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眉小魚

第四章 眉小魚

聖人雕像下的濃煙讓這個城市陷入莫名的慌亂中。

因為這是幾百年來樂安城第一次封城,就是二十年前西北軍叛亂也沒有像現在這般只進不出。

又要爆發歷史上那場曠日持久的瘟疫了嗎?

據史料記載,在大沛國建國之前,曾爆發了一場慘絕人寰的鼠疫,瘟疫橫行天下,所到之處民不聊生,也正是那次瘟疫導致王朝更迭,大沛國在聖人的帶領下走到現在,同時讓人們萌生出了發展智能晶元與基因工程的想法。

不過這次很快官方便出來闢謠:關於為何封城,官方說是已經找到了偷搶兒童的線索,為了防止逃犯逃匿,才不得已封城。

官方讓大夥不必驚慌,且不限制民眾自由,只是不能出樂安城而已。

街上巡邏的治安警多了起來。

緊跟著官方發出了第二則闢謠消息,是關於聖人雕像大火的,原因是地下倉庫線路短路著火,官方順便提醒市民一定要注意用電用火安全,引以為戒。

聖人雕像外拉起圍擋,停止營業。

而這些闢謠消息都是從樂安議事廳發出的,議事廳也叫樂安自治委員會,代表了樂安的權利機關。

樂安自治委員會坐落在神龍灣對面,是一棟十二樓的球型建築,建築內容納了議會大廳,各部門辦公室以及議員、工作人員的辦公室。

其建築表面由透明玻璃構成,象徵著樂安透明的民主程序。

樂安自治委員會有五名成員,其中一名會長,四位副會長。

其中又有三位是永樂市的市政自治委員會成員。

而永樂自治委員會在沛國議會裡有三個席位。

首相,議會,法院,構成了沛國的三權分立制度。

此刻樂安自治委員會會議室里有四個人——兩位老人正在下棋,另外兩人都是四十多歲,一個在棋盤旁觀棋不語,另外一個正在拿著手機發著信息。

「看來會長一時半會不會回來了,要不咱們先散?」拿著手機的中年人看向三人,呵呵一笑:「我採蓮河那邊還有幾個朋友等著,有事給我打電話吧。」

他叫杜懷禮,是採蓮河片區的負責人,今天封城的決議就是他下的,事後來議事廳和幾個議員通個氣,至於李家那位二小姐現在什麼情況,他不關心,能率先預警,在他看來自己已經對的起李千帆了。

李千帆是會長。

另外一個中年人對著他點了點頭:「今天我值班,想走也走不了,改天去你們採蓮河放鬆一下。」

「行,鍾義哥,去了給我說聲,咱們喝一杯。」說完杜懷禮看向正在下棋的兩個老人:「費老,武爺,明天見。」

兩位老人轉頭看向他,身著西裝的老人揮手道別,他是杜懷禮稱呼的費老,費金立。另外一個叫武漢盛,江湖人稱武爺。

等杜懷禮離開,眼看要輸的武爺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不下了,每次都是你贏,也不知道讓讓我這個老頭子。」

「讓你贏?你想的美,我就這點樂趣了。」費老呵呵一笑,看向了牆上的鬧鐘,此刻已經過了凌晨,擱在以往他早已睡去,現在……看著懷著同樣心思的武爺,他輕嘆了一聲:「你們說,會是誰下的手。」

「這可不好說……」一旁的鐘義沉吟片刻:「我覺得應該是外人下的手。」

武爺點了點頭:「目的呢?」

「老李晚年得女,整個永安都知道二小姐是他的心頭肉,我覺得不是為錢。」鍾義想了想:「敢綁架二小姐,事後老李一定會瘋狂報復,為了點錢把命丟了,不值當。」

聽完鍾義的話,費老看向武爺:「咱們都是快要入土的人了,這以後想睡個安穩覺都難了。」

武爺點了點頭,他怎會不明白費老話語里的意思,他也感覺這事殺雞儆猴的成分很大,不然費老也不會提醒自己看好寶貝孫子。

「沒聽說最近有什麼人來永安啊。」武爺皺起了眉頭:「咱們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裡,難道會有人……」說到這,武爺沒再往下說。

吃裡扒外!

鍾義這個時候開口:「怎麼沒人來?夢幻基因前些日子不是來了個副總嗎。」

「聖人雕像那邊李老的人已經封鎖住了。」

他的話說完,會議室內陷入了沉默。

「懷禮說有個小夥子逃了出來?」武爺打破沉默,看向鍾義:「那小子就沒有說出有用的信息嗎?」

「懷禮和老李兩人不對付,他沒說我也不好意思問。」鍾義看了看時間:「想必這個時候老李已經見到那個小子了。」

「對方敢對老李下手,竟然留下了活口?」費老有些意外:「那小子真是命大。」

「一個無名之輩罷了。」武爺起身:「這兩天沒什麼事我就不過來了,有事直接給我打電話吧。」

「一起走吧。」費老也站了起來,看向兩人:「有件事先給你們打聲招呼,這件事結束,我這把老骨頭就退了吧,把位置讓給年輕人。」

「費老你這……」鍾義有些意外,他想說什麼被費老擺手打斷。

「其實早就決定了,只是今天聊到這裡就提了出來。」費老一笑:「現在的人不按常理出牌,我也沒那個心勁了。」

他的意思很明顯,大家都坐在牌桌上打牌,你來我往有輸有贏,可是現在有人拿著牌卻把牌桌掀了,這種想把牌友換掉的行為太容易掀起腥風血雨了。

武爺在一旁神色凝重,沒有吭聲。

見費老心意已決,鍾義也就沒再說話,把兩人送走後,他關上房門,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告訴那邊的人,這兩天我抽時間過去。」

