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法則天地,佛入中土
玉門關之上。
尹喜原本緊張的內心,在這一刻不由鬆了一口氣,在這裡恐怕沒有誰比他很清楚來人是誰了,雖然此刻他也已經突破到了鍊氣化神。
可同為鍊氣化神,彼此之間卻是完全不同的。
他的鍊氣化神不過只是追尋李耳金丹之道而成就的,可眼前之人卻是自我開闢大道而成的,彼此之間的差距幾乎是鴻溝一般。
「尹喜,見過先生!」
尹喜恭敬的開口,此刻的他雖然依舊處於虛空,可卻是朝著來人微微的躬身。
「關尹客氣了。」
子產輕笑著點頭。
這一次趕過來的自然就是他。
視線則是不由看向了遠處的孔雀所在。
「怎麼,人類,你難道也想出手。」
面對著子產的目光,孔雀則是冷哼著開口,身上那一股凶戾與狂暴志氣依舊在瀰漫。
「鍊氣化神的大妖,吾還是第一次見!」
「不過玉門關乃人族城關,你不該襲擊。」
子產輕笑著開口,下一刻他的腳步邁出。
伴隨著他的行走,一條條的法則之力在這一刻直接開始擴散向了整個四面八方。
「這,這是?」
釋迦牟尼瞳孔不由收縮了一下,臉色不由一變。
身形剎那間耳洞。
可也就是在他臉色一變之中。
法則的絲線卻已經將整個周圍給徹底籠罩住了。
孔雀還來不及有所反應,就感覺周圍的天地在這一刻瞬間被禁錮了。
而他原本體內洶湧的靈力,以及磅礴的神意都在這一刻猶如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好像再度變成了那一頭在蔥嶺之中遊盪的普通老鷹。
不再有著任何的超凡。
「萬乘之患,大臣太重;千乘之患,左右太信,此人主之所公患也。且人臣有大罪,人主有大失,臣主之利與相異者也。」
子產的話語悠悠而起,這一刻無形的法則之力擴散天地,這一方天地在這一瞬間就被他納入了絕對掌控之中。
法。
何為法。
或者更準確點說何為法家之道。
在前世,在普通的世界之中,法家是戰國時期平民的政治代言人,在政治上可謂是「獨步天下」。強調「不別親疏,不殊貴賤,一斷於法」。
雖然成熟很晚,但成型很早,最早可追溯於夏商時期的理官,成熟在戰國時期。春秋、戰國亦稱之為刑名之學,經過管仲、士匄、子產、李悝、吳起、商鞅、慎到、申不害、樂毅、劇辛等人予以大力發展,遂成為一個學派。
可在這個時代,由子產形成的法家之道,無疑是一種的行的層次。
所謂法者,規則也。
掌握法家者,則可形成規則天地,束縛一切。
孔雀處於子產法則領域之中,僅僅瞬間他的一切能力都已經被壓制。
這一刻感受著這一份壓制,孔雀原本的得意,在這一刻不由變得有些驚恐了起來。
「你!」
「伱做了什麼?」
驚慌的聲音而起,孔雀的身形更是在不斷的躁動。
可很顯然,被法則之力束縛的他,就算想逃跑也幾乎不可能了。
奮力的掙扎也完全無濟於事。
而眼前子產的身影卻是在邁步之中逐漸前進。
這一刻,對於孔雀而言,猶如惡魔在迅速之中邁進。
一股從內心深處的恐懼在不斷的擴散。
可很顯然,根本無濟於事。
子產的身影依舊還在靠近。
可就在孔雀恐懼到了極致,近乎於要崩潰之時。
「阿彌陀佛!」
一道嘆息的聲音而起,下一刻一道佛光瀰漫向了整個法則天地,釋迦牟尼雙手合十,他的身形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孔雀的身旁,濃郁的佛光擴散,隱約間支撐起來了一個不足十平米的小小空間。
「哦,你終於也出手了,不過以你這還未穩定的大道,你確定能擋得住吾?」
子產的腳步停下,看著搖搖欲墜的釋迦牟尼,話語卻是極為平靜。
似乎對於釋迦牟尼的出手,他並沒有太過在意。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雖然兩者都算是找尋到了屬於自己的道。
