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趙五的嘴皮子功夫
正為難之際,趙五捂著染血的肚子緩緩上前,輕咳一聲:
「咳咳,其實,嚴格來說,嚴東樓是我殺的,杜謙,杜謙不過是行最後一擊罷了,對就是這樣。」
大家的目光立即轉向趙五。
趙五被眾人的視線嚇一跳,見大家都支棱起耳朵等著下文,他立即漲紅了臉,硬著頭皮開啟了胡咧咧模式:
「唔,大概呢是這麼回事……」
大家聽其說完,明白了大致過程:趙五先是殺了護衛,但自己也受了傷,遭嚴東樓偷襲,因有傷在身,修為雖高對方一品,但兩人也斗得旗鼓相當,誰也殺了不死對方,只能互相消耗。
萬幸杜謙學了惠王府的秘法,提升了實力,側面突擊才將氣勢大減的嚴東樓解決。
當然,秘法並沒有那麼神異,只能提升一個大品級而已。
趙五這一輩子沒怎麼撒過謊,他說得磕磕絆絆,有的地方差點沒圓回來,多虧慕小北在旁添油加醋的引導,才沒出太大的紕漏。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趙五的話還算合情合理,只不過,怎麼聽著這麼假呢?
還是苗越反應快,他從地上彈起來,一拍大腿:
「哎呀,原來如此,殺了嚴東樓的這位真君是……」
「回公公,我叫趙五,乃惠王府客卿。」
苗越身為紫綺羅,慕小北可以不對其恭敬,但趙五卻不敢怠慢。
「此役趙五真君主攻,杜謙從旁策應,嚴東樓氣弱之後,杜謙看準時機出手,這才將嚴東樓這個為禍天下的邪道殺死,兩位真是為修真界、為我大乾除了個大禍害。」
苗越喜笑著拍手稱快,大大的誇讚了趙五與杜謙一番,如此殺嚴東樓的主力便是趙五,杜謙不過是個出些小力的熱血青年罷了。
以後皇上問起,他苗越便如此描述,反正戰鬥經過無人在場,不怕出紕漏。
「看看人家,說得多好,哪像自家五叔,笨嘴笨舌的。」慕小北對苗越的說法很是滿意,嘴角終於露出了笑意。
「苗公公此趟辦差,盡心竭力,忠君為國,可謂是勞苦功高,你放心,待回京我必然讓皇伯伯好好嘉獎你。」
她隨後望向杜謙的方向,甜甜道:「杜大哥,我們走吧。」
然而杜謙似乎不願離去,只是冷冷地注視著苗越一行人。
「姑奶奶,突然脫了妖蠻的嫌疑,杜謙似乎一時被喜悅沖昏了,老奴過去勸勸他。」
當著這麼多人,慕小北也不好意思與杜謙過於親近,於是她點點頭:「嗯,你去吧。」
苗越聞言緩步走向早已恢復常態的杜謙,臉上的諂媚轉成了陰冷,由於角度關係,他的表情只有杜謙與小雪能看到。
小雪見狀張開手臂,擋在杜謙身前,正要開口叫喊,卻見苗越放在身前的拇指輕輕一彈,小雪立即無力地垂下手臂,整個人也動彈不得了。
「你對她做了什……」
苗越再次一彈指,杜謙也跟著說不出話,動憚不得,只有透著驚恐的眼珠還能轉動。
杜謙驚嘆對方的實力,本以為已高看這個陰陽人,沒想到他竟然一個彈指便制住了自己。
由於常與師姐及鄭亦芝混在一起,而且自己還打敗過神御境,杜謙一直未覺得高品修士有什麼特別之處。
如今才見識到了,真正的高品修士,殺他如捻螞蟻。
苗越定在杜謙面前,身姿放得很低,還拱了拱手,在旁人看來,他對杜謙很是友善,然而只有杜謙能看到他陰冷的表情。
突然,苗越伸手以極快的速度將杜謙脖子上的吊墜扯了下來,就連近在咫尺的杜謙都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手的,更別說十丈開外的幾人了。
苗越隱蔽的將玉佩湊近鼻子,聞了聞,隨後尖細的聲音傳出來:
「杜謙,你身上除了這玉佩,的確並無其他異味,雖說妖蠻之嫌疑已減輕,但也不能說全無可能。
只不過有小郡主與小王爺力保,本尊今日先放你一馬,待日後再行血脈驗證。」
他說著將玉佩塞入杜謙袖帶,目光陰沉地盯著杜謙:
「你我本無仇無怨,但你似乎對我們有極深的恨意,是因為江詩雨的死嗎?
收服歸元宗,乃皇上的意思,也是朝廷滾滾諸公之意,便是惠王,也是贊成了的。
至於江詩雨之死,那是在我們意料之外,區區七品騰雲,並未在我們謀划之內。
天下修真歸一統,此乃國策,若真將她的死無限追責,京中諸公皆有參與,難道你要將這天都翻過來?」
他連說帶比劃,在旁人看來,好似很熱情地勸說著杜謙。
「真正想讓你師姐死的,該是妄行道那些人,而且殺你師姐的嚴東樓,已被你處決,你殺了他們二少主,妄行道也絕不會善罷甘休。你們,才是難解的死敵。
你早已打上了畫院的標籤,歸順朝廷才是你唯一的出路,若還要選擇與我等為敵,本尊有的是辦法讓你死得不明不白。」
苗越的氣勢突然一肅,冷哼一聲,
「哼,若不是小郡主,本尊才懶得跟你廢話,早將你搓成了灰,前路如何走,你自己決定吧。」
快速將話說完,苗越打了一個響指,杜謙與小雪立即恢復了自由。
「你們竟然害死了姐姐!」
驟然聽說姐姐被這些人害死了,一礙解除禁制,小雪便紅著眼睛要衝上去與苗越拚命,只是被杜謙及時攔了下來。
「小雪,師姐的死與苗公公等人無干,他們的確並未謀划師姐,罪魁禍首,是妄行道和歸元宗的姦細。」
隨後他向著苗越鞠了一躬:「之前是小子孟浪,錯怪了諸位,多謝公公點醒了我,讓我看清真正的敵人,日後杜謙必有厚報。」
他說的誠懇,但心中究竟如何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苗越立身大笑,對杜謙的態度很是滿意,他欣慰地拍了拍杜謙的肩膀,「哈哈,孺子可教!有小郡主相幫,必然前途無可限量,你便隨郡主去吧。」
說著,讓出來一條道路,目送杜謙牽著淚眼婆娑的小雪走向飛梭。