每個人都有打牌的權利,但是不會有人一直贏下去。

也沒有人想輸。

比如蟬兒。

蟬兒喜歡炸金花,每次都要悶個幾輪再看牌,她說這樣如果贏的話能多贏一點。

今天蟬兒的運氣不錯,連著贏了幾把,就在她準備玩把大的時候,眉姐讓人把她叫了過去。

「不是我贏了就跑啊,是眉姐找我,明天再玩啊。」蟬兒笑嘻嘻的收起桌子上的錢,她明白見好就收落袋為安的道理。

一路開心的來到眉姐的會客廳,她很意外的看到了楚歡。

「怎麼了這是,晚上走的時候不是還是好好的嗎?」看到楚歡胸口的血跡,神色焦急的她不等眉姐吩咐就去後堂拿來了急診箱。

不同於楚歡從小習武,蟬兒被眉姐從孤兒院帶出來之後,學習的一直都是醫護專業。

而另一個和他倆一起長大的丫頭,名叫喜兒,一直留在眉姐身邊學習琴棋書畫。

「出了點意外。」

楚歡心裡有些難受,沒有過多的解釋,給眉姐打完電話他又憑著感覺在街上找了一會兒,沒有任何進展,正好眉姐派人找他的車到了,他就來到了聞香樓。

「好在傷口不深……」用剪刀剪開楚歡衣服的蟬兒看著傷口一愣:「嗯?」

她疑惑的抬頭看向楚歡,聽到蟬兒的話,楚歡低頭,蟬兒身穿V領長裙,楚歡坐在椅子上,而她半蹲著處理傷口,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蟬兒胸前溝壑。

移開目光,楚歡發現傷口已經自己癒合了大半——他算了算時間,從受傷到現在不過剛過去半個小時左右。

「這是被激光傷住了。」蟬兒處理這傷口的淤血:「正常情況下激光會灼傷皮膚,極難癒合,你這什麼情況?」

看著傷口周圍新的肌膚,蟬兒想不明白。

聽見激光武器,眉姐走了過來。

楚歡剛到這裡,具體發生了什麼她還沒問,李尋被抓,楚歡牽連其中她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只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形勢要比她想的更複雜一些。

「本來還需要做個小手術,把裡面壞死的肌肉挖出來,再縫合一下,現在看樣子不用了。」蟬兒熟練的清理著傷口,灑上藥粉,用紗布很快把傷口包紮完畢。

做完這一切,蟬兒起身,她看著自己的包紮手法,滿意的點了點頭,目光隨之落在楚歡的胸膛肌肉上……嗯?蟬兒有些失神——這小子啥時候練的這麼雄壯了?

她看向楚歡的臉,楚歡正好看向她,倆人目光對視,楚歡說了一句謝謝蟬兒姐。

蟬兒卻從楚歡的目光里發現了一絲異樣的神采,她總感覺楚歡有些變了,可是具體哪裡變了,她又說不上來。

「蟬兒,你去打些熱水給楚歡擦下血跡,順便給他找身衣服。」

眉姐說完看向楚歡:「到底怎麼回事?」

楚歡便把今晚上發生的事大致說了一下,當聽到楚歡說對方往他體內注射基因試劑時,眉姐輕咬了一下嘴唇,等楚歡把話說完,她陷入了沉思。

楚歡看著沉思中的眉姐沒有打擾,一旁用溫水給楚歡擦拭血跡的蟬兒了解了事情經過後,此刻已經雙眼有些通紅,強忍著沒讓眼淚流出來。

她,喜兒,楚歡三人小時候經常在一起遊玩,現在年齡大了男女有別,彼此見面的時間少了,可是內心深處,她從未覺得楚歡是外人。

也正是因為如此,楚歡說話的時候,眉姐並沒有讓蟬兒走開。

眉姐今天穿了一身超短裙,長度剛剛裹住臀部,坐在椅子上的她雙腿交叉,該漏的地方沒有一點遮擋,不該漏的地方也是若隱若現。

雖然已經過了三十歲,但是歲月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太多痕迹,皮膚依舊細膩如暖玉,跳起舞來更是風情萬種。

就是這樣一個女人,駕馭聞香樓多年,世人只知眉姐,很多人不知道她的全名。

眉姐。

眉小魚。

緩過神的眉姐看向楚歡;「你被注射基因試劑的事,爛在肚子里,誰都不要提起。」

「從今天起,你就住在這裡。」

「目前最緊要的是李家,就李春風那個暴脾氣,他一定會遷怒於你。」

眉姐話音剛落,外面有姑娘傳話過來。

李春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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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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