可他子產的道早已穩固了,而眼前這一道身影的道還只是初步架構了出來,以其脆弱的層度,若是他要真動手,對方恐怕撐不過幾個呼吸。
不過此刻的子產卻並沒有著急出手。
他更好奇的是眼前之人。
哪怕是在如今的華夏,能夠獨自走出屬於自己道的人都是鳳毛菱角的存在。
在子產的認知當中,如今也僅僅只有他,季扎,師曠,晏嬰,李耳等少數人。
眼前竟然多了一道身影,而且還明顯還是外族之人,這就讓他更為好奇了。
外族。
沒錯就是外族人。
尹喜不太能夠感覺到。
子產卻是能夠清晰的感知到,眼前這人就是人類。
雖說他的氣息沾染了不少孔雀的氣息,彼此之間也有了一些牽扯,可的確還是人類。
只是並非是華夏人而已。
釋迦牟尼額頭之上一滴滴的冷汗滲透而出,此刻佛光形成的自我空間搖搖欲墜,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也行只需要那一道身影意念一動,他的空間會徹底坍塌。
而他,乃至於孔雀都將徹底葬送在這裡。
可面對著這一種情況,他也不得不開口了。
「來自於天國的偉大賢者,孔雀並無惡意。」
「不過昔年恩怨,想發泄一下,請賢者恕罪!」
釋迦牟尼的話語開口,身形則是朝著子產微微的躬身。
當然他這話語也沒有說什麼假話。
作為一體的存在,他自然能夠感覺到孔雀內心是如何想的,也正因為感覺到了,在孔雀出手之時,他並沒有阻攔。
因為孔雀並沒有打算殺了尹喜,或者殺戮玉門關之中的人類。
「哦!」
「並無惡意嗎?」
「吾可沒有看到。」
「另外你又是何人?」
子產似笑非笑的開口,目光隨即定格在了釋迦牟尼身上。
「貧僧為苦修者,於數十年前聞中途賢者傳道,今日特異前來神國拜會賢者。」
釋迦牟尼雙手合十,隨即朝著子產輕聲的開口。
將自己的來意這一刻直接敘述了出來。
面對著這樣的存在他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賢者傳道?」
聽著釋迦牟尼的話語,子產不由愣了一下,隨後頓時想到了李耳。
畢竟華夏隔絕天地,也只有李耳出遊過。
而且更重要的是從釋迦牟尼的身上,子產感覺到了一些熟悉的氣息。
此時看來,和李耳的金丹大道有些類似。
「貧僧此來只是為尋道,請賢者通融。」
釋迦牟尼點頭,雙手合十,神情也虔誠無比。
對於那一位,恐怕也沒有誰比他更為虔誠了。
畢竟他的一切,可以說都是那一位締造的。
沒有那一位,就沒有如今的他。
而聽著釋迦牟尼的話語,看著對方的神情,子產則是沉吟了起來。
面對著子產的沉默。
釋迦牟尼沒有開口,尹喜也沒有開口。
其他人就更加不敢開口了。
而場景也在這一刻陷入了詭異的寂靜當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
也不知道了多久。
當孔雀都有些按捺不住之時。
子產的聲音在這一刻響了起來。
「可!」
「不過爾等,需要封禁自我,才可入神州。」
話語平靜,子產開口之中,視線隨即看向了釋迦牟尼於孔雀。
「你!」
孔雀臉色一變,就要開口。
可卻被釋迦牟尼給阻止了。
「謹遵賢者之言!」
釋迦牟尼點頭,下一刻他周身的氣息在這一瞬間開始了下滑。
僅僅片刻,原本那足以溝動天地的神意徹底內斂,同時周身的靈力也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而法則天地也在這一刻將釋迦牟尼徹底籠罩。
這一刻,若是子產出手,釋迦牟尼恐怕將毫無抵抗之力。
面對著這樣的一幕,孔雀不由惱怒。
可此時的他也無濟於事。
他加釋迦牟尼都未必打的贏眼前這一個,更別說如今只有他一個了。
「希望你別後悔!」
