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好戲即將開場
「讓小盧去，我總感覺心裡挺慌的。」翁逸陽看著審訊室的監控，略感為難的說道，「楊隊你也是膽子大，小劉我倒不擔心，只是小盧那個脾氣，會不會有點不妥？」
楊隊抽了口煙，淡然的說道，「給新人鍛煉機會的基礎，是你得對他有信心，我倒覺得讓他去最合適。」
「但願吧。」
翁逸陽細細想來，楊隊的安排倒也有幾分妙處。首先嫌疑人已經見過自己和楊隊，在溝通的過程中對於彼此也有了初步的了解，收集證據的這個空檔期，想必顧元雙也沒閑著，對於接下來要怎麼鬼話連篇的糊弄過去，估摸著心裡也有了個輪廓。
但是自己給的方案是一步險棋，畢竟作案現場周圍是沒有監控的，這也是審訊過程中的難題。這一點顧元雙是肯定知道的，而他的心理防線最強的護盾就是這個，如何才能攻破這道心理防線，接下來也只能交給房間里的那兩個新人了。
翁逸陽嘆了口氣，繼續看向監控屏幕。
「喲，來了兩個新兵蛋子。怎麼？那兩個大人物不來了？不是說我演的不錯么，到頭來還不是當了個縮頭烏龜。」顧元雙靠著椅子，本以為開門進來的是楊隊或者是翁逸陽，沒想到卻是兩個沒見過的白面書生，心裡突然覺得一陣放鬆，嘴上免不了要酸上那麼幾句。
「誰說不是呢？下午也是在辦公室發了好大一通火，我倆是新人啊，那能怎麼辦呢？還不得乖乖服從安排。」盧伯安苦笑著搖了搖頭，給顧元雙遞了根煙，「來根兒？」
「來，你說你們警局也真是的，還沒定我罪呢，煙都不給一根，還尊不尊重人權了。」顧元雙猛吸一口，繼續說道，「再說了，老子也沒犯罪啊，就這樣關著我有意思么？」
「最多就是道德上的問題，離個婚就得了。」
「那是，再說了你情我願的，有啥問題不？」顧元雙叼著煙賤兮兮的笑了笑，「我看你就挺厲害的。我估計啊，是你們那個隊長讓這小姑娘來問話，你心疼了一起過來了，我說的對不對啊？」
劉怡欣白了他一眼，不滿的踹了踹盧伯安。
不過這個小動作倒是引起了顧元雙的興趣，看著故作鎮定的盧伯安笑了笑，頗為挑釁的吐了一口煙。
「看破不說破，對吧。」盧伯安伸手將劉怡欣面前的煙揮去，「我今天還在辦公室里說呢，你啊，也是可憐。」
「嗯？說說看。」
「你想啊，寄人籬下的滋味肯定不好受。給他幫忙也不知道能給你多少工資，說不定還得扣掉水電費，伙食費，過分點房租都給你算上。這時候如果有個女人，長得還不錯，給你那麼幾句鼓勵，誰都抵擋不住，更何況是個老公很忙的女人呢。」
「嗯？你這個小警察有點意思，繼續說下去。」
「而且我們也查了，那家網吧啊欠了不少錢，你這工資估計也剋扣了不少，如果不是陳茜，你估計早就不想幹了。」
「是這麼個理。」
「而且茅黎明的錢大多數都花在陳茜身上，那一身物件價格可不低。再說了，無利不起早的，什麼飯能有軟飯香？」
「切。」顧元雙不爽的丟掉煙頭，示意盧伯安再來一根，「就她那樣的軟飯，我吃那是給她面子，別看我現在虎落平陽，要是哪天飛黃騰達了，這種女人我看都不看一眼。」
「只怕，飛黃騰達的不是你哦。」盧伯安給他點上煙，漫不經心的說道。
「嗯？你小子把話說清楚，
別就說一半，噁心誰呢？」
「還是不說的好，不說的好，這包煙給你，火也是，有時間多抽幾根，只怕...唉...」盧伯安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走出了房間，任憑顧元雙怎麼喊都不回頭。
「喂！別走啊！操！說一半兒什麼意思！」顧元雙火急火燎的喊道，看了看面前對著自己一臉冷笑的劉怡欣，氣更不打一處來，那眼神簡直就像是在看一個明天就要被判死刑的人一般。戴著手銬的手怒氣沖沖的抓著鐵欄杆，吼道。「笑什麼笑啊！他不在，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不說清楚不準走！」
劉怡欣緩緩合上記錄本，仍舊帶著剛才那副笑容一聲不吭的離開，獨留下一臉不解的顧元雙，懊惱的癱坐在椅子上。
「這他媽都什麼事兒啊。」
見第一階段已經完成，楊隊拍了拍翁逸陽的肩膀，示意該他們倆出馬了。
「要不再等等？我們這會兒去是不是太早了？」翁逸陽擔憂的問道。
「咱們啊，就得趁熱打鐵。咋的，到你唱黑臉的時候就退縮了？」
「少來。」翁逸陽苦笑著搖了搖頭，「你看我等下怎麼表演。」
審問室的大門再一次被打開，裡頭的顧元雙這次再也沒了之前的淡定，看到楊隊和翁逸陽走入，趕忙扒著鐵欄杆焦急的問道。
「怎麼是你倆來了！剛才那兩個新兵蛋子呢？話說一半就走了，到底什麼意思啊！」
翁逸陽倒也不理會他，手上拿著一套囚服，徑直上前打開了鐵柵欄門，示意顧元雙起身，跟他去換衣服。
兩個人進來要是說點什麼倒還好，這一言不發就要把自己帶走，手上還拿著囚服，顧元雙更加緊張了，嘴裡不斷重複詢問著。
「你這是幹嘛？我不還沒定罪么？你要把我帶哪兒去?別碰我！你們這是暴力執法你們知道么！我要請律師！沒見到律師之前你們誰也別想把我帶走！」
楊隊冷哼一聲，上前一把抓住顧元雙的胳膊，對著他那張驚悚的臉笑著說道。
「有人可以從此衣食無憂，腰纏萬貫。而有的人，做了替罪羔羊還渾然不知。」
「你話說清楚點！什麼無憂，什麼萬貫！誰他媽的是替罪羊！你放開我！」
翁逸陽重重的敲了敲鐵欄杆，一臉冷淡的說道。
「把自己賣了還倒替人數錢了都不知道，還要我們說什麼？衣服穿上，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