly跟黑衣人纏在了一起,
雖說打倒了他,但腿上也受了傷……。」
「那……羽井君在……?」
「羽井他……然後……就……去了……」
好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一樣,Tiny君的話斷斷續續,敘述聲音也越來越小,
最後,他將頭低了下去,任憑我的視線扎在他身上,變得緘默不語。
但在我的眼裡灰暗的冷色調裹挾著他的身體,那是愧疚的「顏色」。
就算是我,這個樣子實在也會發覺到的。
「姐姐……我要去。」
不自覺的,話語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栞奈!!」
未曾聽過的嚴厲語氣從她的嘴裡傳出,
印象中這是姐姐第一次這樣跟我講話。
「……」
「這次聽姐姐的,給我再等羽井一下。」
「……可是……」
「我相信羽井的實力,他不是會被那種困難打倒的男人,你也要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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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堅信羽井君是男子當中最具實力的人,
但是他也是人呀!
所以他一定會有自己力不能及的時候,當然需要著幫助,
然而其他人並不都像羽井君一樣會無條件地幫助別人,
雖然在之前的時候,那樣的場面因為有小島學長幫忙而大部分化險為夷;
但小島學長也不是萬能的,出於各種原因沒有人去幫他一把的情況經常發生,
就算羽井君靠著自己的毅力和運氣勉勉強強地挺了過去,
但是為什麼最後被迫受傷的總是他一個人?
為什麼承擔更多責任的人會受到更多的傷害?
為什麼那個受傷的人必須要是他?
為什麼沒有人願意去幫他一把?
……為什麼啊……!
…………
無論如何,
小島學長不在了的現在,必須要有一個人在羽井君困擾的時候給予他幫助。
如果,那個人是我就好了。
即便,我除了原地待命之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即便,我是從小到大總被周圍幫助的孩子,
即便,我那麼弱小可能什麼忙也幫不上……
我依舊希望能夠在那個人遇到困難時幫他分擔一些,
不要讓他再一個人扛下去,為那個人做些什麼,
哪怕,只換得他笑著和我說話。
這悸動到底是什麼呢?
憧憬?喜歡?
還是說因為我和羽井君之間純真的友情,
甚至是報答滴水之恩的人的天性……
無論怎樣,
我都不可以對那個人的困擾坐視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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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y:「兩位,雖然我也相信那個青年,但是現在的我們好像沒時間等下去了———」
Tiny君這麼說著,把我從自己的小世界中拽回到現實里。
幾乎和姐姐同時回頭,看向了隊伍的前方。
那名黑衣人逐漸從身後掏出了一把沾有黑色血跡的匕首,朝我們這裡看了過來。
「沒辦成啊…………抱歉了羽井,我們馬上就去你那裡。」
姐姐的話語在黑影消失不見的瞬間傳到了耳畔,
刀刃反射的寒光閃爍著映入眼帘,
「有點……遺憾呢……」
緋紅的血花優美地綻放,
斑點沾滿了身上的米色長裙。
我,也要死了嗎?
沒有絲毫的痛感,只有一陣清風拂過身側,與身旁不遠處的可憐慘叫。
緊挨著我們的左側的隊伍被黑衣人殘忍地殺害了。
迴響在大廳的刺耳聲音宣告著我們小隊的成員現在還活著這件事。
「怎麼回事,Tiny?」
Tiny:「…………難道說?羽井通過了試煉?」
Shelly:「那澤木君他,為什麼還沒有出來?」
「恐怕是羽井腿上的傷惡化了吧……他可能暫時被困在了裡面。」
「姐姐,我要去他那裡。」
「栞奈……」
「我要去!」
「……」
「……」
「注意好安全……」
「嗯……」
「還有,給我把那傢伙帶回來。」
「嗯!……」
Shelly:「澤木君是為了救我而受的傷,我也要去。」
Tiny:「你給我留在這裡。」
Shelly:「哥【Bro】——!」
Tiny:「給我留在這裡。」
Shelly:「你心裡就不愧疚嗎?差勁……」
Tiny:「……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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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隨著參加第三次試煉的其他隊伍走向了房間的大門。
白色的牆壁血跡斑斑,看一眼就會使胃隱隱作嘔。
米色長裙上沾滿了難聞的血液,而同樣的不適氣味充斥在整個空間中,使人從生理上厭惡這裡。
雖然選擇了過來,但其實害怕與不安感依然無限的膨脹著。
我還沒有完全原諒羽井君,因為他之前竟然說出了那種話。
「「自己真的是第一次聽說和我的婚約!」可以的話也不想這樣」這樣的話。
明明我第一次聽到時也很煩惱的,明明我也是臉紅的不能再臉紅了,
明明我都拿出勇氣告訴他了,他竟然說出不想這樣的話。
我當時真的很生氣,可現在還是跑了過來,這樣看起來跟我很在乎他一樣。
必須要讓他給我道歉才行。
這樣想著,來到了一個木箱子前,從裡面抽出來了一張泛黃的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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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大之吻》
「這幅畫是……?」
對藝術了解並不多的我無從得知畫的內容是什麼,
但姐姐告訴我先去找羽井君一定會有什麼解決的方法。
穿過曲折的明亮走廊,
按照櫻井君所說的來到了寫有櫻井Tiny名字的門前。
一個熟悉的身影倒在了白色的地毯上,
是羽井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