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記不起來,就好好珍惜當下吧
憶南峰的山腳處,有著一片竹林,小夥計與林絕兩人穿過竹林后,最後在一間竹屋前停了下來。
「怎麼不走了?」
林絕看著停下來的小夥計。
「到了,以後你就住這吧。」
「吱呀!」
小夥計說完,打開了竹屋,走了進去。
屋內擺放簡單,一塌,一石桌,還有兩個石凳。在牆的角落,有一把竹子削成的劍。屋內一塵不染,好似經常打掃。
「這屋好窄!」
林絕望著還沒有三丈長寬的屋子,透露出了不滿的臉色
「因為一直就我一個人,我也是突然被安排和你住的。」
小夥計撇了一眼林絕,語氣不善的說著。
「無妨,我就隨便說說而已。」
在小夥計核善的眼神下,林絕認了慫。小夥計也沒搭理,幾步走到石桌前,坐到了石凳上,手裡開始熟練的推弄桌上的茶具。
林絕也沒話,靜靜的看著小夥計推弄茶具。一炷香后,他終於還是憋不住了,好奇的問了一句:「你這是在幹啥?」
小夥計頭也沒抬的應了一句:「我在沏茶!」
聽著小夥計的回答,林絕一愣,因為從有記憶開始,就是陪著師傅做笛子,幾乎沒踏出過笛村一步。於是,他的好奇心被成功的被提了起來。
小夥計無意抬頭,看見林絕這不解的目光。解釋道:「就是一種藥草,經過一套加工,再用水加以沖泡而已。」
而後小夥計將茶壺往小杯里一倒,沁人心脾的草葉香,縈繞在竹屋內。小夥計將小杯推給林絕:「來,嘗一杯!」
「呲溜!」
林絕毫不客氣端起小杯一飲而盡。隨後眉頭一皺,「這和水沒區別啊,沒有味道啊!」
「你慢點喝,喝太快當然沒味道了!」
小夥計面無表情的說著,隨後又推了一小杯給林絕。不知不覺間,就到了暮時,林絕一腳踏出竹屋,看著熟悉的晚霞,一種莫名詩意感油然而生。接著,他一屁股坐在竹屋前開闊的草地上,靜靜的看著晚霞。然而,一陣聲音打散了這片清凈。
「看啥呢?」
小夥計從林絕身後走了出來問道。
林絕撇了一眼身後小夥計,道:
「我在觀賞暮日映照的晚霞!」
林絕深情的說著。
「好吧,打擾了,你繼續。」
小夥計感到無趣,隨後準備離開。。
「誒,話不能這麼說,你看看那個天,多紅啊,那個雲,多大啊,那隻鳥多肥啊…」
「……」
無語的小夥計望著林絕嘰里呱啦的講著,小夥計懶得理他,直接扭頭就走。
「小夥計,你等等!」
林絕看著小夥計要走了,林絕叫住了小夥計。小夥計有些無奈的回頭道:
「有話快說。」
「留下來陪我看晚霞吧!」
林絕拘束的說道。
「不看!我寧可去看星星也不願意去看晚霞!」
小夥計無情的拒絕了林絕的請求,並推開了竹屋門。看著急前者無趣的樣子,後者的腦瓜子稍微轉了轉,道:
「那這樣如何,不如你陪我看晚霞,我陪你看星星!」
林絕隨口一說的話,另小夥計一愣,並轉過身來。並詫異的說著:
「你可以陪我看星星?」
「可以啊,只要你陪我看晚霞!」
林絕聰明的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成交!」
小夥計答應了林絕的條件,隨後眼睛有些濕潤。這下把林絕給弄奇怪了,這隨口一說的話,反響很大啊。
不過林絕也不管,有人陪自己看晚霞,自然是欣喜不已。
「哇啊!你看看那個天,多紅啊,那個雲,多大啊,那隻鳥多肥啊,還有那個落日,簡直了…」
林絕喋喋不休的說著,覺得自己詩意盎然。
然而受害者小夥計滿臉黑線,多次欲要離開,但還是忍住了。
天漸漸的暗了下來了,待到最紅一絲紅暈散去,已是徹底的黑夜。林絕像往常一樣,拍拍屁股準備離開,可是正要離開時,忽然發現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回眸一看是小夥計。
「啊……差點忘了,要看星星呢。」
林絕又一次一屁股坐下,百無聊賴的看著星星。
「你應該有名字吧,總覺得叫你小夥計挺難聽的。而且我知道,「你肯定」不叫小夥計。」
林絕肯定的說著。
「我么?我也不知道我叫啥,他們都叫我小夥計。」
小夥計平淡的說著。
「這樣啊,不對吧,你應該知道你爹娘吧,名字應該他們有取的。或者有人把你帶大,那個人會給你名字吧。」
林絕不甘的追問。
「我不知道,我感覺,我的記憶有被封印,也許等將來境界上去了,就能知道我的過去了。」
小夥計若有所思的看著天上的星辰。
「你為什麼會喜歡看星星呢?」
「你又為啥會喜歡看晚霞呢?」
兩人問完,后相視一笑,一股哲學的氣息油然而生。
「因為有挂念的人。」
兩人驚訝的同時說出,過了一會,又釋然。
「林絕,那你挂念著誰呢?」
小夥計突然出聲。
「我么,我挂念那個大……不對,我師尊。以前我經常看著師尊看晚霞,於是天天陪著他看。如今他有事遠行了,我看到晚霞就想到了他,懷念起當初的感覺和氛圍。」
林絕有些懷念著。
「那你挂念著誰呢?」
林絕反問著。
「我不知道是誰,我只知道,我曾經又和某個人如此,天天望著星辰……」
小夥計有些無奈。
忽的,天上一道流光閃過。
「是流星,快,快許願!」
小夥計急了一聲。
兩人各自十指相交。默默的許下願望。
良久,
「你許了啥願望?」
小夥計忽然問到。
「我許願我會快點打敗賈明,然後我就可以去找我師傅了。你呢?」
林絕天真無邪的回答到。
「我么?就沒你想的那麼多了,只想早日恢復失去的記憶罷了!」
小夥計無欲無求的說著。
「為啥想恢復記憶呢?」
林絕好奇。
「總覺得,心裡頭有著個非常非常重要的東西,一直記不起來的我,心裡總覺得很疼!」
小夥計莫名的說著。
「記不起來的事,就別去想了,也行這記憶,說不定還是你自己封印的呢?總之記不起來,就好好珍惜當下吧!」
林絕隨意的說著。
「記不起來,就好好珍惜當下么?」
小夥計忽然釋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