孔雀看了一眼釋迦牟尼不由冷哼了一聲,下一刻他的氣息也同樣內斂了下去。
片刻的時間,孔雀的氣息也恢復到了普通人的層次。
可以說此刻的兩人,哪怕是相比於神州之中的普通華夏都不如了。
幾十年的時光下來。
如今華夏人,只要不是太廢物的基本都已經完成了淬體,到達了煉精化氣的過程,而眼前的兩人目前狀態僅僅只是普通人而已。
孔雀還好,妖族強大的肉體,特別他返祖之後,其肉體的強大,相比於一般的煉精化氣後期都不如。
可釋迦牟尼,猶如他是直接進入鍊氣化神,連煉精化氣都沒有走過,他此刻真的就只是一個最為普通的人。
哪怕稍微強壯一些的存在,都能夠碾壓他。
可以說,如今在整個神州,一個普通人幾乎很難生存下去。
想到這裡,子產沉吟了一下,還是開口了。
「兩位,吾得提醒一下你們,如今神州,凡人恐怕很難生存。」
「如此,你們還要進入嗎?」
話語開口,子產說完之後,視線再度看向了兩道身影。
或者更準確點說,他的目光再度看向了釋迦牟尼。
等待著這一位同樣開闢了新道之人的話語。
「多謝賢者!」
釋迦牟尼雙手合十,目光卻依舊澄澈無比,哪怕聽到子產的話語,他的神情依舊沒有任何的動搖。
見到這一幕,子產不由點頭。
隨後周圍的法則之網開始了緩緩潰散。
而兩人的身形也隨即落了下去。
不過很顯然被子產承接住了。
不然的話,如今已經被自我封禁的他們,恐怕得給直接摔死。
兩人落地。
釋迦牟尼朝著子產微微的躬身,隨後再度朝著尹喜躬身。
「開門!」
尹喜遲疑了一下,看了看子產,在徵詢了後者同意之後,他的聲音也隨即開口。
轟。
轟隆隆。
巨大的城門發出震動,隨後開始向著兩側緩緩打了開來。
在這個神話時代,城門的重要性無疑難以想象。
如今的玉門關若是放在普通世界,那絕對是天塹。
不說其他的,那高達百米的城牆,就根本不是凡人所能夠跨越的,更別說城關之中還有這封禁法陣,哪怕是飛行,也很難飛過。
除非有著絕對實力摧毀,否則哪怕是鍊氣化神也未必可以短時間突破。
至少以之前孔雀的實力,想要突破,沒有個幾天的時間基本是不可能的。
當然此刻的孔雀也不需要突破。
他內心雖然有些不甘。
可在釋迦牟尼都如此選擇之後,他也只能接受。
釋迦牟尼邁步。
孔雀也同樣邁步。
身後五百多名弟子跟隨。
一行人隨即逐漸踏入了玉門關之中。
而一踏入玉門關之中,眾人就感覺到了一份不同尋常。
雖說蔥嶺的靈氣同樣濃郁無比,可玉門關之中,濃郁的卻不僅僅只是靈氣而已,還有著一股蔥嶺所在都無法呈現的神韻。
作為鍊氣化神。
孔雀,和釋迦牟尼無疑感覺的最為清楚。
「這是?」
孔雀喃喃自語,雙目之中有著光芒閃爍。
釋迦牟尼也不由頓步。
不過很快,他的思緒就是隨即恢復了過來。
在釋迦牟尼的認知之中,中土的華夏,一直就是神國一般的存在。
是天國。
這是一切道與法的終結之地。
在這裡有著道的最源頭,也有著法的最源頭,有著如此感受才是一般。
「阿彌陀佛!」
「神州不愧是天國之所,貧僧看來並未來錯。」
釋迦牟尼雙手合十,帶著一份感嘆著開口。
這一刻,他越發的肯定了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哪怕此刻的他已經是普通人了。
自我封禁,可不是普通的封禁,這一種封禁,是在子產的法則領域完成的,那麼只要子產法則領域沒有破碎,或者他們沒有離開華夏,那麼這一份封禁就會存在。
也就是說他們就算想解開,也不可能解開了。
可這些,對於釋迦牟尼反而並不重要了。
他的身影依舊和之前沒有任何區別,一步一跪之中,他們的身形繼續朝著前方前進。
每一步哪怕是極為的艱難,可釋迦牟尼卻依舊沒有任何的遲滯。
甚至沒有任何的影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