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嚴冬(第二更,求藏,求票)
時間已近隆冬,一場暴雪剛剛結束,整個城市銀裝素裹。平原市處於華東地區,這裡四季分明,每年冬天都會下雪,但像今年這麼大的雪還是第一次。
平原市西郊,一群衣著奇怪的人正在清除積雪。因為時常有少量怪物,像漏網的小魚一樣滲透進平原市,傷害民眾。積雪對它們毫無影響,卻阻礙了jǐng車、救護車等支援車輛,所以道路除雪非常重要。
儘管腹中飢餓,但人們依然乾的熱火朝天,原因無他,只要一停下來,刺骨的寒風就會像鋼針一樣透過單薄的衣服,刺進皮膚,刺進肌肉里。
往年平原市的冬季,氣溫很少突破零度,所以人們平rì里的冬裝不過是單薄的羽絨服。誰知道今年出奇的冷。市民們無奈只得在身上多套幾件外套,以抵禦寒冷。
這樣穿的結果就是外套太多,而顯得非常臃腫,脖子上也疊了好幾層外套衣領,卡的脖子都動不了,看起來有些奇怪,甚至滑稽。
但這還是平民,難民們有很多人連這樣的『滑稽』也很難做到,誰逃難時會帶著多餘的衣服?
物資供應緊缺,每次運進糧食等物資,都需要大量部隊去事先打通道路,護送運輸車隊。可以說每一車物質都用生命換來的。糧食供應尚且緊張,新衣服什麼的,想都不要想了。
各種物資能源無一不缺,不僅是主食,藥品、煤、汽油、電力、甚至食鹽等等都無法保證供應,取暖就更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正在除雪的人們被一陣由遠及近的噪音吸引了注意力,那是一輛步兵戰車,它在不遠處停了下來,跳下一名提著一個大包的大兵。那名大兵揮了揮手,戰車就繼續向市中心開去。
負責為人們jǐng戒的兩名民兵嫉妒的看著這個大兵,他穿著一身冬裝作戰服,蹬著戰地皮靴,雖然個頭不高,但身姿挺拔,非常jīng神。
當然,民兵嫉妒的不是這些,而是他背在身後的步槍,那是一線部隊最先進的突擊步槍,而且他的這隻略有不同,槍管更長,槍身也更大一點,還加掛了榴彈發shè器。顯然是改裝過的。他腰側的手槍也不是制式手槍,而是一隻巨大的左輪!
其中一名民兵是槍支發燒友,他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一隻M500,號稱可以一槍轟死大象的手槍。而且M500可不是軍用手槍,說起來是一種獵槍。
這名民兵有些嫉妒又有些鄙視,M500樣子看起來很威風,威力也是號稱手槍中最大的,但這槍的缺點更明顯,后坐力大,shè擊jīng度差,而且它無法使用通用子彈,因為它的子彈幾乎是通用子彈的兩倍大。
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老爺槍,這名民兵心中有些不忿,自己手裡的破槍,不知道上頭從哪裡拿出來應急的上個世紀的產品。
隊長上個月就說會發放剛剛出廠的新槍,可這都一個月過去了,也沒有了下文。他低聲咒罵了一聲。
這是個張揚浮誇的軍N代,民兵最後下了結論。
張喜並不知道自己正被一名民兵羨慕嫉妒恨,他今天心情格外的好,一方面是久未回家,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個人空間內的物品。
他一邊趕路一邊美滋滋的查看空間中的物品:是十一顆森林巨魔獸的心臟,一瓶赤足蟒的毒液,一小堆雪蓮花,三株星光草,這些就是張喜要黃林尋找的物品,有了這些東西,就可以煉製真正的巨力藥劑,而不是張喜喝的那個坑爹的半成品,硬漢藥劑。
多虧的那位迷信的運輸部長和『虛幻的真實』藥劑!
當黃林將這些物品拿出來的時候,張喜看黃林那張諂媚的,年輕化的臉也變的順眼起來。當然啦,順眼歸順眼,並不妨礙張喜拿黃林的金條。反正金條這個東西一年之後就會像現在的華夏幣一樣,貶值貶得一塌糊塗。
現在去黑市上隨便買個東西,都要提上一大包華夏幣,就這賣家還不一定肯收。因為那一大包華夏幣說不定明天就又會貶值。人們現在更喜歡金條或者乾脆以物易物。
接連兩次大規模的怪物侵襲,加上平時不斷出現的小範圍出現的裂隙,給平原市的每個人的心頭都蒙上了一層yīn影。
張喜走在冷清的街道上,寒風像小刀一樣颼颼的刮著他的臉。進入青銅領域的人本可以無視這樣的寒冷,但此時,他早已將元能壓縮至小腹處,任由寒風刺激著他的身體。張喜歡這樣的感覺,他執拗的認為身體上的過分安逸,會讓他變得遲鈍。
道路上的車輛比三個月前更加稀少,行人卻變的多了起來,人們一個個的表情凝重,心事重重地忙碌著。很多婦女在鏟雪,青壯年則在幫助修築工事,這些工事中最多的要數一種半圓型的封閉式的碉堡。
幾乎每一個街道,每一個十字路口都修築有大小不一的碉堡群,隨著軍事科技的進步,這種幾十年前就淘汰的巷戰防禦工事又被利用起來。
面對沒有那些近乎是野獸的怪物,缺乏訓練和重火力的民兵可以憑藉鋼筋混凝土的堅固防禦,使用有限的輕火力編製的火力網,一點一點的磨死它們。
前面就是九鼎廣場公園,穿過公園離家就很近了,張喜拐過一條街巷,卻愣住了,兩世的記憶再次重疊。
九鼎廣成公園的綠化景觀、健身設施已經全部拆除,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五顏六sè的帳篷。這些帳篷擺放的整整齊齊,顯然是經過同意規劃的。
但帳篷的材質和顏sè卻非常的凌亂。尤其是外圍的帳篷,不再是統一的軍綠sè,而是用各種防雨布、塑料紙等為材料搭建起來的。
帳篷群的外圍是一條排污水道,並不是地下暗道,而是暫時修築的露天的明渠。還沒有走進,一陣陣惡臭就撲面而來。
現在正是早上九點,在排污渠旁邊的一個塑料紙搭建的帳篷邊上卻升起了裊裊的炊煙。由於不是正常的做飯時間,所以,放眼看去整個死寂的帳篷群邊,升起了一道炊煙。這樣的場景,讓張喜回憶起了前世一次生死經歷,他不自覺的就走了過去。
張喜的視力極好,距離幾百米就已經看清了炊煙那邊的情況。一個看起來只有仈jiǔ歲的清瘦的小女孩正在忙碌著。她在帳篷外搭建了一個小土灶,正用架著鐵鍋用木柴在燒水,小姑娘拿著一個斧頭正在和一個床腿或者沙發腿搏鬥。
她吃力而變扭的舉起斧頭去砍沙發腿,卻總是砍歪。砍了一會兒,她停下來休息,不時把左手青腫的食指放在嘴中吮吸。她清瘦蠟黃的小臉頰上染上了兩坨紅暈,看來累的夠嗆。頭髮有些凌亂,混合著汗水濕漉漉的黏在臉上。
最吸引人的是她的大眼睛,水靈靈的像黑寶石一樣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小孩子特有的楚楚可憐中卻透著一絲堅毅。不過紅腫的眼圈破壞了這一絲堅毅,小女孩可能剛剛哭過。
「你這是在做飯嗎?城市裡竟然可以找到木柴,不容易啊。」一個溫和的聲音打斷了專心忙碌的小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